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被他喝空却摆的整齐的易拉罐，说道：“喝酒，抽烟什么的……”
他勾了勾唇角，说道：“这些我以前都会，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
是吗？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呢。
“要一起喝吗？”他递过来一罐打开的啤酒放在我面前。
记忆中突然某个片段跳了出来。
“记得上高中那会儿吗？”他突然问道：“有一次你和江柒吵架，跑来找我诉苦的时候。”
“就是这种表情。”他指着我说道：“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他这句话，
“是我们很久没见了吗？”他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神才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吧：“所以，你才会对我这样生疏……”
“……”
“还是说，你还在怨我……与沈劭签订合同的事情。”
“你是不是有点醉了？”我连忙支开话题。
“啤酒……才十一度。”他的声音像是穿透而来的叹息：“我没有办法解释我现在的所做所为……”
“我这么做是为了……”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双手。
我因他突然的举动慌乱了起来，条件反射地抽出了手。
他的话也因我的动作戛然而止。
然后……是安静。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尝试着打破沉闷的气氛。
方恒估计是误会我在赶他。
“没关系，慢慢来……”
他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离开了……
客厅里的空气冷的让我打颤。
……
……
“阮真！”阿茗站在走廊那头叫我的名字。
“你还没回去？”我转身向他的方向走去。
“我在等你。”他见我过来反倒显得紧张：“有话对你讲……”
“嗯，你说吧。”
“你毕业了打算去哪？”
“和江柒去B市。”我想想了说道：“他要去那念警校。”
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又接着说：“你父亲的公司不是在那吗？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B市……”
他突然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我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干嘛？”
“和江柒分开！”他的语气有种不容我拒绝的坚定。
“为什么？”
“因为……”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想和你在一起。”
“……”
他说的这样清楚，如果再听不懂，那我不就是真傻了……
我从来没想过阿茗会对我说这样的话，这简直不像他。
“这几天考试把你给累着了吧……”我有点慌张的回应他的话。
“和他分开！”他又重复了一遍。
“尽说些不着边……”
“和他分开！”
“……”
我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扭头就想离开，却被他再一次拉了回来。
“我和江柒，谁认识你最久？”我低头不去看他，他却突然问道。
“你……”
“我和江柒，谁更了解你？”
“你……”
“那你和他分开！”
我差点被他的逻辑给套了进去，支支吾吾的开口：“我……很喜欢江柒。”
“那我呢？”他的语气有些激进：“你讨厌我？”
“不是……不是讨厌，我对你只是朋友之间的……”
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江柒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他突然伸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力气大的不容我反抗：“我们是同类，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况且，你觉得，你和江柒能走的长远吗？”
“他的父母到现在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吧？”
“你觉得将来，他们能接纳你这个孤儿吗？”
他的一番狂轰滥炸，让我措手不及。
他说的这些问题刻薄又真实，都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
是啊……我和江柒有未来吗？
“所以说啊……”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柔起来：“和他分开吧。”
“阿茗。”我说实话别他整的，有点晕头转向了：“我想回去了。”
我奋力挣脱他的钳制，扭头离开。
背后传来他的声音：“没关系，慢慢来。”
……
……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仅想了方恒说的话，还想到了过去一些事情。
方恒是在高考快结束的那天告的白，自那天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再见也是到现在了……
也是因为那次，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得很微妙。
才会在再见的时候，对他有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当时，他连提都没提出国的事情，直到上了大学，江柒才告诉过我这件事……
现在想想，方恒当时说的很对，他很早就预料到，我和江柒走不长远。
事实证明，江柒一早就做了决定，是我固执的不肯放手。
……
看着李秘书端了一杯姜茶进了方恒的办公室，我有些担心。
因为方恒确实是咳嗽了一早上了。
借着签署文件的名义，刚想进去办公室去看方恒的情况。
却看着一位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从我身边穿过，抢先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没敲门就闯了进去，来头不小。
刚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就听见里面女人甜腻的声音。
……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回去？”
“加班。”
“你说谎，你早不加班，晚不加班，偏偏昨天晚上加班？”
里面传来方恒咳嗽的声音：“我现在在工作，麻烦你出去。”
对方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凉了？”
……
原来，他昨天从公寓离开，就没回方宅。
那他去了在哪里？才变成这样。
“原来，你还有偷听的癖好！”
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声音大的惊人。
本来门就没关，只是微微的合住，而我又扶着门把偷听。
被对方突然的声音惊地一下子摔了进去，手里的文件散落了一地，手腕传来钝痛像是被崴了一下……
能感觉头顶上方两道灼热的目光，我顾不上检查自己的手腕，硬着头皮从地上趴了起来整理地上散落的文件。
那双高跟鞋进入了我的视线，对方此时正打量着我的胸牌：“你从哪招来的助理，这么冒冒失失！”
听到她的话，我反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