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询问似的望向她。
她顿了顿，继续道：“天庭为何要讨伐鲛人？”
“因为他们集结其他海族，缕缕为祸南海。南海龙王上天庭请愿，天帝才派我帅兵，将其剿灭。”
过了片刻，他又说道：“东、南、西、北四海的龙王，跟天帝都是亿万年的交情。天帝尚且依赖他们管理好水族，以免他们作乱。因此，他们的请愿，天帝断然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哦”千雪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倒不是信不过赵凌，只是那容不下异己的天帝，当真是站在的正义的一方么？
一日后，他果真如他所言，绑来了两名女鲛人，送到千雪他们营帐中。
那两名鲛人和正常人长得无异，面目还要生的更妩媚动人些。
她们的眼睛，呈蔚蓝的颜色，每个人的眼角都有两枚红色的肉痣，看起来自带几分魅惑。
“她们就交给你了，你要问什么，便问。”
说完，赵凌站到一侧观看，千雪将鲛人的封口条摘下。
她问道：“你们可知道霸下现在身处何处？”
左侧的女鲛人傲娇地抬了抬眼，颇为不屑道：“不知道。”
而另外一名鲛人则十分愤怒地骂了句：“走狗！”
春意愤怒地冲上去将骂人的鲛人散了个巴掌：“你骂谁呢？”
那名女鲛人轻蔑地说道：“当然是你们，这些天庭的走狗。”
千雪将春意拉到身后，然后说道：“你二人若是能带我们找到霸下，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两名女鲛人几乎同时仰头大笑：“反正都是一死，要杀要刮随便你们。”
她们视死如归的态度倒是让千雪大吃一惊。
若她们果真如传闻的那样，狡猾奸诈，善于魅惑，野心勃勃，那她们断然不会这般冷傲。
莫非，这其中真有什么隐情?
“赵凌哥哥，要不你先出去，由我和李先生来问吧。”
赵凌看了看千雪，又看了看李萧月，心中颇不是滋味。稍作踟蹰之后，怏怏不乐地除了帐。
她走之后，千雪对两位鲛人说：“剩下的所有人都不是天庭的人，你心中有什么样的怨，现在可以说了吧？”
左边的鲛人环目四看后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也被天帝灭了族。”千雪目光清冷中隐隐透着几分愤怒。
“那你为何会与紫澜在一处？”
千雪闭眼，深呼吸一口，说道：“紫澜与天帝不同，他分得清是非。”
“哈哈”右侧的鲛女冷笑出声来：“他不问青红皂白，屠了我鲛族三千多人，你竟然还说他分得清是非？”
“是南海龙王去天庭告状，说你族在南海为所欲为，欺侮其他海族，所以紫澜才被天帝派来的。
左侧的鲛女也跟着笑道：“南海龙王竟然恶人先告状么？”
“你们是否有什么隐情，可以与我说说。我是魔族人，与天帝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千雪诚恳地看着他们两人。
此时她二人停止了冷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左侧鲛人说道：“我鲛族一向与世无争，白天我们畅游嬉戏，夜晚我们颂歌赏月，从未和任意一族起过争执。倒是那南海龙王，仗着有天庭撑腰，总是霸道强权，为所欲为。”
千雪将目光投向旁侧站着的信无言夫妻二人。
他二人也是海族中人，对鲛族及南海龙王都应当有所了解。
信无言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鲛人又继续说道：“我族因本无天敌，再加上繁衍较快，如今已有数亿人。或许正因如此，南海龙王忌惮我族势力会对他的海中霸权造成威胁，欲铲除我族。”
“半年前，他招我族族长千魅觐见，本来是妄图直接杀了她。后来见她形象太美，色心大起，便杀了千魅随从的一百多余兵士，将千魅扣在了他的龙宫之中。”
“我族因心中不平，便在代族长千寻的帅领下，前往龙宫要人。哪知他竟然趋遣白鲨族，对我族进行大肆屠戮、驱赶。”
“鲛族人的血，染红了整个南海，持续三天三夜都不曾消散。”
右侧的那名鲛人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千雪双手握成了拳头，恨不一己之力能消灭这所有的不平。
一直未曾发言的李萧月突然开口了：“沧海夜明珠是否在你们鲛人手中？”
闻言，那两位鲛人突然便停止了哭泣，眼神开始闪躲起来。
其他众人皆是一怔，瞪大了双眼，看着李萧月。
李萧月继续说道：“三千年前的冰川鲛人族曾经险些被灭族，以至于从浅海迁徙到深海。以至于云州众人皆以为，世上再无鲛人。”
“你族短短三千年，能从险些被灭族，发展到如今过亿人，想必应该是沧海夜明珠的功劳吧？”
两名鲛人还是不言，春意忍不住问道：“沧海夜明珠是个什么稀罕宝贝？”
李萧月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一种放在哪里，便能让某种东西疯狂生长的东西。比如，将沧海夜明珠放进米缸，米就会不断生长。”
“那岂不是类似于慕容一族的能力？”千雪惊问。
李萧月笑了笑，摇头说道：“慕容家族只能催生没有生命的物什，比如花花草草。这沧海夜明珠不同。即便是人，它也能加快繁衍。”
“如此神奇？”墨卿瞪大了双眼，手中鼓捣着所剩不多的药丸，心想，若是能借过来一用。即便是不能立即取到霸下血，李萧月也可平安无事了。
李萧月转而又对两位鲛人说道：“想必此次天庭下决定出兵帮助南海龙王剿灭你鲛人族，也不单是因为和龙王的晚年交情，而是为了你们手中的珠子。”
“天庭什么没有，怎会看得上我们这地上的宝贝。”其中一名鲛女接话道，刚出口便被旁边的那位狠狠瞪了一眼。她顿觉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了。
李萧月扬了扬唇道：“你竟以为天庭里的宝贝全都是天帝自己造的么？”
“难不成都是抢来的？”春意接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