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第十年,榕城最年轻的首富陆景淮向我提了分手。
“栖月,我很爱你,但你我门不当户不对,长久不了的。”
人人都道我是陆景淮放在心尖的小金丝雀,可他不要我了。
我拿着数亿财产离开的当晚,陆景淮宣布与宋氏千金联姻。
谁都笑我这个金丝雀势利浅薄,果真不配当陆景淮的太太。
他和宋芝芝举行盛大婚礼的当晚,我乘坐的飞机失事坠海。
听说向来冷静自持的陆董,当众丢下新娘去寻找我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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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
我手里的餐刀掉落到地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私人菜馆里。
眼眶顿时无比酸涩,我强忍泪水,望向坐在我对面的陆景淮。
“陆先生,您真的要跟我分手吗?”
陆景淮平静地与我对视,用一种近乎残忍的语气说:
“栖月,你要明白,你只是我养在身边的金丝雀。”
“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就会明白十年的感情算不得什么。”
“我可以买幢别墅养着你,当然,你也可以拿分手费离开。”
泪水涌出,我慌乱抬手去擦,却发现怎么都擦不干净。
越来越多的泪水沾湿了手心,我深知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还是委屈,这段感情是陆景淮强取豪夺来的。
我至今仍记得和陆景淮的初识。
大一那年,陆景淮作为建校以来最杰出的人士受邀演讲。
礼堂的灯光投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高大挺拔,俊美无双。
三十二岁的陆景淮成熟、高智、冷漠,像一座仰之弥高的山。
而我贫穷,懦弱,胆小,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我花了整整十八年才摆脱原生家庭的阴影。
我爸酗酒赌博,我妈自私刻薄,唯有小我十岁的弟弟很乖。
要去上大学的前一晚,我偷听到我爸妈说话。
因为一万块钱的彩礼,他们就同意把我嫁给同村的二傻子。
那天晚上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我翻遍家里也找不到身份证。
正当我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时,八岁的弟弟进了我住的柴房。
他小心翼翼从裤兜里拿出身份证,以及几颗糖果和一把零钱。
弟弟眨巴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委屈兮兮地抱着我。
“姐姐,你去榕城上大学,不要忘了我。”
“放暑假和寒假你就在榕城,不要回家。”
后来我到了榕城,才知道弟弟被狠狠揍了一顿。
时至今日,我仍然很感谢那个泪眼汪汪目送我离家的孩子。
按理说我这种身份低微,毫无可取之处的人不应该和陆景淮有交集。
可缘分就是这么巧,陆景淮的侄女陆双刚好和我一个寝室。
陆双是个骄傲跋扈的大小姐,仗着家世在寝室作威作福,尤其喜欢欺负我。
我鲜少做出反抗的举动,多半时候都是任由陆双打我骂我。
因为陆双威胁我,说她小叔每年都会给学校捐赠几个亿,如果我惹她不开心,她随时都会让她小叔给学校施压,开除我。
我不像陆双生来就耀眼夺目,尊贵无比。
我是从污泥里一点一点爬出来的,我脱皮剔骨才得今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