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那些哄小女孩的话,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再说了,就算你当时要抚养我,可是如果你的心里还记挂着母亲,就决不会一次都不去看她的。”
安康的目光开始变得躲闪起来。
“母亲在绝望中昏迷过去了还一次一次喊你的名字,然而这些还不是她最痛苦的,当她被乡下的郎中治好之后,你当初把我从她身边抱走,才是她最大的痛苦。”
“这不是你们现在也母子相认了?”
安康勉强说道。
“是,我们是母子相认了,但是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相认的吗?”
安辉脸上的表情开始变的痛苦起来。
“怎么相认的?不就是你有一次跑到你母亲所在的乡下,然后就相认了吗?”
这些事安康还是听身边的秦管家说的。
“你说的这些都没错,是我跑到乡下去找的母亲,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突然会跑到乡下去寻找她?”
安康摇了摇头。
“安然身为我的大哥,一天天在你没在旁边的时候,说我是野种的孩子,我从小在现在这个母亲身边长大,倒没感觉出她待我和大哥不同,是大哥一天天喊我是野种的孩子,我才知道我现在的这个母亲,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小时候的仇,你也记到了现在?”
“父亲单单把这看成是小时候的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从小就在现在的这个母亲不是我亲生母亲的阴影中长大,从小我也有想问你我亲生母亲在哪里的想法,可是面对你冷峻的面孔,我就一次又一次的把这个想法又收了回去。”
“哦。”
安康没想到安辉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过,在他和安然面前摆出一副冷峻的面孔,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人长大后,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加上进。
“自从和我的亲生母亲相认后,我才从她那里找回了做为一个人的自尊,再也不会听了大哥的奚落,就独自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去哭,支持我转变的原因是,因为她对你的爱是真实的。”
安康睁大了眼睛,安辉的最后一句话彻底震惊了他,从这些年的表现来看,虽然他也没有怀疑过石艳丽对他的真心,但是这件事居然关连到安辉的自尊是他没有想到的。
“所以如果你现在一定要把母亲送到监狱,那就相当于把我的自尊也一同带进了监狱,我愿意替母亲坐牢,你只需要跟公安局的办案人员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就行了!”
安辉见安康的思想开始动摇,就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这……,我怎么可能把你送进牢房啊?儿子!”
安康长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以来,无论在感情还是亲子关系间,他是感觉亏待了他们母子,但是方敏也是自己相濡以沫的发妻,安然是自己曾经最为得意的儿子,要是事情就这样算了,他又怎么向方敏母子交代。
“父亲如果不想把我送到监狱,那就大事化小,就指正此事是梁沁一人所做的就行了。”
“理由呢?”
安康黑着脸问了一句。
“理由就是梁沁暗恋我,她想为我争取安家全部的资产,所以才会对安然下手的。”
“你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安康虽然对安辉把全部责任都推向梁沁的做法有点不耻,但是爱子之心大过了公理,只要不是自己儿子坐牢,别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丽水湾别墅里,安康已经找人把梁沁看管了起来。
卧室内,方敏正声嘶力竭的对着安康哭诉。
“此事绝不可能仅仅是梁沁一个小小的护工所为,安康你这是有意包庇石艳丽,就找一个护工来顶罪。”
方敏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安康告诉她的下药的事,是梁沁因为暗恋安辉全部一个人做下的。
“不信,你可以亲自问问梁沁,她都已经招供了,所有的事全部是她一个人做的,与别人无关,警察一会儿就会来带人。”
“这……,这……肯定是你们商量好的!她自然不会翻供。”
方敏哆嗦着手。
“如果你要是执意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让你亲自去问小梁,你也不去,一会儿我还要到警察局录口供,不能陪着你在这里臆想。”
安康边说边拿起一件外套,向外走了出去。
屋内,感觉到自己似乎败下阵的方敏瘫坐在了地下。
“妈,你怎么坐地下了?”
兰蕙从门口经过,开始把她从地上扶起。
“兰蕙啊,你公公找了个梁沁来顶罪,看样子石艳丽又逃过一劫了。”
方敏紧紧抓住兰蕙的手,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妈,你不要难过,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梁沁。”
方敏无意识的点着头,在兰蕙的搀扶下,就要快要站起来的腿,突然脚下再次一发软,又瘫坐在了地上。
“快来人啊……,快救人……。”
兰蕙向屋外大声疾呼……。
积郁成疾的方敏被送到医院后,兰蕙衣不解带的在他和安然中间两头跑,一个星期后,医生才通知出院。
回家后的第二天,兰蕙就和她一起到看守所见梁沁。
此时,粱沁见了方敏和兰蕙后,一头凌乱的秀发失去了原来做护工时的整洁和清爽,掩饰不住的憔悴使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暗淡无光,但是嘴角却依然掘强的上扬着。
“梁沁,我知道就凭你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出暗害安然的事的,要是你告诉了我,是谁指使你做的,我就在法院开庭时请求法官对你从轻处置。”
方敏循循诱善道。
“没有人指使我,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是因为喜欢安辉才会对安然下手的,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太太也不用去为我求情。”
梁沁表情淡漠,眼神倔犟,对方敏的一番劝说无动于衷。
“小梁你可想清楚了,谋杀罪名可不会轻判,要是你现在说出是谁指使的还来得及,要不然等法院宣判了就都晚了。”
方敏语重心长。
“我早就想清楚了,太太不用为我费心了,谋杀安然的事确实是我一个人所做的,你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