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告退！”吏部尚书曹靖果真是个明白人，率先表了态，识趣退去。
其他人也赶紧捡样，告退了。
人都散去之后，凤千雪才终得一刻踹息：“墨宗主，幸好你来了。救命之恩，千雪必当用记于心。”
墨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问道：“我一来，怎么人全部走光了。还有，上次救你的，不是赵凌公子么？”
“哈哈。”千雪被他无辜的表情逗乐，大笑片刻之后，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李萧月的府邸。”
一听见李萧月三个字，墨卿眼前为之一亮：“他怎么没来上朝？”
“出去办事去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回来。”
说完，千雪领着墨卿便往国师府去。
李萧月那里素来清净，平日里除开几个烧火做饭洗衣服的丫鬟，他的府邸里都没有别的家丁。以至于，诺大个国师，大部分的房间都闲置着。
千雪带着墨卿在李萧月府里随意逛了逛，又命他府里的丫头给收拾了一间坐南朝北的空屋出来。
“墨宗主，你暂且就先住李先生府里吧。等过些时日，你正式到太医院入职之后，我再另外赐你一座宅院可好？”
一听能住在李府，墨卿当然是喜不自禁了。立马答应下来：“如此甚好。”
千雪寻思着墨卿和李萧月的关系，又联想到他之前说的那句老相识，遂起了八卦之心，很想知道清风朗月的李萧月从前是个什么样子的。
于是问道：“墨宗主，您跟李先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千雪很好奇。”
一回忆起往事，墨卿脸上就堆满了笑。
“大概七八千年前吧！”
“哦？”千雪震惊不已，李萧月和他年纪竟然这么大了，我看上去跟他们几人却相差无几。
未等千雪细问，墨卿自个讲起故事来。
“那时候他还是天玄院的学徒，在一次收服凶兽的战斗中负伤，被那凶兽击落到我横断山脚下，幸而被我门中弟子捡回。我见他受伤颇重，便以我亲自炼制的雪域明珠救了他。”
突然他脸一红，笑容变得腼腆起来：“后来，他便日日缠着我，想娶我为妻。”
“噗……”千雪一口清茶喷了出来：“他想娶你为妻？”
她一直以为是墨卿单恋李萧月，万万没想到，这段姻缘原来是李萧月自己招惹来的。
墨卿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那娇羞的样子简直是千娇百媚，让人看之都忍不住想怜香惜玉。
他折扇掩面道：“那时候，我酷爱女子妆扮，他错把我当成了女子。”
转而，他眼角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忧伤，他叹息道：“我也想是女子，可偏偏就生了一副男儿身。我炼药千年，终是不能将自己彻底变为女子。”
千雪赶紧安抚他道：“若是情真，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墨宗主你和李先生都是世外高人，又何必拘泥于性别。”
墨卿深以为意，笑道：“女王，你这话，深得我心。我也是这般认为的，不过萧月他似乎对此事颇为介怀。”
凤千雪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这件事我来替你操心。”
墨卿大悦，从腰间掏出一个褐色龙纹小瓷瓶，递给千雪道：“这是我花了上百年才炼出一粒的九转还魂丹，能够起死回生。就冲你方才那句话，这丹药，我赠你了。”
千雪兴高采烈地接过丹药，观摩了好半天，问道：“只能人用，还是人、魔都能用？”
墨卿仰头傲娇一笑道：“神都能用，即便是九重天上的老君药炉里的丹，也未必能赶上我这粒。”
“那千雪便多谢墨宗主了。”千雪笑着将药丸小心放了起来。
“对了，墨宗主，千雪还有一事相问。”
墨卿转头望向她：“女王，你问便是，何须客套？”
千雪问道：“你方才所讲的那个天玄学院，可是传说中神渡之地？”
墨卿眼中波光流转，熠熠生辉，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好看的弧度：“正是。”
“天玄学院竟然真的存在。”由于震惊，千雪不由得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声。
难怪李萧月能力那般出众，原来是天玄学院的弟子。
传说中，天玄学院的弟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三界翘楚。如今经他这般一证实，千雪才知，传言非虚。
只是那学院后来又是如何消失的？为何后来的几千年，再也没有人见到过？
“您去过天玄学院么？”千雪看着墨卿问道。
墨卿摇头：“我去不了。”
“为何？”千雪不解，照说这神药宗的宗主也是灵力过人，一派翘楚，竟然连他都进不去么？
墨卿浅浅一笑道：“那天玄学院位于太虚圣境，太虚乃悬浮于天地之间的空虚存在。能渡魔成神，而我不是魔，自然是去不了的。”
“啊？”千雪心中*不已，原来那天玄学院是渡魔成神的地方，那李萧月从前竟然也是魔？那他现在是什么，是神么？
“女王，你若对从前的故事感兴趣，过些日子捡个闲暇的时间，我在与你摆谈。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从前在神药宗养成的习惯，太阳落山便要歇息了。”墨卿打了个哈欠，语气也变得慵懒起来。
千雪看了看天，太阳西落，几抹余晖照耀下来，照得墨卿的那张脸越发楚楚动人。
都说睡美人，睡美人，从前千雪还不相信，如今见了墨卿，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美人是越睡越美了。
千雪浅笑，向墨卿告辞：“那我们改日再聊，墨宗主晚安好梦。”
回凤清宫的途中，皓月双刀在千雪的背上，突然猛烈地晃动起来。温度越来越高，直到烧得千雪的背灼热难忍。
千雪将刀取下来，不想那到却兀自飞了出去，一路向西，速度之快，快到千雪追逐起来都明显感觉吃力。
一直追到凤栖山脚下，双刀才“砰”的一声坠落下来。
千雪弯腰拾起双刀，发现双刀的温度已经冷却下来，也不再*了。
她不由得心生奇怪，好好的为何双刀会异动，
皓月陪伴了凤千雪两百多年，从前从未出现过类似的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