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他瞧见院子里一个探头探脑的暗卫,于是对他招招手。
那暗卫立即用轻功出来,没有引起门口两个女子的注意。
“秦统领。”他笑着对秦岭说话。
姚冬雪打量他,这是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属于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那种。
傅丞胤身边还有长这样的人?
“那边什么情况?”秦岭微抬下巴,询问门口俩人。
暗卫摸摸后脑勺,茫然摇头,“不清楚,才来的。”
末了,他又说:“那两个人都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应该不是来行刺的。”
秦岭:???脑子不好?
“谁大白天行刺?还穿的这么、这么花枝招展?”
暗卫煞有其事的点头,“秦统领说的在理。”
秦岭旋即对姚冬雪说:“应该是苏州州牧自作主张给大人安排的女人。”
他轻咳一声,似乎对这种事情也挺不好意思,“那个,姚老板自己去处理吧。”
这可不是宣誓主权的好机会吗?
姚冬雪没有立即去收拾人家的想法,那边俩人已经往院子里走,但是很快就被人拦下。
没有傅丞胤允许,旁人近不得他的身。
这边姚冬雪和秦岭已经走了过去,她绕过来,仔细打量这二人。
别说,不管是主子还是婢女,都是一等一的好颜色。
只是……这年纪是不是有点太小了点?
那女子也没有被人这么放肆的打量过,一双水眸有些害怕,怯怯的望着姚冬雪。
姚冬雪仿佛被一支名为丘比特之箭的箭击中心吧,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我见犹怜”,当真是令人怜惜。
“你、你是谁?”她小声的问,语调有些江南特色。
这吴侬软语谁受得住?反正姚冬雪受不住。
她咧嘴一笑,道:“我叫姚冬雪,你们这是做什么?”
女子对姚冬雪行了行礼,毫无攻击性的样子,“奴家姓吴,单名蝶。”
吴蝶?名字也好听,和这女子倒是挺符合。
“我是州牧大人挑来的,说是、说是服侍丞相大人。”
姚冬雪一拍手,得,又来一情敌。
不过她和那个什么一梦郡主站在一起,那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姚冬雪摸着下巴,说:“进来说吧,这外面还怪冷的。”
秦岭:???
不是,我是让你来宣誓主权的,不是叫你来给大人送女人的!
他已经可以想象大人有多么生气,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他就只是个下人。
“姚老板,那个,把她们带进去不好吧?大人的安全……”他委婉的提醒姚冬雪。
奈何姚冬雪已经被美色蛊惑心智,立即摆摆手,说:“就她俩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是能威胁傅丞相安全?”
“再说,傅丞相要是那么容易出事,他还能活到现在?”
这话实在是不中听,那旁边俩姑娘脸色都白了些。
这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而姚冬雪其实也是只敢在背后说说,真到了傅丞胤面前,她也是怂的一批。
“走吧走吧,有我在呢。”她催促着俩美人,真把人带进了院子。
她喊秦岭去找个披风,又叫那暗卫去安排茶水,简直一副主人架势。
她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主要也是习惯了,但是这架势让吴蝶多想了。
吴蝶心道:此人是在给她示威吗?宣誓主权?她能使唤傅丞相身边人,其身份一定不简单,说不准就是傅丞相身边的红颜知己。
她敛眸,心里自艾自怜起来:这女子大气端庄,又长得这么漂亮,哪里像她?
吴蝶心里对姚冬雪产生了极其强烈的羡慕,那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向往外界的期望。
“吴姑娘啊,下次你出门还是多穿点,虽然江南这边天气要暖和些,可女子总归体弱,要是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听到姚冬雪真切的关心,吴蝶微微颔首,“谢谢姚姑娘。”
姚冬雪摆摆手,“我哪里是什么姑娘?我儿子估计都和你差不多大了。”
吴蝶懵懂的眨眨眼,漂亮的眼睛简直是神话中神鹿的眼眸。
不知为何她心生好奇,胆子大了些,“敢问夫人,令公子今年年龄几何?”
姚冬雪道:“周岁十五,虚岁十六。”
她也不知古代到底喜欢说十五还是十六,就一并说了。
吴蝶露出震惊表情,“可、可您看起来年纪不大。”
这话成功取悦了姚冬雪,哪里有女子不喜欢旁人夸自己年轻的?
她嘿嘿一笑,说:“这话我爱听,以后多说些。”
吴蝶脸儿红红,又腼腆了些。
秦岭回来,他胳膊上搭着一条淡青色披风,一看就不是从傅丞胤那边拿来的。
傅丞胤向来喜欢玄色,即便不是玄色,也是相对沉重颜色,哪里会这么嫩?
“从府里其他女眷那儿拿来的,姑娘将就用用吧。”他把披风递给吴蝶。
吴蝶起身行礼,红着脸接过来。
披风披在身上,她身上终于有了些许暖意。
“你多大了?”姚冬雪问她,说话并不考究。
吴蝶小声的说:“奴家十五。”
姚冬雪:???
“不是!你还没及笄呢。”
吴蝶点点头,她注意到姚冬雪脸上的震惊,便道:“奴家是家中稍稍张开的姑娘,瞧着要成熟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家里人怎么会愿意让你、让你过来……”自荐枕席。
要是对一梦郡主她完全说的出这话,但眼前不是个嚣张跋扈的姑娘,而是个脆弱水灵的小孩子。
这话多少带点羞辱,她说不出来,也是给这姑娘留点体面。
吴蝶咬着唇,咬的唇都没了颜色。
姚冬雪:?!
“那个,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她有一种欺负小姑娘的感觉,她都比人家大一轮了。
这……这还挺不好意思的。
“奴家知道,奴家只是想到家中事情,一时间悲从中来。”她也觉得难以启齿,也觉得被羞辱到。但是这羞辱并非是姚冬雪带来的,而是家中那些长辈。
她就像货物一样被送来,完全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姚冬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听这么说她大概猜到些,挺同情,但不知道该怎么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