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朋作为秦川的私人律师,是除袁宝外,最了解秦川经济状况的人。对于秦川的个人资产,甚至比秦川本人都清楚。所以,当慈黎的律师在电话里再次赘述秦川没有抚养能力时,沈朋直接用1亿吨的怒火把对方给怼了回去。
“如果你的委托人想用金钱来说明抚养能力,那你们直接认输就可以了。还有,奉劝你的委托人管理好个人隐私,社交平台上有她嗜酒和豪赌的证据。这让她争夺秦海洋的抚养权毫无胜算,而我的委托人有充足理由随时要回慈宇航的抚养权。”
慈黎的律师自然知道委托人的短处,一时无以反驳,瞬间哑口无言。
沈朋跟不少外籍律师打过交道,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怂的老外。看来慈黎的经济状况并不怎么样,连好一点儿的律师都请不起。
今天,秦川约了沈朋见面,地点在郊区新建成的牧场。
晴空万里,牧场碧野连天,一望无际。远处的牛群、马群给绿茵草地点缀出生机和活力。
沈朋的越野从牧场入口进来又开了七、八分钟才到秦川所在的木屋。
木屋外搭了一个凉棚,凉棚下有几把椅子,秦川正靠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喝茶,椅子前方是一个长凳,正好安放小秦总的大长腿。
“羊已经烤上了,中午吃烤全羊。”秦川对走过来的沈朋道。
“怪不得昨晚梦见你请我吃肉。”沈朋笑着坐下来。
“还有从内蒙空运来的六蒸六酿的马奶酒。”
“看来回去要叫代驾。”沈朋喝了口茶后,开始说抚养权的事。“近半年来,慈黎和现任丈夫艾伯特的关系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艾伯特不想和慈黎生孩子,并悄悄立了遗嘱,虽然无法得知遗嘱具体内容,但显然对慈黎不利。慈黎或许出于保障个人利益,才着急争夺海洋的抚养权。”
“你知道我的底线,海洋的抚养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步。另外,派人盯着她们,确保宇航在其中不受任何伤害。”对于没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儿子,秦川从没放弃关注和保护。
沈朋极少见到秦川冷酷的一面,“好,我来安排。”
这晚,秦川留宿牧场,一个人在星空下的牧场上走了很久,久到牧场的工人不放心地开着巡逻车远远地跟在后面,就怕小秦总走得太远走不回来。
第二天一早,秦川回家向儿子秦海洋宣布了一个重要决定。
“儿子,为了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下学期去帝都国际学校读书吧。正好下周开始放暑假,爸爸先带你去帝都熟悉下环境。”
秦海洋一听就炸毛了,手里刚出炉的喷香喷香的炸鸡汉堡都不美味了。
“爸爸,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走?我为什么要去帝都?你不要儿子了吗?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后妈是不准你带儿子跟她结婚吗?爷爷同意吗?奶奶知道你抛弃她大孙子吗?”
秦川始料不及,没想到儿子反应这么激烈。
“还没跟你爷爷、奶奶说,现在是先通知你。”
“不是应该先跟我商量的吗?”
“好吧,那现在跟你商量。”
“我不同意!”
“那我就只能通知你了。”
“你这是独裁!”
“这是做爸爸的权力。”
父子俩谈不下去了。
秦海洋叫上将军气鼓鼓地上楼。
秦川转身出门去合资公司开会。
秦占良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孙子已经“离家出走”。
秦海洋绝对是一个有勇有谋、反应迅速的孩子。
首先,“离家出走”不能走得太远,最后落脚点选在了自家的望川山别墅,是一年到头几乎都在闲置的豪宅。
然后,给董事长爷爷快递了一封长达五十页的长信,内容是近期网上有关儿童失踪或不幸意外身亡的热点新闻报道,尤其把留学生、寄宿生惨案作为重点。
秦占良在接到加急快递的时候正在荣秦集团总部开会,集团高管们不由得好奇,什么快递值得董事长亲自签收?
当原计划两小时的会议提前一小时结束,高管们内心一致确定,这是一份非同寻常的快递。
秦海洋在接到亲爷爷电话时,充分把亲爹的独裁决定在泣不成声的演绎下进行了悲痛欲绝的控诉。
“爷爷啊,爸爸不要我了啊!他要把我送到一个亲人也没有的地方去,是让我自生自灭啊!现在虐待儿童的坏人太多啦,坏老师躲不过,校霸打不赢,恶保姆惹不起,虽然我坚强勇敢,但是和坏人一比,还是寡不敌众啊。爷爷啊,我万一被人害死在外面可怎么办?万一被人欺负得了抑郁症可怎么办?万一被人抓到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卖了可怎么办?爷爷啊,那您就没有大孙子了!再也没有人在您心情不好的时候陪您去集团上班了……啊啊啊……”
秦占良就这么被亲孙子给哭扎心了,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红了眼眶。“乖孙子,你放心,有爷爷在,谁也送不走你。”
望川山别墅虽然久不住人,但日常都有专人负责打理,以保证随时入住的需要。秦占良挂断孙子的电话后,立刻打给保安组的老潘,让其上山负责孙子的起居和安全。
秦川在外应酬的时候还不知道儿子“离家出走”,只觉得小孩子想不通,只是生一会儿气的事,实在不行,回家后再想办法哄一哄。
结果晚上回家,突然发现气氛不对……
“少爷,老爷在后面场地等您。”管家低眉垂目,惜字如金,连个多余的表情都不给提示。
往往这个时候,就是大事不妙。
秦家两栋别墅的后面连着一个高尔夫球场,是秦占良每天晨起锻炼的地方。
晚上打球,秦川不知道亲爹要干嘛。
“爸!”秦川走到跟前。
秦占良正好一杆进洞。“你知道人这辈子最不能输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