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见电话那头打火机发出的声音。
“明天……我去找你吧。”
挂掉电话，我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
我和方恒分开了，有三年多了吧……
他高中毕业以后，就选择出国留学。
我没问过理由，他也没说过原因。
这件事，还是他走了以后，江柒告诉我的。
三年……其实很长了。
长的我已经看不清他变成了怎样的人。
……
幸好方氏集团就位于市中心，没钱打车，只步行了半个多小时就到这了。
是巧合吗？
“请问方恒的办公室在哪里？”我向一楼的前台小姐走去。
“方总的办公室在顶楼。”前台小姐亲切地解释道。
“谢谢。”
我刚准备向电梯走去，却被对方拉住：“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有点局促地解释道：“昨天我和他通过电话，这个……算吗？”
对方有些为难地看着我：“稍等一下，我打给方总的秘书问一下。”
我点头道谢，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没想到，方氏集团这么大。
从前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了一个房地产富豪的父亲，但那个时候却没像现在那样，羡慕他有这样的人生。
现在的方恒，真有出息。
前台的小姐打完电话，礼貌地向我走来：“李秘书说，方总现在正在开会，请您稍等一会儿。”
“谢谢。”
最讨厌等人了……
……
……
“你是回家取了躺作业？还是出国去取作业了？”
看见姗姗来迟的阿茗，我忍不住吐槽道。
“我是为了谁，回去取作业本啊？”阿茗轻声说道，小心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个点，图书馆没什么人。”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作业本：“那么小声干嘛！”
“图书馆规定保持安静。”他将笔递了过来：“没有规定，没人的时候，就可以大吵大闹。”
我摊开本子，将他写好的作业放在面前抄写。
“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非要天不亮就跑来补作业。”他打开书本，认真地翻阅。
“昨天晚上不是和江……”看见他突然抬起头盯着我，我一下噤了声。
“大晚上的，你们俩去哪了？”
“没去哪……就去后山那个屋顶看星星。”
“下次要是还因为这个，就不要天没亮就叫我出来，陪着你补作业。”
“嗯嗯，知道了。”见他严肃的态度，我赶紧陪笑脸。
抄完作业的时候，差不多天都亮了。
“下次早点……”我将本子还给他：“我不喜欢等人。”
嗯了一声，又恢复了刚刚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阿茗接过我递给他的钥匙，锁住了大门，拉着我出了图书馆。
“走那么着急干嘛？这不是你家开的图书馆吗？”
“去上学啊。”
“那还早，不着急。”
“你要是再不跑起来，就错过第一班公车了。”说着，阿茗拉着我跑了起来：“你不是不喜欢等嘛。”
“……”
……
……
我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怎么睡着了。
慢慢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才发现是我躺在沙发上的。
“您醒了。”前台小姐见我清醒，赶紧过来对我说：“方总说，您睡醒以后去他办公室见他。”
“哦，谢谢。”
原来是他来过，让我躺在沙发上的。
我摆了摆脑袋，清醒了意识，向电梯走去。
顶着一电梯人奇异的目光，我到了这栋楼的顶层。
透过玻璃向里面张望，办公室里的方恒很忙碌，一直低头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阮小姐，方总等您一会儿了，先进去吧。”
正在踌躇地时候，旁边突然过来一个男人。
我局促地点点头，上前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
房间里是令人窒息的空气。
我坐在方恒的对面，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我找你，是因为……”
可见，方恒他比我熬得住。
“合同……你看过了。”他打断了还在酝酿的话：“李秘书告诉我了。”
“……”原来我的事情，他没有不知道的。
“想先听哪个？”他看着椅子的后座，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道歉还是解释。”
那么坦然的样子，竟让我觉得错的好像是我一样。
“道歉我听过了。”我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至于解释也不用了。”
方恒有那种本事，他可以把一件特别离谱的事，解释到你无法不信服。
这可能是他天才的天赋吧。
所以，我也不是那么想听。
“想好要做，或者要学什么吗？”他突然发问。
“我……没有想学的东西。”
“工作呢？”我听见他的轻笑：“也不打算找？”
“……”
“我缺一个私人助理，过来试试吧。”
“我自己可以……”我抬起头直视他。
“你找不到的。”他望向我的眼神淡然，说出口的话却那么强势：“只要我一句话，没人会雇佣你的。”
“……”
他说的是实话。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背着书包在校门口等我的少年了。
“旅馆你打算住到什么时候？”他站起来，走向一旁的沙发：“我现在拿的也是项目经理的工资，没那么多钱供你住下去。”
他仔细地穿上外套，检查着每一个边边角角：“来我这里住吧。反正房子够大。”
“不用了……”见他准备离开，我也连忙站了起来。
“客气什么……”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看着我笑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感觉一下子恍然回到了上学的那时候。
“一起吃午饭吧。”他自然地向我走来：“我刚刚听见你肚子在叫。”
“……”
……
“这家火锅味道不错。”方恒将筷子递过来：“你不是喜欢吃辣吗？”
“……”
他这样的举动，让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明明我们分别了好久，明明上一次见面也只是短暂地寒暄，明明几天前刚刚知道他花钱雇人安插在了我身边……
可他为什么表现的那么自然。
我和方恒中间，隔着火锅沸腾出现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