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地图，他们鲈人就住在涪江西边的海湖里面。那里不止住着他们，还住着别的一些族类。”山神战战兢兢地从身后掏出一块羊皮地图，恭敬地递给赵凌：“不知道殿下此次为何会来我们涪江这种穷乡僻壤，可是执行天帝的任务来了？”
赵凌不置可否，双手扯开羊皮地图就与千雪同看了起来。
整个涪江地形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复杂。东南西北四个与外界相连的口子分别是天坑地缝，海湖，盐湖、月湖。海湖最大，几乎占到了整个涪江面积的二分之一。
几个湖中间隔着些小岛，看起来倒不像是四个湖了，反倒是像汪洋大海里漂了一座仙岛。
云州大陆上有如此大的内陆湖，也当真是罕见。
“其他两湖也住人了？”赵凌又问。
山神不敢不答：“北边水烫，不适合居住，所以那边没人。月湖这边有少数的几个种族，但都不是人们常说的云州人，他们也是鱼人。”
赵凌了然于胸地将地图收回怀中，又将自己的神剑招了回来。
“你起了退下吧，若日后再敢听信无知村民，无辜祸害生命别怪我不客气。”
“小神知罪，小神知罪。”那山神弓着腰，战战兢兢地退了回去。接着便于那山上的岩石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出哪里是神，那里是山。
出了洞口有些距离之后，赵凌才说：“千雪，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驻扎在泗水和澜沧的军队里有涪江的细作?”
千雪点头：“否则，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要进攻涪江。”
“估计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你说我们今日是攻还是退？”
赵凌心中其实早就有了打算，之所以问千雪意见，是因为尊重她，喜欢以她的意见为重。
而千雪的想法又恰好和他不谋而合。
“不如先退，平白给人算计了，不划算。”她说。
于是，千雪、赵凌带着信无言和他的族人，按原路撤了回去。
此次出兵，损失了两名豚族战将，却仍未能进到涪江的腹地。从战争结果上讲，算是失败了。
不过，即便是没有突袭成，此行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至少弄清了涪江城的底细，同时还知道了驻守泗水或则澜沧的军队里有龙国的细作。
回到澜沧的营地之后，千雪和赵凌召见了驻军守将李阔。
那是一名高大精壮的汉子，从举止言谈上看，亦是个聪明人。
千雪对他说：“涪江不好攻，寡人和凌王决定明日就动身回夜城，重新确认作战计划，可能会将涪江放到后面。”
李阔闻言，谦逊问道：“那臣下是否可以通知属下兵士，全部取消战备警戒了？”
“当然可以！”赵凌回答他说：“你顺便派人去泗水那边，统治下海蓝天将军，让他也取消战备警戒。”
李阔得令后，立即吩咐人按二王的指示去办。
而千雪与赵凌也同他们先前所说的一样，于次日的一大早便骑上一白、一黑两匹快马，起身返夜城了。
不出他们所料，路上果真有人一路尾随，知道他们出了澜沧的西城，那两个尾随的人才总算撤离。
千雪和赵凌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调转马头，一前一后地向南边驶去。
信无言和他的族人，在南山附近的清溪河边等他们。
从涪江撤兵出来时，千雪和赵凌就想好的一个计谋。
假意败阵撤军，然后通知到澜沧和泗水的驻军，待他们将消息传递出去，涪江人放下警惕之时，他们再一次发起突袭。
这样胜算至少可以提高一倍。
“凤王，凌王，臣下已经探知，这澜沧的地下暗河与涪江是相连接着的，只要一路沿着清溪河向下，我们同样能到达涪江城中。”信无言远远瞧见他们，便迎了上来汇报情况。
千雪、和赵凌翻身下马后，倒没有直接对他的这个情报表示出多大兴趣，他们两人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赵凌哥哥，你说方才跟踪我们的两个人，是不是李阔的手下？”
“极有可能，说不定这李阔与涪江的人，本就有所牵连。”赵凌从腰间解下一枚红缨佩，念了两句口诀，没过多久，咕伦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主公有何吩咐？”咕伦抱拳行了个礼。
赵凌吩咐他说：“你去看紧澜沧驻军主将李阔，他有什么行动，你理解汇报给我。”
“喏！”
“凤王、凌王，我们何时再次发起反攻？”信无言又问了一遍。
千雪这才回复他说：“先不忙，过几日再说。”
“另外，信将军。”她顿了顿继续说：“你让你的部分族人，故意沿着涪江回往南海那边返回，声势闹得越大越好。但不是真的返回，到了潜江就即刻返回，回来时尽量不走水路，分散而行，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女王如此安排的目的是？”
信无言虽在奕冇的军中熏陶了些时日，但是这实战的经验，较之千雪他们，还是极其欠缺。
实际上千雪如此安排，不是真的让他们撤军，而是做一出戏给凤国这两座城内的细作们看。让他们真的以为，凤千雪与赵凌撤军了。
这样，他们才有可能真的放松警惕。
“信将军与我们一道在南山附近暂且住下，等你的部下们返回，我们在对涪江发起突袭。就按你说得，沿着清晰河一路向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诺！”
十日后，信无言的部下们悉数返回南山，千雪一声令下，他们便再一次出发涪江，准备发起再一轮的突袭。
快到大包山附近的天坑地缝时，千雪让信无言他们先停下，她和赵凌上去，先解决了那几个看守的，然后大部队再继续前行。
这一次，通过那个诡异的黑山口时，再也没遇到山神的突袭，一路上异常顺利。
他们直捣海湖，一路上遇上些惊慌失措的小鱼，想要去通报，可已是来不及。
豚族人的速度之快，快到比他们这些通风报信的还要快，很快便抵达了涪江的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