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第一眼看出来,是因为这河神像被弄到了屏风上,而且上一次看到的是水墨画,这一次看到的却是有颜色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当我看向那幅画的时候,我总觉得画上的河神也在看着我。是错觉吗?
正盯着那画像看,房门那边传来一阵动静。
房间门打开,我一转身就看到一脸清冷的水黎川,他依旧穿着白色的袍子,只是今天这袍子上多了一些花纹。那花纹似乎是一尾银色的鱼,不大,但位置合适,看上去很惊艳。
他缓缓的朝我走过来,明明他的脚步很轻很轻,可我却觉得他的脚步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在我的心上。
很快,他就到了我的面前,属于他身上的那一股清新的气息很是好闻,让我想到了洛河里的水。
没有人知道洛河虽然是一条淡水河,但它的水其实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当初我们一家离开九道湾之后,我喝过很多的水,却没有再遇到过能够有那种自然的清甜口感的水了。
现在,在水黎川的身上却闻到了这一股味道。
也许是因为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原本还紧张万分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一臂,他依旧一脸清冷的模样,这让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一些尴尬。
我正纠结着是等他进一步动作,还是我稍微主动一点。
这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也不知道这香味从哪里来的,只是闻到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一点迷离了。
朦胧中,我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触碰了我脸部的皮肤,那一瞬间我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看向水黎川的时候,发现他脸上的那一股清冷气息消失了,薄唇微微扬起多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他……多重人格出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贴上我,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迷糊了……
第二天,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难受,好像被车轮碾过一般。
水黎川已经离开了,可他的气息还在,想起昨晚的画面,我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正觉得娇羞,敲门声响起。
是水玉端着一盆水进来。
“少奶奶,我把水放在这里了,干净的衣服已经帮你放在架子上了。”
“好。”我害羞的将被子盖住脸,水玉看了我一眼,轻笑出声。
“少奶奶真是单纯,其实这有什么害羞的,我们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我一阵疑惑。
水玉连忙道:“我意思是这是迟早的事,少奶奶,您快梳妆吧。”
说完,水玉便出去了,我这才穿好衣服起来。
水黎川家用的是传统的木质的洗脸架,以前我家也有一个,只是后来不怎么用就被丢到一边了。
一番洗漱之后,又换上了新衣服,我照了照镜子,确定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不会被人发现这才送了口气。
昨天我爸妈虽然说赞成我跟水黎川恋爱,可是要是被他们知道我跟水黎川已经进展到这一步,只怕也要生气的吧。
我有一种预感,或许用不了多久我爸妈就会发现这个秘密了。可即便他们发现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要我们一家能好好的,我愿意。
“少奶奶,少爷正在客厅等您,您洗漱好了吗?”
“来了。”
我跟在水玉的身后到了客厅,果然,水黎川已经在那等着了。跟昨晚的热情似火不同,水黎川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
虽然知道他有多重人格,可到现在我还没适应过来。或许,要等完全适应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吧。
在沉默中吃过早饭,本以为水黎川叫我来只是吃早饭,没想到,我正在喝茶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开口了。
“昨天晚上你身上的阴气我已经吸走不少,今日开始你可以打坐了。另外,今天晚上,在九道湾这里会有鬼市,我带你去瞧瞧。”
前面听水黎川说要我修改我还愁眉苦脸,毕竟这两天我虽然看了他给我的秘笈,但是我并没有学到太多的内容,我怕水黎川觉得我在这方面没天分。
但要去鬼市,我顿时来了兴趣。
当天晚上,水伯给我准备了一张面具。
按水伯的说法进入鬼市有风险,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戴上面具更安全。
一听说去鬼市还有危险我连忙接过面具,我正准备戴头上,水伯提醒道:“少奶奶不必着急,可以等进入鬼市之前再戴上。”
“哦。水伯,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水伯看了水黎川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今天我还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去了,少奶奶紧紧的跟着少爷便是,有少爷在少奶奶不必担心。”
水伯不去,只有我跟水黎川两个人?虽然水黎川说是带我去见见世面,可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我跟水黎川一起去约会呢?
我小心翼翼的瞄了水黎川一眼,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约会?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这一刻我又开始怀疑,昨天的热情似火除了因为他的多重人格,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比如,我对他来说相当于解药般的存在,所以,他需要我,才那样……
“少奶奶,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出发了。少爷已经出发了。”
经水伯提醒我才发现水黎川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这人,都不叫我,不是要带我见见世面吗?
我加快脚步,紧跟上。
哪知道水黎川一声不吭就停下了脚步,我一个不小心又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哎呀……”
好疼啊,我皱眉揉了揉鼻子,有点哀怨的看着他。
他清冷的眼波在我身上扫过,随后冰冷的声音从牙缝挤出来。
“不要慢吞吞,否则错过鬼市开市别怪我。”
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明明是他没等我。
我虽然心有怨言却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只能堵着一肚子的气跟在他身后,就在我生闷气的时候,一双手忽然拉住了我,我猛地抬头,对上了他那一双带着一丝丝不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