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咚”地一声跪倒了地上,不停地向女王磕头:“女王饶命,女王饶命。臣妾腹中已有韩家子嗣,还望女王能看在韩家人世代鞠躬尽瘁的份上,饶我们母子一命。”
千雪眉头一皱,思忖再三,而后道:“若你据实以告,寡人答应你,饶过你腹中子嗣。”
若买通天地盟作恶的人果真是她,那她就是犯了通敌叛国的大罪。如此重的罪,不株连九族,凤王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仁慈了。
慕容紫雪磕头谢恩。
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原来,她不过也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
两年前,她卖身葬母,被一户有钱人家看中,买了过去。那家人姓甚名谁她至今不知。
那家人把她买去之后,对她很好,一直好吃好喝地待着,从来不曾为难过她。
后来那家人让她改姓慕容,取名为紫雪。他们一直给她灌输,他们对他恩重如山的思想,说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她的回报。
某一天,他们让她出嫁,说是为他找好了极好的人家。她便是这样,以子仲侯爷千金的身份,嫁入了凤国韩家。
而后,便有线人专门跟她联系,告知她要做什么。
一开始只是要她向韩广打听一些朝廷的情况什么的,后来便被要求去与一个江湖中人碰面。拿钱给他,然后让他去仨人。
今日早上,韩广上朝之后,她出门购置婴孩用品。结果被一伙黑衣人所劫,他们出手狠绝,差点就勒死她。幸好慕容大人路过,击退那些歹人,救了她一命。
她也是这时候才知,自己先前做的那些原来是被人利用,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和你接头的可是这个人?”赵文龙指着他抓获的那名天地盟小头目问她。
慕容紫雪摇头:“不是他!”
赵文龙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昨天还有理有据,今天便变成了另外一个走向。说是不甘也好,急于求成也罢。他的态度开始变得急躁起来:“你再睁大眼,仔细看看,果真不是他么?”
不经意见语气说得重了些,说者无意听着却有心。韩广就感觉他是在恐吓他的夫人,立马护妻道:“怎么,你想屈打成招吗?”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二人的争论吸引,谁也没注意到,方才那个冒认天地盟分舵主的人悄悄地咬破毒囊,自尽了。
他究竟是受谁驱使,冒认的目的是什么,都无法再证实。所有秘密就像是再一次石沉大海了一般。
如今,没有人能证实,韩家跟此事无关。
朝臣李思隐,魏子征等人这时全都站了出来。
“韩夫人既然已经承认是她买凶仨人,此事必然跟韩家脱不了干系。还请女王秉公处理。”
“请女王秉公处理。”
按凤国律法,这事要是就这样定罪。罪妇肯定是死刑免不了的,身为人夫的韩广即便是未参与犯罪,至少也是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削官减俸是免不了的。
“启禀女王,臣下认为暂且不可盖棺定论。此事臣下失察,未能理清楚来龙去脉便来殿前汇报。臣下认为,此事或许有隐情。臣下想再度请旨继续深查。”谁也没想到,刚才据理力争的赵文龙这时反倒是刚正不阿地站到了李思隐等人的对立面。
千雪欣慰一笑,她果然没看错人。赵文龙果真是个匡扶正义,勇于担当的人。
“好,就依赵大人的请愿。寡人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务必把事情查个清楚明白。”
“诺!”
这样的决定,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全都被李萧月和凤千雪搜罗在了眼里。
“韩夫人先交由刑部暂押。慕容盛和李萧月大人留下,其余人等,退朝罢!”
遂,朝臣熙熙攘攘地散去。
这时,凤千雪追问慕容盛道:“说吧,慕容兄,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我查到的跟赵文龙查到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我比他更相信韩广罢了。”慕容盛严肃地说道:“另外,有人让人冒充慕容姓氏这件事也让我深恶痛绝,于是我就深入调查了一番。”
“慕容兄,你就别卖冠子了,你这样说话我不习惯!”千雪道。
慕容盛抬眼一笑:“你是不是习惯我问你,今夜是否需要我侍寝?”
千雪:“……你真的够了……”
转而,慕容盛又收敛起玩世不恭,神情肃穆道:“我查到了买慕容紫雪的人,并不是我堂叔。”
“那是谁?”
“是一个叫做李四的人,而这个人,曾经在李思隐府中当过管家。”
“好个李思隐老儿,竟敢算计寡人!”千雪一拍凤塌,站了起来。
“慕容兄,你一定要抓到凿实证据,这一次,寡人绝对不会轻饶他!”
慕容盛道:“估计得等,之前陷害韩广不成功,近日他肯定会收敛些行径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砸上如此多的身家去陷害一个职位并不比他高的人呢?”
千雪冷冷一笑,说道:“梁子恐怕两年前就结上了。当初寡人夺权,是与韩永林一道利用了他。而后他并未得到寡人重用,而韩家却平步青云,他自然心生嫉妒。”
千雪顿了顿,继续说:“并且,寡人怀疑他跟外族有所勾结。”
“屠村也好,伏击五丁力士也罢,除了打击韩家,还有个作用就是挑衅寡人!他的家底,寡人早派人查过,不可能丰富到能随随便便掏出五千两。背后肯定有人支助他。”
“女王怀疑,与他勾结,给他提供经济支柱的是子仲?”轻而易举地,慕容盛就想到了这一层。毕竟五丁被劫去了子仲境内,而事件的导火索又名唤慕容紫雪。
不过,千雪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她说道:“若慕容云只这点智商,他怎么可能打败你,一举夺了子仲的王位。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将线索往子仲引。”
慕容盛思忖一会,说道:“臣下有个法子,做法可能不是很妥,但肯定有效。”
“什么法子,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