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别院的密室里, 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孟双,孟含烟一脸阴鸷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夏春,你不是告诉我这个人现在住在云焕的蘅芜斋里吗?”
夏春一阵瑟缩,前两天她明明派了人来查看,那人也确实和自己说孟双是住在蘅芜斋的,怎么会这样呢?
孟含烟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夏春一眼,又对看了一眼昏迷的孟双,吩咐道:“来人,给我弄醒她!”
立刻便有人端了一盆冷水来,抓着孟双的头就塞进了盆了。腊月的天气,天寒地冻,孟双本就冻得受不了了,这样一刺激立刻便醒了过来。
“哟,醒了啊,睡的还挺熟的。”看着孟双 醒来,孟含雪冷嘲热讽道。不可否认,孟双有一张比她美得多的脸,只是在晋襄侯府的时候一直被自己欺压,平时总是灰头土脸的,才白白浪费了那一张脸。现在入了玄音楼,精心打扮之后,那样的风华更是让孟含烟望尘莫及。
“哼,狐媚子,和你母亲一个样,不过就是靠着那一张脸才勾引的男人,若是毁了它,我看还有谁会站在你那边!”虽然对夏春的话产生了怀疑,但是看到孟双风华绝代的容颜的时候,想到楚云焕每天都会到这里来,心中那名为嫉妒的火焰就忍不住熊熊燃烧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见孟含烟一脸恶毒的朝着自己逼近,孟双也终于有了一丝害怕,天下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颜?
“呵,孟含雪,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孟含烟拔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上,看着孟双的脸容上满是癫狂。
这四周都是孟含烟的人,孟双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只要还有命就还有希望。孟双收起害怕的表情,盯着孟含烟冷笑道:“孟含烟,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我可怜?我堂堂晋襄侯嫡女,现在又是二皇子妃,我有什么可怜的!”像是被人戳中的心思,孟含烟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了:“孟双,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落在我手上也是你倒霉!”
手起,簪子狠狠的划在白净的容颜上,长长的疤痕,从眉骨处一直蔓延到嘴角。孟含烟下手很重,那样深那样长的伤疤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痊愈了吧。孟双本就虚弱,又被这样对待,一口气没有缓上来,便昏了过去。
看着孟双脸上的疤痕,孟含烟才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大笑道:“哈哈,孟含雪,没了你那张脸我看你还要怎么跟我抢云焕!云焕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二……二皇子殿下!”
密室外突然传来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的声音,还有夏春惊恐的问候。孟含烟身子一僵,慢慢的转过身来,就看到楚云焕一脸阴鸷的看着自己。
“云焕,我……我只是……”
“滚!”楚云焕想都没想一掌挥开孟含烟,两步上前查看了孟双的情况,眉头紧紧的皱到一起。
“夜夙,立刻去把回春堂最好的大夫请来,要是不来就给我绑来!”楚云焕吩咐完,看都没看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孟含烟一眼,直接抱着孟双离开了密室。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楚云焕走后,夏春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却被孟含烟一巴掌狠狠的打的摔倒在地。
“都是你,若不是你云焕怎么可能这样对我!”
夏春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哭着说道:“小姐,夏春和您说的句句属实,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夏春也不知道。小姐,这一切都是孟含雪那个小贱人的错,肯定是她勾引了二殿下才会这样的。小姐,你要相信夏春对你的忠心。”
夏春这么一说,孟含烟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夏春,刚才对不起。”
“没关系的,奴婢只希望小姐能够幸福。”夏春抽噎着,一脸真诚的说道。
“好,夏春,我相信你,可是眼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孟含烟有些无助的问道,刚才楚云焕的态度让她心寒了,他居然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那样对自己。可是也是经过了这件事,她也才不得不认真起来,孟双到底是差点嫁给楚云焕的人。
夏春止了哭泣,看着孟含烟道:“小姐,夏春说话不中听,现在在二殿下的心中,只怕小姐的地位已经不如那个孟双了。所以小姐,孟双这个人留不得!”
夏春说那句“小姐的地位已经不如那个孟双了”的时候,孟含烟浑身都在颤抖,可是这一点她也不得不承认,刚才楚云焕的那个眼神,就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对,孟双必须死,必须死!”
看着孟含烟一脸的疯魔,夏春又道:“小姐,刚才二殿下吩咐了,找回春堂的人来,我看,可以从那大夫身上下手,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
“大夫,屋里的姑娘现在没事了吧?”一见大夫出来,楚云焕就连忙迎上前问道。
“见过二皇子殿下,”大夫行了个礼才说道:“那位姑娘的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风寒,加上本来身子就虚,所以才会晕过去。老夫开了药方,那姑娘吃了药就没事了。不过……”
“不过什么?大夫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楚云焕急切的问道。
“唉,只是姑娘脸上的那道伤疤,疤痕太长了,又深,只怕这辈子都去不掉了。”大夫有些惋惜的说道,那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知道长的好看,只是可惜了。
楚云焕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若不是顾忌着孟含烟的身份,只怕刚才在密室里就解决了她。现在的楚云焕是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娶了孟含烟,这个女人不但一无是处,还总是给自己闯祸。
“夜夙,送大夫回去吧,对了,今日的事情不可告诉任何人,若是被其他的人知道,你明白后果的。”楚云焕冷冷的说道。
那大夫打了个寒颤,急忙点点头。
另一边,夜夙刚刚离开回春堂,早就等在那的夏春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楚云焕站在床榻边上,看着安安静静的孟双,想到在那个大火燃烧的喜房初见时,她一脸依赖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这个女人,原本是属于自己的。
“逸寒……”
楚云焕浑身一僵,灼灼的目光盯着床上那个毫无意识的女人,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楚逸寒!又是楚逸寒!若是没有楚逸寒你是不是就会看到我的存在了?孟含雪,你曾经差点成为我的妻子,既然入了我的眼就别想轻易逃开!
门外,孟含烟纤细的十指紧紧的握着,只有手心里的那一点疼痛才会让她觉得心中的痛不那么蚀骨。孟含雪,我能害死你一次,就能害死你两次。楚云焕是我的,你永远都别想得到他!
孟双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前几天住的房间里面,想到孟含烟对自己的怨恨,她是不可能这样对自己的,那么就只有楚云焕了。
看着身上的锦被,屋里点着的火盆,摸了摸已经上好了药的脸,孟双有些迷惑了,她实在是有些不明白楚云焕这样做的道理。
“你醒了?”正想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孟双抬起头,进来的正是楚云焕。
孟双没有理他,只是直直的望着他。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药刚熬好,快趁热喝了吧,大夫说你只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问题。”楚云焕一边说着,一边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看这样子,似乎是想要亲自喂孟双。
“二皇子的好意孟双心领了,这药,我可不敢喝。”孟双冷笑着看着楚云焕伪善的面容,楚云焕可是一直都想着法的要她的命,谁知道他手里的这碗是救命的药,还是索命的药。
楚云焕愣了愣,许是没有想到孟双会这么直接。这几日孟双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强硬,也很冷淡,早已没有了还在晋襄侯府时的软弱。可是,孟双越是拒绝他,他就越是放不下孟双。
“不管怎么说,我也还是你的姐夫吧?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楚云焕放下碗,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
孟双微微眯起眼睛,当初他就是带着这样的笑意将自己送向死亡的,现在他难道还想故技重施?
“姐夫?二皇子说笑了,孟双自幼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实在不知道这个姐夫是怎么来的?”孟双冷笑着看了一旁的药碗一眼:“二皇子若是想要取孟双的命,只管来拿就是了,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楚云焕眸中有着隐隐的怒气,却还是忍住了:“孟双,就如你所说,我若是想要你的命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这药喝与不喝,你自己决定。”
楚云焕说完,甩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