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愣一愣的。
“那玉儿,你能带我们去看看么?”梦罗瞪大眼睛问。
母亲出去就没回来,赵凌出去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玉儿不知,若是带他们出去了,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她心中有些犹豫,总觉得外面*太多,不太安全。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们出去。”她找了个折中的说辞,总算是将他们应付过去。
不过梦罗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后也是没完没了的。
比如,她此刻就开始发问了:“玉儿,那什么是男欢女爱,什么又是同塌而卧。”
玉儿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好像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她自己都弄得不那么明白的东西,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才好呢?
“男欢女爱就是,你看见一个人会觉得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他看别的人,或者和别的人走的很近,你会不舒服,很压抑。”
“你会去变成他喜欢的样子,说他喜欢听的话。”
梦罗听得津津有味,旁侧的广陵君却又是一通脸红。
他就变成了她所喜欢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他的这份心意,她会不会知道。
在灵界的日子,平淡如水,除了扑蝴蝶、赏悬光、飞瀑,爬树之外,似乎最大的乐趣就是玉儿回忆过去的时候能顺带将故事讲给他们听。
这时候广寒君总是会插上一句:“外面很危险,别成天想着出去。我们灵界,别人想来还来不了呢。”
是的,灵界的景色哪里都比不了,灵界的人比谁都俊美。
但是外面却有着灵界没有的东西,比如江湖,比如许多许多的族群,比如集市又比如人间烟火……
虽说广寒君会适时泼上一盆冷水,但梦罗他们对外界的向往却一日胜过一日。
终于有一日,百无聊赖的他们再次祈求玉儿带他们出去长长见识。
玉儿扭不过他们,只好妥协:“那就一日,在广寒君发现前,我们回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广寒君是她的好朋友,为啥她会怕他,每每看见他凌冽的眼神,就跟孩子见到母亲,老鼠见到猫似的。
或许是因为,她从魔界回来后,广寒君对她的态度。
说不上冷漠,但总觉的似乎和以前不同了,再也不带她玩耍,也不陪她赏飞瀑了。
或许是因为她跟龙走的太近,而他害怕那个预言?
玉儿想不出来.
反正他们的关系一天比一天疏远了。
倒是广陵君,和她越来越亲近,他们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从前广寒君陪她做的那些事,都变成了广陵君作陪。
他有一顶深红色的玉轿,巴掌那么大,他时常拿在手中把玩。
时不时还会跟玉儿分享,说他那玉轿清凉宜人,拿在手里十分舒坦,让玉儿也试试。
玉儿接过来时,发现里面玉轿浑身血红当真十分好看,美中不足轿子的门牌上多了个青黑色的污斑。
她仔细看时,发现玉轿的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指甲盖那么小。
她当即意识到可能是要出灵了,提醒广陵君说:“你的玉轿可能快出灵。”
“不可能,那种污秽之地,怎么可能出灵。”广陵君摆摆手,满脸的不屑。
“莫非这不是灵界之物?”玉儿心中忐忑,灵界的地方都是圣洁的,哪里来的污秽一说。
广陵君指了指他们不远处的黑洞洞口:“就是在那里捡的,从外面来的东西,自然不如我灵界之物圣洁。”
玉儿唏嘘不已,想当年,若不是母亲带她过来,她在他眼中应该也是污秽的吧。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玉儿原本颇为美好的心情荡然无存。
那天她忽然明白了个道理:不光魔界有高低贵贱等级之分,其实灵界也是一样。像广陵君他们这类从始至终都生长在灵界的,就更是瞧不起外面的那些。
哪怕同为灵族。
这或许就是别人所说的距离吧,不来自空间,只来自心灵。
后来,玉儿果真带着梦罗和广陵君偷偷从黑洞溜了出去。
同样是绕过天玄学院出去,但这一次,他们看见很多穿着深红色袍子的人。
他们应该和从前的赵凌一样,都是天玄学院的学徒。
他们同样也看见了玉儿他们,在他们眼中,玉儿他们三人是来路不明的。
其中不知哪个学员高喊了一声:“他们就是幻境里的妖,我们只有消灭他们才能破境。”
接着,十来个红衣少男、少女怒目圆瞪,视玉儿他们为死敌。
他们持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黑青色的翦,有闪闪发光的剑,还有金光灿灿的刀……
不由分说,齐刷刷地朝玉儿他们围攻过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恶意。
“玉儿,这外面的家伙怎生这么坏,根本不像你给我们说的美好。”梦罗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准备好还击。
他们灵从来没有争斗,以至于玉儿、梦罗他们皆不知自己能力如何。
当第一次如临大敌时,他们忐忑慌张,还有些害怕。
他们三人背靠着背站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那些红衣少男少女群魔乱舞般持兵器砸砍过来,玉儿他们唯有伸臂抵挡。
原以为会在劫难逃,哪知道,他们的兵器一碰到他们的身体便碎裂了。
兵器的碎片散落四处,狼藉一片。
那些少男少女慌乱起来,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有些束手无策。
“都闪开,让我来!”
这时,红衣团中走出个矮矮胖胖的男人,他脚踩在那些破碎的兵器块上,吱吱作响。
那种兵器和地面挤压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玉儿的耳朵被刺激得有些疼痛,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吸引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只见他右手持一柄桃木剑,左手手中握着长紫色符纸,符纸上密密麻麻地写这些玉儿他们从未见过的咒语。
男人吹了吹胡须,轻蔑道:“对付这种东西,当然得用符,一帮蠢货。”
显然,他嘴角轻蔑的笑,一半是对玉儿他们的不在意,一般是对身后败阵的众人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