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珩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起他手中的戒指。
那枚戒指上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独一无二?
这话只有霍景珩说得出口。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信的必要,自从她主动摘下戴了三年的婚戒,便意味着这段婚姻走到陌路。
如今他如愿以偿得到了小青梅,也有了孩子。
那现在又在这里故作深情什么呢?
霍景珩把门堵住,她出不去,折身向床靠去。
同一张床,不同梦。
反正她想明白,同住屋檐下,该吃该睡,别亏待了自己。
看温语向前走了几步,霍景珩似是抓到她走姿奇怪的原因,出在脚上。
“你的脚受伤了?”霍景珩凝眸。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自己走出老宅?!
那条路上没什么人,更打不到车。
她……
霍景珩重重呼吸着。
有时候一个女人过于倔强,十分惹人讨厌。
他想,温语就不能学着其他女人,变得乖巧一些吗?
逞能能得到什么?
“和你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在乎。”温语背对着他,语气极为冷淡:“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快点陪在她身边。”
她怎么回事,一整晚都在赶他出去。
以往不是巴不得他哪里也不去。
“放、放开!”
霍景珩上前将她抱住,坐在床上,不管温语的拳头乱打,提起裤脚小心查看。
两边脚后跟处都包扎上棉布,隐隐还能看到一些粉红。
“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
“手机没电。”温语僵硬着身体。
“你……”
温语出声打断:“那条路上别说商铺,连人都没有,我怎么联系你?”
像是预料霍景珩会问什么,她心中的伤口被反复扒开。
刚刚缓和好的情绪,顷刻间又被逼到悬崖上。
“那你可以在老宅里等我回来接你,不必如此。”
他不会来。
温语坐在他的腿上,气氛逐渐暧昧,她感觉到身下男人身体的反应。
刚想骂人,整个人被拽了回去,强大的气势将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
霍景珩褪去衬衣,露出精壮的胸肌:“霍太太,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吗?”
他双腿跪在床上,手去解钢带腕表。
眼神里布满情欲。
她怎么会想?
他跟小三都有孩子了,知道这个事实,只会让她身心愈发抵触。
“我不想!”
察觉到她又想像上次挣脱,霍景珩快速把人翻过来,鼻息贴着她的后颈。
炙热胡须喷在温语细腻的肌肤上,能感受得到她本能地颤抖。
他们是夫妻,自然有过亲密的欢愉。
但温语不会像这样,害怕他。
什么味道?
霍景珩贴近温语时,在她的身上闻到了另一个异性的气息。
这股木质香水味很新颖,内敛,稳重……唯独不是他惯用的。
“你去见谁了?”
霍景珩停下动作,气压冷得吓人。
他走向衣柜,从里面一眼寻到不符合他们夫妻特质的衣服。
极为普通,温语穿上却是另一番韵味。
俏皮里带着妩媚。
像她大学时的穿衣打扮。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种种猜疑到达了顶端,他把温语从床上拽起来,捏着她脸逼着去看。
看到的是凤砚洵让她挑选的衣服,而非是整面衣柜里装满了霍景珩强加在她身上的。
“你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是谁送你回来?”
早在温语跨进家门前一分钟,霍景珩收到了阎今发来的图片,温语在别墅区门口下的车。
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替他关照自己的妻子。
“温语,你真就迫不及待给我戴绿帽子?你真有能耐!”
“我没有!是你出轨在先,霍景珩,是你!”
这段关系她付出时间,全身心交付给霍景珩,亲手剪掉身后的羽翼。
换来的是他的出轨,还有……
诋毁!
“难怪不让我碰你,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守身如玉,不是喜欢激怒我吗?你成功了,温语,那就看你承不承受得住。”
“霍景珩!你干什么!”温语惊恐着,被他重重扔到床上。
他的吻带着窒息,惩罚的意味。
粗暴地落在她身上各个角落,她的惊呼最后被锁在呜咽声中。
“别忘了你的身份。”霍景珩喘息间抓起她的手,按到头顶。
“你疯了!”温语屈膝抵住他的进一步侵略,眼底噙满绝望:“要碰就去碰霍清澜!我嫌你脏。”
“呵,你嘴上这么说,不就是想得到我的注意?现在我满足你,不好?”他俯下身,抽出手要去撕扯温语身上的衣服。
却被温语狠狠咬住小臂。
紧紧地,怎么也甩不掉。
花了好些力气,他才让温语松口。
霍景珩捂着手臂,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你真的是个疯女人!”
霍景珩自己去找来了医药箱,酒精倒在伤口上时,他微微皱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拆了纱布缠了几圈,包扎好。
这么一折腾,他欲望全无。
光着上半身,一条腿肆意搭在桌子上,闷着吸烟。
温语整理好衣服,瞥见抽屉缝隙露出的一角。
早前用剩下的套套包装盒,竟然忘记扔了。
那时,霍景珩说要孩子还太早。
后来某一次,不再用保护措施,以为是他想要孩子了。
亲耳听到,到亲眼见证。
温语后知后觉得出一个,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要跟她的孩子。
知道她受孕极其困难,才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体里播种,因为他坚信,她的肚子里是不可能怀上孩子的。
既然那么不耻,为什么不肯在协议上签字呢?
是为了用她给霍清澜做掩护吗?
那现在大可不必了,因为霍老爷子向来看重血脉。
这下他应该放心,可以给霍清澜一个名分。
“我们离婚吧。”
霍景珩眸色晦暗,他神色避开了光线,只能在隐约中看到冷峻的五官。
“你不签字,是觉得我要求分割10%的股权太多了?那我们可以再谈,我愿意放弃分割股权……”她重重一吸,声音冷得如窗外月色,凉透了:“我可以净身出户,并且不会对外公开我们曾经的关系,而你的霍太太始终如一,顺便还可以给你的小青梅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