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璇的脸上的不屑，终于有了“裂痕”。
这样当众回怼方璇，我生平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池睿，一次是方恒……
也能想像周围这些董事同我一样的吃惊，以及方璇现在暗潮涌动的内心。
“散会。”
方恒一声令下，众人都仿佛送了一大口气般，逃离一般的离开这片“战场”。
我同李秘书跟在方恒身后离开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方璇还呆在原来的位置，像是还沉浸在刚刚的场景中，没有缓过来。
“早上没什么事情……”方恒将手里的文件转交给李秘书，看了看手表，突然提议道：“一起去吃个早饭吧？”
李秘书笑了笑一边接过文件，一边表示认同，我自然没什么好说。
快走到电梯口，声后才传来声响。
“等等！”
众人闻声都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方恒没有回头，却也停了下来。
而那声音的发源人，不紧不慢地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直绕道方恒前方与他正视。
又是刚刚那种不屑的神情，不，还透着些嚣张。
“我有问题想问一问方总经理。”方璇的声音不紧不慢：“刚才你是在教训我？”
于是开始了她自己的自问自答：“以什么身份呢？是以你总经理的身份呢……”
“还是以你……方氏集团私生子的身份！”
！！！
方璇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她说的每一个字。
如果是玩笑，那方璇这次也太没有分寸了！
那些人里不止有公司的董事，还有楼道里来来往往的职员。
眼看周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争议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明明不过是个私生子，还要假借‘孤儿’的身份创立慈善基金会……”方璇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肆意：“你说说看，可不可笑！”
方璇……你真是欺人太甚。
“你……”我松开从刚刚就紧握着的拳头准备上前一步。
电梯门开了。
“走吧……”是方恒。
像是隔了一整个时空传过来的声音。
微微的颤抖……
像是压抑的哭腔，又像是即将爆发的愤怒。
就是这样的声音。堵住了我想要倾泻的怒火，就是这样的声音，堵住了我想要辩驳的嘴。
我的目光连忙转向方恒的侧脸。
那样隐忍的神情，让我不再敢做出任何的举动。
害怕只在那刻变得脆弱的心，会因为我任何鲁莽的行动，满目疮痍。
终于，电梯门合上了。
终于，那些扎堆议论的人群消失。
空气中的像氧气被抽干了一样，两平米的空间头一次因为我们三个人，而变得拥挤起来。
……
不出所料……
那顿约好的早餐没有落实。
一个早上，没有任何一份文件被送进方恒的办公室里。
方恒，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
像个躲进角落里疗伤的孩子。
安静的。听话的。
不哭，不闹……
我知道的……那么想念母亲的方恒，是容不得别人对于母亲的半点诋毁。
所以，不止是李秘书，就连我都不敢再想，再过问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