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澜跌坐在地,手肘和膝盖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但比这更刺痛的是霍景珩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她虽然心有不甘,然而当闪过温语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时。
一股快意浇上心头,瞬间冲淡她被抛弃的恼怒。
她就是想看到温语吃瘪的样子,凭什么温语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霍太太的位置?
呵,温语,你看到了吗?就算他此刻去追你又如何?你珍视的感情,你努力维持的婚姻,不过是个笑话!
霍清澜缓缓从地面上爬起,拍拍裙摆上的灰尘,勾起嘴角转身来到停车场,坐上早早备好的车里。
确认四周无人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秒接,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澜姐,都按您的要求办妥了!照片、视频,角度绝佳,保证劲爆!”
霍清澜满意地“嗯”了一声:“网上风向怎么样?”
她一边听着狗仔的汇报,一边熟练地登录社交平台小号。
果然,几个刚刚冒出的词条后面已经跟上了“爆”的字样。
“爆了!彻底爆了!”狗仔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几个平台的热搜榜我们都安排上了,话题度正在疯狂攀升!澜姐,您这一手真是……”
霍清澜懒得听他的奉承,操作手机给对方账户上再转去了一百万,“钱过去了,老规矩,管好你的嘴巴。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小心你吃饭的家伙。”
狗仔在电话那头连声保证:“澜姐您放心!我做事,绝对专业,守口如瓶!不过……嘿嘿,说真的,您这次提供的料也太猛了!谁能想到,堂堂沧蓝总裁,私下里玩得这么花?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的老婆都舍得拿来利用,这算计真是……绝了!”
要说娱乐八卦,还得是豪门里这些,一旦爆出,个个爆炸。
玩弄算计,在这些有钱人眼里算不上什么。
霍清澜没有理会他的感慨,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头条上的热搜词条:
#霍氏总裁夜会神秘女伴正牌夫人情何以堪#
#谁是正房谁是小三?霍景珩感情罗生门#
#爱到最后全是算计?深扒霍氏夫妻塑料婚姻#
点进去,里面的照片和短视频以及配上的稿子,每一个字都精准踩在点子上。
将霍景珩描绘成一个精致利己者,而把温语写成破坏他人婚姻的贱人。
而她,才是这场算计里最惨的那个,所有人都在同情她。
霍清澜脸上露出了近乎病态的满意笑容。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水越浑,对她越有利。
她熟练地截取几张热度最高的截图,发给了霍司毓。
【怎么样?我做的还不错吧?】
并把今晚饭局上霍景珩与凤君昊谈话内容全部一并发了过去。
没多久,霍司毓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做得不错。”接着,他的语气带上几分讥讽,“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守旧。不过是个赛事承办权,还要考察合作方的婚姻状况是否和谐?有点可笑!”
霍清澜立刻附和,声音娇柔带着同样的轻蔑:“是啊,我也觉得他们有点小题大做。不过……”
她顿了顿,疑惑地问,“我比较好奇的是,霍景珩为什么对这个围棋比赛如此执着?区区一个冷门赛事,他看得比几十亿的项目还重,甚至在股东会上力排众议,这有点不合常理。”
“确实,按理说,这种围棋比赛,在国内受众极小,能参加的人屈指可数,关注度更是低得可怜,根本就是个赔钱的买卖。”
霍景珩到底图什么?
霍司毓对此十分不理解,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霍清澜试探问道:“我听说上次股东会,所有人都持反对意见。如果他继续这样一意孤行,爷爷那边……会不会动怒?”
当着霍司毓的面,她不敢直呼霍老爷子的名字,只能用“爷爷”代替。
霍司毓轻哼一声:“肯定会!霍家还没完全交到他的手上,他就开始这样瞎搞,为了举办这个比赛而不惜损害集团利益,爷爷怎么可能高兴?”
他声音幽幽,透着无比的寒意。
“不过,这样也好。他多做点这种‘好事’,反而更有利于我。必要的时候,我会在明面上支持他,帮他说说好话,推他一把。”
等到霍景珩自己把人心跟名声都作没了,把沧蓝搞得乌烟瘴气,他接手起来,会更轻而易举。
霍清澜听着他的话,已经对未来充满希望,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她利用肚中跟霍司毓的孩子,坐在霍家女主人的位置上。
到时谁还敢对她不敬?
忽然,霍清澜想起另一件事。
她问道:“上次我让你帮忙处理的那件事,收拾干净了吗?”
一时得意,差点忘了正事。
她还没来得及过问关于林烁东的那件事。
这个人活着,是她一块心病。
霍司毓语气立刻变得不耐烦起来:“当然!我出手还能有纰漏?早就处理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行了,没什么事就挂了,我这边还有应酬。”
不等霍清澜再说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霍清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撇了撇嘴,却并不在意。
霍司毓放下手机,脸上掠过一丝阴鸷。
站在他身旁阴影里的林烁东,发出“桀桀”笑声,像是夜枭的啼叫:“啧啧,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满肚子的心机,全用在对付自己亲爹身上了。”
霍司毓眼神一冷,目光扫向林烁东:“她早就改名霍清澜,早已不是你林家的人。”
他像是在提醒林烁东,没必要把心思一直放在这点小事上。
血缘,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林烁东干笑两声,收敛了神色,提醒道:“我知道,我知道。霍少,你答应帮我的事,最好说到做到。”
霍司毓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当然,我这个人最讲信用。毕竟,我们现在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