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梅如芳，正在温婉灵房中，觉得脑子一阵阵的疼。
“婉灵，娘是想要帮你，你就不能和娘说实话？”梅如芳道。
她已经问了温婉灵不知道多少遍，各种方法软的硬的都试过了，温婉灵说什么就是不开口。
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的这样严实？
梅如芳有种不好的预感，索性道：“婉灵，娘就不和你兜圈子了，其实死的是谁，娘多少也能猜到。”
说着看看这屋子，道：“你以为你不说，娘就不知道了吗？”
温婉灵身子颤了颤，但还是不开口。
“好，你就是不说是吧。”梅如芳道：“你的贴身婢女呢？把她叫出来，我直接问她。”
温婉灵这才终于有点反应，她道：“我叫她出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
温婉灵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
心下沉了沉，梅如芳已经猜出了答案，她道：“死的就是你的贴身婢女吧？那个叫什么来着，清水，是不是她？”
提起清水的名字，温婉灵抖了抖，随即大叫道：“是，就是她，怎么样？”
梅如芳吓了一跳，道：“婉灵，你别激动，娘没有怪你的意思，一个下人，死就死了……”
“对，对！她死了，她死了！”温婉灵大叫，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杀的她！”
看着一想温婉可人的女儿成这个样子，梅如芳只觉得自己心在滴血，也不再说了，只是道。
“婉灵，你别怕，你记得上次给你疗伤的大夫吗？他来帮你了，不论是什么，都会没有的。”
温婉灵双眼含泪，道：“……真的吗？”
“嗯，娘还会骗你吗？”梅如芳摸着温婉灵的头，安抚道：“今夜你就好好睡觉，一切交给大夫，好吗？”
点点头，温婉灵这才觉得有一丝安全感，道：“好，都给我魂飞魄散，都给我死！”
这时，温婉灵的屋子门被敲响，外面的侍女道：“大夫人，大小姐。”
温婉灵已经缓了过来，说到底她只是害怕清水伤害她，并没有任何愧疚。
“干嘛？不是说了不要吵我吗？”温婉灵叫道。
外面的侍女顿了顿，像是有点害怕，随后才道：“是……是若兰姑姑来了。”
若兰？
梅如芳眉头一皱，心想可能是老夫人知道了何老者的事情，对着温婉灵道：“婉灵，你好好在这，娘过去。”
随即便去开了门，只见若兰果然站在门外。
“大夫人。”若兰行了个礼，道：“老夫人有话想问您。”
“嗯，走吧。”梅如芳心中了然。
一路来到老夫人的院子，梅如芳本已经想好怎么说了，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温苏若？她怎么在这里？
只见温苏若看见梅如芳来，便看向她，朝她眨了眨眼睛。
梅如芳瞬间了然，原来是这个贱丫头来告的状！
可恨！
心下这样想，面上梅如芳却装的极好，道：“老夫人，苏若也在啊。”
老夫人摆摆手，看见梅如芳她就烦，索性懒得兜圈子，直接道：“梅氏，我问你，为何府上会来大夫？”
梅如芳早就想好怎么回答，此刻不慌不忙的，道：“老夫人，是这样的，是我找何大夫来府上的，因为……”
“等等。”老夫人打断梅如芳，道：“你先前不是说，不知道这位大夫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吗？你怎么找到的？”
坏了，将这事给忘了，梅如芳心下暗道糟糕，但很快反应过来，道：“是啊，说来也巧，我本是叫侍女去碰碰运气，谁知道正巧碰见了。”
老夫人明显不信，但也懒得和梅如芳多费口舌，道：“为何叫他来？”
有些尴尬，梅如芳笑了笑，道：“是这样的，老夫人，婉灵最近总是睡不好，像是被梦魇所困，我找遍了大夫都不见有效果，这才想到要找何先生。”
温苏若听着，心中暗笑，梅如芳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不过她现在不点穿，到时候装作无意的问何老者一句，一起爆发，才叫好看。
“大丫头梦魇？”老夫人道：“为何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梅如芳恭恭敬敬道：“老夫人日日操劳，我怕打搅了老夫人，才没有说。”
“我日日操劳？”
老夫人明显的冷笑了一声，温苏若忍了好半天才没笑出声。
这马屁也算是拍错了地方，温苏若想，人人都知道老夫人潜心修佛，不怎么管府中的事情，哪来的日日操劳？
梅如芳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是啊，老夫人要面对佛祖，心自然是忙的。”
“哼。”
这屋中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看着这情形，温苏若知道，老夫人这是彻底厌恶梅如芳，连和她计较都不屑。
这是个好兆头，不过也不是那样的好。
要让老夫人心中有愤怒才行，不然怎么能愿意帮自己出手对付梅如芳呢？
不急，今晚，要什么有什么。
温苏若这时候道：“没想到大夫还能帮着驱散梦魇呢？好神奇，苏若都没有见过。”
一听这丫头说话梅如芳就眼皮直跳，但此时当着老夫人的面，梅如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是啊，我也是试试运气，没想到真的可以。”
“那何大夫现在给大姐姐除完梦魇了吗？”温苏若道，语气天真。
随后不等梅如芳说话，温苏若又道：“梦魇都是睡着时才有的，想必白天不能除，何大夫是打算晚上再过来吗？”
噎了一噎，梅如芳咬咬牙，心想这贱丫头真是什么话都让她说尽了，自己想瞒过去都没有办法！
事已至此，梅如芳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啊，何大夫就是这样说的，苏若真是聪明啊。”
听着是夸奖的话，怎么感觉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呢？
没做多理会，温苏若此时心情好极了，道：“奶奶苏若也想看看，虽然还不知道如何驱散梦魇呢。”
这贱女！
梅如芳狠狠一咬牙，只能期望老夫人别同意。
只可惜，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