眉宇间很快浮出反感的神色，他说：“她已经回到秦家了，还能有什么苦衷？”
温念眼底亮了下，嘴上说道：“可是我觉得她不像那种人。”
厉司淮见她还为黎糖说话，更生气：“你对她那么好，她都能打你两巴掌，她怎么不是？”
“可是她以前真的不是，而且在江城的时候，她也挺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江城的时候她无依无靠，只能伪装得好一点。”
“可我还是觉得——”
“别说她了。”厉司淮烦躁地打断她。
他现在听到黎糖就牙痒痒得难受。
最好她以后到哪儿都跟在秦家人身边，要是落他手里，哼，看他怎么收拾她！
看着他脸上的厌烦，温念眼底闪过一道笑意，嘴上忙说：“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
厉司淮抿了口气，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没有生气，我就是不想看你被她那么欺负了，还为她说话。”
温念趴到他怀里，“她以前和我是好朋友呀。”
“她那样的人，不配做你的朋友。”
“唉。”温念无奈地叹着气，唇角却勾起了笑。
……
几天后。
黎糖又被秦修越叫去应酬。
今晚的应酬和一个很大的项目有关，陈清枫也被叫上了。
下了班，黎糖就和陈清枫跟着秦修越，一道来到了帝都一家高级会所。
是西式的晚餐。
场地不大，可以容纳几十个人。
黎糖来到的时候，里面就来了很多人了，正有一群人围城一团，不知道围着谁在说话。
秦修越的出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有人喊道：“秦二爷来了！”
一群围城一团的人纷纷转身看了过来。
黎糖看到了站在他们中间的厉司淮。
厉司淮穿着黑色西装，正优雅地拿着酒杯，深邃的视线透过人群一眼看向了她。
黎糖脸一冷，看向别处。
秦修越也只当没看到厉司淮，露出商业微笑，和这群人打起了招呼。
陈清枫站到黎糖的身边，跟着秦修越和这群人打招呼。
黎糖就是个实习小助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就行。
但还是有人把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
“二爷，记得您之前带的都是梅霜大美女，今天怎么带了这个小美女来？”在场的人几乎都没见过黎糖，看黎糖长得出众，都下意识地认为黎糖是靠美色到秦修越身边的助理。
秦修越脸冷了冷，说：“她是我的侄女一一。”
问话的人脸一白，瞬间收起揶揄的笑，急忙道歉：“抱歉二爷，是我眼瞎，您别生气。”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得十分正经，都尊重地看向黎糖。
瞧他们的态度改变得挺好，秦修越的脸色也缓了缓，接着就说：“一一刚回来，你们不认识很正常。她现在进入了秦氏，以后免不了和大家长打交道，还请大家多照顾照顾。”
这话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
一群人松了口气，尤其刚刚开口揶揄的人，忙回答：“那是当然。”
完了又有人说：“一一小姐和二爷的眉眼还挺像的，一看就是一家人。”
秦修越脸上有了笑意。
他们继续交谈起来。
陈清枫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应酬起来很有一套。
秦修越带了他一会儿，就对他说：“你和一一随便和他们聊聊，我去和刘老聊聊。”
刘老是这场活动的主办方，也是这里年纪最大最有资历的人。
陈清枫回他：“好的。”
秦修越不放心地看了眼黎糖，“你跟着清枫，别一个人乱跑。”
他担心厉司淮会找黎糖的麻烦。
黎糖笑着说：“放心吧。”
秦修越转身离开。
陈清枫当即到黎糖身边，和她紧紧地走在一起。
知道黎糖是秦家大小姐，在场不少人都陆续来和黎糖打招呼。
黎糖拿着酒杯，从容地应对。
陈清枫不时地帮她端酒杯。
有眼尖的一个中年女人注意到这一幕，笑着打趣：“陈副总真体贴啊。”
陈清枫微笑道：“受二爷的嘱咐，我得照顾好大小姐。”
黎糖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别人误会，但还是忍不住对眼前揶揄他们的中年女人说道：“云总，他是受我小叔嘱托了，但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陈清枫神色微动。
被叫云总的女人怔了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
她还以为陈清枫是那种为了上位，故意向黎糖献殷勤的呢。
不过黎糖说陈清枫是她最好的朋友，这关系也不一般呢。
又聊了几句，云总就走开了，走到了一群女人中间，说笑起来。
黎糖没在意，继续和陈清枫走在一起。
没一会儿，那群女人里就传出声音：“什么，那个陈副总是秦小姐的男朋友啊？”
云总忙说：“嘘，小点声，秦小姐只说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可能还没有确定关系吧。”
“这个陈清枫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明显是个新人，二爷今晚带他过来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儿，现在看来他是有意提拔他啊。”
“肯定因为他是秦小姐的男朋友，所以二爷才这么提携他。”
“……”
一群人明显没听进去云总的解释，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不远处，厉司淮听着他们越来越大声的讨论，脸上很快蒙上一层阴影。
他冷睨着和陈清枫走在一起的黎糖。
而黎糖明显把他当成了空气，无论他的视线有多强烈，她都不往他看一眼。
她甚至还和陈清枫有说有笑的。
厉司淮捏着酒杯的手指骨骼突起。
片刻，他迈开脚步就朝他们走去。
…
“秦小姐，好久不见。”男人阴森的嗓音在身前响起。
黎糖正低头吃水果，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阴郁的视线。
厉司淮正动作优雅地拿着酒杯，目光盯着她。
黎糖翻了个白眼，吞掉嘴里的水果，然后扭头就朝别处走。
厉司淮两个大步就到她身前，拦住了她。
同一时间，陈清枫快步到黎糖身前，挡住厉司淮的视线，冷声说道：“厉少，一一不想理你，还请你自重。”
厉司淮冷睨向他，“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