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婆?”
霍司毓一旦露出这种神情,便是踩到了他的雷区。
“怎么会。”霍清澜主动勾上他的手臂,轻声哄着,“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也知道现在这个孩子,是用来制衡你们关系的关键。”
“下次别这样了。”霍司毓松了口。
霍清澜揪着的心跟着稍稍回落。
之前听人说霍司毓是个善变的,当时她还不信,接触下来他倒也乐意宠着自己,要什么给什么。
今天算是让她见识到了。
霍清澜搞不明白霍司毓变脸的原因,是因为她说了温语,还是因为让他吃醋。
今天的霍司毓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居然为了温语说情。
他说的也没错,换谁都看得出,自从书房罚跪那件事过后,霍景珩对温语态度缓和了许多。
是该稍稍放慢一些。
现在除了要巩固在霍景珩心里的地位之外,霍司毓这边也不能松懈。
她如今怀了孕,加上公司那边大量的工作还等着,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
霍清澜拿起霍司毓随手扔掉的西装,准备用衣架挂好。
她想让霍司毓今晚留下陪自己,到早上医生查房前再离开。
回国后,他们便是通过这样方式偷情,没人发现得了。
就在这时,帘子外传来一声轻咳:“清澜小姐,您还好吗?”
霍清澜手上一松,手上的西装掉了下去,落在地板上。
一旁的霍司毓全程盯着手机,神情冷淡,一点也没有要藏起来意思。
霍景珩派来的保镖此刻就在门外,他难道不害怕吗?
隔着一条帘子,霍清澜的神经绷到最紧。
“我很好,景珩哥哥让你来有什么事?”
透过帘子一角,保镖看到一只女人的手,慌乱间竟然捡起一件男士西装外套。
“霍总嘱咐您好好休息,公司方面暂时不用管。他手上还有事,今晚就不过来了,明天再来看您。”
“好的,谢谢。”霍清澜捂着胸口,尽量保持着平静。
等保镖走远以后,她才呼出一口气。
“你也不知道躲起来,就不怕他的人看到?”霍清澜抱怨道。
“求之不得,正好被看到,连你一起被赶出霍家,你个小没良心的。”
“还在生气呢?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嘛!”霍清澜挂好衣服,扭着腰投到男人的怀里。
……
明月悬空,夜色微凉。
保镖从电梯出来,走到一辆宾利跟前。
车窗缓缓降下,霍景珩高鼻薄唇在冷色灯光下,清清冷冷。
“清澜小姐说她已经睡下,不方便。”保镖手上还拿着一盒刚空运过来的草莓,是霍清澜爱吃的。
“没了?”霍景珩沉色道。
保镖摇摇头,多的一句没有。
阎今坐在副驾,插话道:“奇怪,换做以前,她见不到您是不会乖乖睡觉的。”
先生见霍清澜身世可怜,偶尔她骄纵一些,也随之任之。
加上体弱多病,隔三差五便要住院,若是没有先生陪着,便会发脾气。
任何人都哄不好的那种。
“那说明她长大了,爷爷的话都听进去了。”霍景珩感到一丝欣慰。
本还想着,若是保镖摆不平,他再亲自上去。
这下不用了。
霍景珩升起车窗,准备要走,保镖一席话如同尖锐的刺,扎进他的眼里。
“先生,我刚才提起您时,清澜小姐似乎很慌乱,甚至还将您的西装外套弄到地上。”
保镖也是跟在霍景珩身边的老人,虽比不上阎今的贴心,察言观色还是会的。
“先生何时给过她西装外套!”最先开腔质疑的是阎今。
霍景珩除去每日的行程,生活起居多半也是他在负责。
今天一路开车送霍清澜到医院,先生就没脱下过什么西装外套,甚至西装上还留有霍清澜的血渍。
“阎今。”
“先生放心,这件事我会替您查清楚。”
阎今打开车门,身子消失在停车场里。
就在刚刚,他从爷爷的书房里出来,经过霍清澜曾经居住的房间时,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居然与霍司毓的院子,仅一墙之隔。
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记得霍清澜最初不是住在这里,而是回国后才重新安置的。
曾经住的院子,已经改做别的用途。
为此,霍清澜没少在他面前哭诉,以前的记忆全都不见了。
目光紧盯着隔壁的院子,房间漆黑。
问了霍司毓院里的佣人才知,在他送霍清澜去医院的没多久,霍司毓开着车从家里离去。
单独拿出来看并没有什么。
但,保镖的话不由让他将两件事放在一起。
霍清澜的突然懂事,以及掉落在地上的男士西装。
还有霍司毓的频频挑衅。
十分钟后,阎今打来了电话:“先生,有人在路上看到过二爷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
“是谁。”
“根据描述,好像是太太……”
霍景珩捏紧指节,眼神冰冷。
“然后呢?他们去了哪里?”
“太太没有上二爷的车,随后二爷便开车走了。”
挂断电话,攒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霍景珩升起车窗,盯着屏幕上的红点,最终停在L&K商圈里。
原来晚些的时候她是去了那里。
发生这些事情,她还有心思逛街。
他却没有收到消费通知。
霍景珩更加深信,他的太太身边有了一个,连他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多出来的车子,还有那些看上去价格高昂的衣服。
不是她一个无业游民能消费得起的。
次日一早,霍景珩打开卧室房门,发现对面的客房门早已敞开。
往里面看去,床铺收拾整齐,像没有人住过。
他昨夜很晚才回来,上楼时刻意看了一眼温语住的客房,门是紧紧锁上的。
霍景珩没有洗漱,穿着睡衣便下了楼。
餐桌上,刘妈早早起来为夫妻两人做好了早饭。
一旁的椅子被拉开,面前还放着吃过东西的碗筷,刘妈还未来得及收走。
“先生,您起来了,要吃点什么?”
霍景珩抬手示意道:“跟她的一样。”
很快,刘妈为他端上一份素粥,还有几碟小菜,另外加了一杯咖啡。
他刚喝下一口,眉头不由紧皱:“这是什么?怎么没有味道。”
刘妈僵住,解释道:“太太一贯这么吃,您刚才说要一份一模一样的,我就……”
这哪是人吃的东西,他越来越搞不懂温语,性格不好,就连口味都那么奇怪。
霍景珩擦了擦嘴,准备要回楼上。
却瞥见院子里多了一辆车,正是温语没有开回来的保时捷。
“那辆车是怎么回事?”他问。
刘妈:“哦,是太太的朋友刚刚送过来的。”
“朋友?”霍景珩疑惑。
“对,太太见了可高兴了。”
“她人呢?”霍景珩的脸色愈发难看。
刘妈当作没看到,“太太带着她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