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婉灵更加疯狂的打着雅荷,开始还是有选择的打在手臂上,或是掐在腰上,后来就变成了毫无章法的直接用指甲挠。
雅荷不过一会便身上到处都挂了彩,但她还是静静的,连叫也没叫一声。
等到温婉灵打够了,外面也终于想起了梅如芳赶过来的声音,似乎是闹出的动静太大,叫梅如芳那边听见了。
屋内的二人也听见了声音,雅荷这才终于开口道:“小姐,其实奴婢都听见了,她在找您,她找到您了。”
说完后雅荷就退到一边的厢房中,给自己处理伤口去了。
像她们这样的下人,受了伤是不能出现在主子面前的,免得扰了主子高兴。
一退到厢房,雅荷脸上的平静便立即褪去,只剩下憎恨和害怕。
温婉灵刚才打的痛极了,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没有吭声。
在此之前温苏若曾和她说过,温婉灵要是在害怕的时候打她,那她便更加不能吭声,哪怕是哼一声也不行。
因为只有这样,温婉灵才会更相信,更害怕。
雅荷本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但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天赋。
悄悄地看着里屋的温婉灵,雅荷嘴角微微上翘。
你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梅如芳很快就赶到了温婉灵的屋子,她看见里面一片漆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不然怎么醒了,但不开灯呢?
正在不确定的时候,温婉灵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
“娘,你过来做什么?”温婉灵有些困的样子,像是刚刚起床。
梅如芳担忧道:“我听见你屋子里传来尖叫,担心是你出事了,便连忙带人来看看。”
说着梅如芳拉起温婉灵的手,想将温婉灵拉的离自己近些,但却被温婉灵躲开了。
“婉灵?”梅如芳一怔,没明白温婉灵是什么意思。
温婉灵又往门内退了一步,离梅如芳更远了,道:“我没事,娘,就是半夜起来看见屋内有只老鼠,吓了一跳罢了。”
说完还对着梅如芳挥挥手,道:“你快回去睡觉吧,没多久就要天亮了。”
梅如芳又看了几眼温婉灵,确定没有受伤之后,才勉强道:“那娘就先回去了,你要是还遇到什么,就叫下人好好扫扫你的屋子。”
随即转身便走了。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梅如芳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低声嘀咕着:“仅仅是遇到老鼠了吗?可我分明记得,婉灵是不怕老鼠的啊?”
次日清晨,温苏若从睡梦中苏醒。
“最近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分明已经快入秋。”伺候她穿衣洗漱的小雅道。
看看窗外,日头大清早的就开始精神起来,颇有些不把人晒死不罢休的势头。
温苏若点点头,道:“这应当就是秋老虎了吧。”
小雅想给温苏若搭配一件薄薄的纱外衫,被温苏若拒绝了。
“已经够热了,快别再给我穿了,否则我真要成了史上第一个因为爱美被热死的小姐。”温苏若摇头道。
被温苏若的笑话逗笑,小雅便也没在坚持要给她穿外衫,却也没收起来。
晚上时候风可凉呢,可不能让小姐冻着。
雨泽端了早饭进来,对着温苏若道:“小姐,昨夜大小姐那便动静挺大。”
本来因为炎热食欲缺缺的温苏若听见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道:“说说,怎么个动静法?”
雨泽在温苏若身边坐下,将自己刚才出门打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她道:“方才奴婢去厨房为小姐端饭菜,便听见其他也在那里的婢子们议论纷纷的,像是都在说昨夜大小姐房中的事。”
顿了顿,雨泽示意温苏若别光听,还得吃些东西。
温苏若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自家这丫头是越学越坏了,现在都学会吊人的胃口了。
只好拿起碗筷,一边慢慢的听着一边等雨泽继续说。
见温苏若开始吃东西了,雨泽这才继续道:“奴婢便上前装作好奇的样子打听,其他婢子一看奴婢是三小姐院里的,便立即说了出来。”
这在数月前几乎还是不敢想的事情,温苏若听着心中有些感慨,心想这数个月所做的事情还是没有白忙活。
只听雨泽继续道:“她们告诉奴婢,昨夜大小姐屋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听上去吓人极了,连大夫人都惊动了。”
点点头,温苏若对于这样的结果有些预料,示意雨泽继续。
雨泽便继续道:“可是奇怪的是,大夫人过去询问,大小姐只说自己看见了老鼠,所以才吓得大叫,大夫人只好离去了。”
看见了老鼠?
温苏若心中暗暗冷笑,心想这温婉灵也真是会瞎编乱造,硬是将自己的丑事想要掩埋下去。
可怎么办呢?
温苏若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清水,心想,你越是想隐瞒,我便越想把你揪出来。
“但是有一个先前在大小姐院中做事的,现在又跟着大夫人的婢子悄悄告诉奴婢,说大小姐其实根本就不怕老鼠,昨夜的尖叫声她也听见了,就算是怕老鼠,也发不出这样的叫声。”
听着雨泽的话,温苏若赞赏的点点头,看来有脑子的人大有人在。
温婉灵撒的谎太拙劣,稍微想想就能发现漏洞。
“她们还说什么了吗?”温苏若问道,应当不会一点猜测也没有啊,这样的事情不是最容易传出流言的么?
果然,雨泽点点头,道:“奴婢正准备说呢,婢子们不敢明着议论这件事,因为大夫人管的严,要是听见谁说起,就把那人拉去打五十大板。”
这惩罚未免有些太重,温苏若皱眉,难道梅如芳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不是个好事情,万一梅如芳赶在自己成功前就发现了不对,那么护子之心加上杀人的不是梅如芳,那么自己的那个方法便可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甚至有可能功亏一篑。
“她们说,大小姐可能是中邪了。”雨泽道。
温苏若挑挑眉,道:“中邪?怎么个中法,就没人猜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