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是那种形态,都是幽森可怕的。
它仿佛自带着某种压力,随着鬼气的扩散,寒流肆意,让人忍不住浑身打寒颤。
三首飞龙与螺战鬼强势逼近,势头比方才的谛听还要凶猛,仿佛想要将他们撕碎然后立即塞入口中裹腹一般。
赵凌他们三人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跑!”
赵凌一声令下,三人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去。
很不巧的是,沈南月惊慌之下,选错的了方向,恰好与调转头来的谛听撞了个正着。
沈南月蜥形躯壳虽硬,但撞到谛听身上还是感觉像是鸡蛋碰上了石头,霎那间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一般。
这一幢,他被撞飞到空中,足足被抛出好几十米远。
更不巧的是,他从半空中坠落时,又恰好被三首飞龙其中的一颗头颅接住。
头颅上方的眼睛开始告诉运转,他感觉像是无数多把锋利的刀子,在割磨他的躯体。
“啊。”
沈南月吃痛大叫,不幸从龙首上翻滚下来。
就在他即将被飞龙的嘴衔住的瞬间,赵凌穿云弩一箭射出,不偏不倚刚好命中飞龙舌头。
穿云箭矢强大地冲击到巨兽浑身最*的部位,立即射出了血花。
“嗷……”
三首飞龙吃痛,蜷缩起舌头,高扬起的脖子疯狂地甩动起来。
它背上的那些眼睛,齐刷刷地睁开,白黑相见的珠子如同呼之欲出的鸡皮疙瘩一般。
这样的场景,千雪若是看了,恐怕会呕吐到不省人事。
被激怒的飞龙四足猛然一跳,跃到了半空中。
它从上至下地朝着赵凌冲撞下来,三个血盆大口跃跃张得足有一个房间的门那么大,直恨不能将赵凌吞之后快。
它的三个巨大的头,一个吐着雄浑烈火,一个吐着寒冷冰霜,另外一个卷起巨大的漩涡。
火球、冰霜,漩涡混乱地朝着赵凌喷射。
火球撞击到地面上,地面便冒出一道道黑烟,而被冰霜击中的地方,周围全都凝结成了冰。
龙卷风刮过更是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
赵凌顾不上多想,慌忙跳跃躲闪。
他矫健地穿梭在一个个火球、冰霜和龙卷风的空隙里,虽然极累,但是都成功躲了过去。
沈南月被吓傻,愣愣站在原地双脚打颤,迈不开步子。
“沈兄,快躲闪。”
赵凌一边自己躲闪,还不忘叮嘱他。
眼见着一个巨大的火球朝着他的方向撞击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灼热。
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应对。
他使出了他蜥族人特有的技能--钻地术。
可能是处于紧张和压力,他这一埋头猛扎,一下就钻出十多米深。
赤金色的沙瞬间将他淹没,再也看不见他的踪迹。
“沈兄,沈兄!”
赵凌喊了几句,他没有反应。
赵凌以为他已经走远,就不再将注意力分散到他身上,继续躲闪起来。
而另外一边,螺战鬼和龙吟也正僵持不下。
不过,他们不是如同三首飞龙与赵凌这般战斗不休。
他们还有对话。
“苏府君,如今龙吟到此只为取一勺无垠之水救我心爱之人,不知府君能否行个方便?”
龙吟长期与阴兵打交道,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阴间的事情。
苏府君曾经是地府的三大府君之首。
在阴间他曾盛极一时,阴间所有鬼都敬畏他,对他避而远之。
然而后来他却因为功高震主而被地府的阎王所忌惮。
后来因艰险小人挑拨,他与阎王反目之后反叛欲夺位,却并未成功。
他因此被打入了十八次地狱之底,足足受了三千年的酷刑,最后又被安排到北漠地底看守无垠之水。
他心中的憋屈使得他变得越来越扭曲,逐渐的如同另外那两只怪兽一般,见人就撕。
他们越是恐惧、害怕他,他心中的满足感就更加强烈。
第一次在这里遇到能认得出他的人,他有些激动,问道:“你是何人?”
龙吟答:“后悲龙吟,乃从前的地魔王的后人。”
螺战鬼的鬼影晃了一晃,震惊到:“你是与我鬼族有锲约的地魔后人?”
“正是!”
龙吟顿了顿首,几乎回答道:“所以晚辈在阴兵借道时,曾经从他们的口中听说过苏府君。想当年您也是地府里响当当的人物啊,龙吟怼您是仰慕至极。”
不得不说,龙吟不愧活是几千年的大魔头。从前做王时虽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但做起普通人来,他也是极其圆滑的。
他这番话一说,立马勾起了螺战鬼对往昔峥嵘岁月的回顾,一时间感慨万千。
良久,他才说:“这无垠之水,能逆阴阳,能修生死。若失了半分,阎王追责起来,本府君恐怕又得有一番罪受。”
龙吟脑中灵光一闪,道:“苏府君有所不知。晚辈想要取无垠之水挽救的这个人,乃从前天魔的幺女。”
“不知苏府君有没有听过天庭的一则传闻,说天帝的天下将会被一个魔族的幺女所夺?”
螺战鬼低沉道:“好像是有这么一说。”
龙吟顿了顿继续道:“天玄学院的院长曾经断言,她就是会夺取天帝天下的那个魔女。”
“若她日后成了天地共同的主宰,区区地府又算得了什么?”
龙吟单手负在身后,仰着头,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螺战鬼思索了半响,道:“若是你们得了天下,能否许我阎王一职?阎王秦已经当得太久太久了,地府也该改头换面了。”
龙吟知是自己的离间计得逞,笑道:“若是苏府君肯助龙吟一臂之力,避开另外两凶兽,取到无垠之水,龙吟必当答应苏府君的要求。”
螺战鬼大笑:“好!就这么办。”
接着,螺战鬼将无垠之所的所在地告诉了龙吟,然后跟他说:“本君去拖住那两个怪物,你们速速去取水离开。”
“地府所有的领域,本君都不能再呆了,届时只能去你人界。你必须提前为本君准备好黑石魂罐,以便供本君修养生息。”
“好,就依府君所言。”
二人愉快地达成了新的锲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