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一桩喜事,那些人敲敲打打,俨然是热闹场景。
姚冬雪拉开帘子,好奇的望着送亲队伍。
“挺热闹的啊。”她语气十分感叹。
“我记得吴蝶好像说就是最近出嫁,嫁给、嫁给……”姚冬雪的话没说完,并非是不记得,而是她视线落在花轿上。
准确来说是花轿经过的地面,那一滴滴鲜红血液。
“停车!”她突然大声喊道,外面的秦岭下意识勒住马。
“怎么了?”傅丞胤也被惊醒,他揉揉眉心看向旁边女子。
姚冬雪立即下了马车,根本来不及回答傅丞胤的话。
见此,傅丞胤的眉头越发皱的紧。
空气中似乎飘来淡淡血腥味,他也跟着下了马车。
姚冬雪拔腿就跑,很快追上花轿,“停下停下!”
送亲队伍因为她一个人而被打乱整个节奏,他们想要推攘姚冬雪,但都被跟来的林木秦岭拦下。
姚冬雪顺利穿过送亲队伍来到花轿外,她的视线下移,那一滴滴殷红血液从花轿上流下,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林木去请大夫!”她冲林木喊了一声,然后掀开花轿门帘。
里面坐着的人赫然就是吴蝶,她已经失去意识,脸上也没了血色。
姚冬雪第一时间检查她还有没有呼吸,在确定人还有的救的时候把她抱出来。
“谁啊!你们什么人?竟敢阻拦我钱家娶亲?”走过来说话的人长得不高,但肥头大耳。
秦岭拦在傅丞胤面前,迅速掏出令牌,“我是丞相府的人,这是傅丞相。”
那人的眼睛对上令牌,认是没认出来,但是傅丞相的名号足够把他吓破胆。
他麻溜跪下,“傅丞相?丞相大人老命,小的、小的不是有意冒犯您。”
傅丞胤看都懒得看这人,他对抱着吴蝶出来的姚冬雪说:“还活着吗?”
其实并不关心这人死活。
“嗯。但是应该失血过多,她的身体有点凉。”
“这附近有没有医馆?”她冲围观百姓那边喊道。
“有有有,夫人请随我来。”到底还是有热心百姓,他带姚冬雪过去。
本来是一场欢欢喜喜的喜事,结果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丞相大人,这、这,我们家老爷娶亲……”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吴蝶已经是他们老爷的小妾,这就算是尸体,那也是他们钱家的尸体。
傅丞胤抬脚就走,全过程都没搭理跪在地上的年轻人。
姚冬雪把人送到医馆,又给大夫打下手,一直忙来忙去,直到听大夫说伤势被控制住她才松了口气。
“不过是与你无关的人,值得你这么上心?”傅丞胤递给她一张帕子,示意她擦擦。
姚冬雪道:“吴家姑娘不是个差的,她也没做错什么,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亡,我实在是做不到。”
若病床上的人是各作奸犯科之人,她倒是可以袖手旁观,毕竟这个时代和红旗下不一样。
傅丞胤听她这番言论心下开始好奇她原来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应该是个和平年代。
姚冬雪接过傅丞胤递过来的水杯,一口喝下去,还觉得不够干脆拿起茶壶自己开始灌。
“慢点。”傅丞胤叮嘱她,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吵闹声。
姚冬雪抹了一下嘴巴,好奇的问:“外面怎么了?”
“钱家人吴家人,还有苏州州牧。”他听力比姚冬雪好些,这会儿才能给出大概结论。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姚冬雪下意识蹙眉。
傅丞胤也不清楚,他没让手下人调查这些。
“看看去。”姚冬雪说,脸色并不那么好看。
傅丞胤跟上,依旧是充当保护姚冬雪的那个人。
加入今天姚冬雪不出手,他甚至不会管这事儿。
对于傅丞胤来说,他要做的事情只有这个天下百姓的安危,而不是只关注区区一人。
“吵什么呢?”姚冬雪抱臂环胸,故意冷着脸问。
苏州州牧是不敢得罪姚冬雪,但是吴家和钱家人都不知道姚冬雪对傅丞胤的重要性,首先就开口骂道:“你谁啊?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州牧是想拦都来不及。
他讪笑两声,道:“这位是姚夫人。”
“什么姚夫人陈夫人,听都没听说过。州牧大人,我们是来见傅丞相的,这种阿猫阿狗也配和您这么说话?”
傅丞胤脸色十分难看,这些人眼睛真是长到天上去了。
姚冬雪却是按住他的手,示意他暂时不要出面。
“你是那个钱老爷?”姚冬雪看向明显苍老的男人,问。
“我是。”他上下打量姚冬雪,见她一身红衣美的惊人,眼中已经生出邪念。
下一秒,剑影闪过,钱老爷捂住眼睛尖叫出声。
鲜血从他指缝流出,钱老爷痛苦的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州牧和吴家人都被吓得不轻,但是没有人敢替钱老爷说话,因为出手的那人身形高大,身着黑衣,俨然就是传闻中的傅丞相傅丞胤。
“管不住眼睛就别要了。”傅丞胤把染血的长剑交给秦岭,转而站在姚冬雪身侧。
“丞相大人,此事是下官驭下不严,管教不利。下官知罪!”他一掀衣袍跪下。
旁边的吴老爷也跟着跪了下来。
“驭下不严?他是你什么人?”傅丞胤未说话,替他开口的还是姚冬雪。
“是下官曾经的长史,不过他年事已高,在几年前就没做了。”州牧乖乖回答,并没有因为姚冬雪不是傅丞胤而轻视。
“也就是说,吴家人是想把女儿嫁过去,借此攀高枝?”
这话属实不好听,可是再不好听,他们也不敢反驳。
要知道姚冬雪身后站着的可是傅丞胤,那个大杀神,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的权臣。
“他都这一把年纪了,你把女儿嫁给他?你这叫卖女求荣你知道吗?”姚冬雪不理解这些人,但古往今来这种人实在不少见。
她指着医馆里面,道:“现在你满意了?你女儿就躺在病床上,到现在都人事不省。”
“要是我没发现,她被抬到钱家尸体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