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的都已经全部包扎完毕,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
分公司的领导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职位不保,凡事全力配合安然,申万纪在对车间的事故进行了一个初步的鉴定后决定报警,安然则示意他再等等。
夜晚,安然翻来覆去睡不着,这还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和兰蕙分开,莫名的竟有一种焦虑感,萦绕在他心头。
在别居的时候,虽然他没睡在兰蕙的身边,但是他知道她就睡在自己的房子里,因而也没有出现现在这样整夜胡思乱想的想法。
天亮的时候他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娜,第一次回复说,兰蕙还在睡觉,第二次说起床正在梳妆,当第三次他听到小娜说,兰蕙坐小陈和安辉开来的车,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感觉到兰蕙出事了。
宾州市安邦企业分公司内,一名叫赵大海的员工正在一间仓库内,被几名保安看管着。他就是这次工厂爆炸起因的嫌疑人。
当天快到下班时间的时候,公司里除了他就是和剩下的十来名女员工,正在车间包装剩下的产品,其余的都正在参加会议。那十来名女员工都在生产线上没动,她们彼此之间可以互相作证,所以最大的嫌疑自然就是他了。
此时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后,想起父亲在生死边缘的紧要关头,是二公子的人派人给他拨了款,他就决定继续坚守当初的诺言,一口咬定是自己吸烟时不小心,把烟头扔进了生产机械上,造成的火灾爆炸。
刚思索完毕,一道吱呀的门声响过之后,总公司的最高职位总裁安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赵大海,我知道你是一个孝子,今天我一个人过来见你,也是希望你能把事情的真实经过,向我如实的讲来,因为大家都不相信这次的火灾是因为意外造成的。”
“安总裁,你不用多说了,事情的经过就是我昨天在众人面前讲的那样,是我没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私下里吸了一根烟,然后没注意让生产带又把烟头搅进了机械里,发生了爆炸。”
赵大海表情坚定,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安然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据我所知,你是不吸烟的,怎么偏偏就在那天下午吸了一根烟,而且你平时随身也从来没带过烟,那么烟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么明显的错误,你都敢信口开河,让我怎么信服你?”
“我……,我……是这几天开始学吸烟的,昨天下午的烟,也是工厂的同事给的!”
赵大海见自己的说辞漏洞百出,干脆一口咬定的说道。
“好吧,你既然说是同事给的烟,那么你能说出给你烟人的名字吗?我之所以这样有耐心的审问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孝子,想听听你做这件事的真实动机。”
安然注意着观察赵大海脸上的表情。
“哪里有什么动机,就是意外造成的。”
“赵大哥,我和申万纪昨天晚上去看过你的父亲,据那里的医生讲,你父亲得了癌症,本来是没钱医治,就要办出院手续的,可是突然之间又有了一大笔钱到了账上,同时我让人去查公司的账,却发现公司有一百万几经辗转到了你的账上,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
赵大海没想到公司的转账安然都已经查出来了,心就禁不住开始慌乱了起来。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要求警方把那笔资金冻结,这样你父亲的治疗不仅不能维持下去,按照我现在掌握的证据还可以把你送进牢房,如果真到了那样的地步,我不知道你这样以身试险,究竟是为了什么?”
“安总裁,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不要冻结那笔资金,断了我父亲的治疗费用。”
仓库内,赵大海猛的给安然跪了下来,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厂房爆炸的经过。
“大公子,你怎么知道赵大海账上的一百万,是分公司几经倒手转到他账上的?”
离开分公司大门的时候,申万纪不由得向安然问道。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赵大海账上的钱,是总公司打过去的,只是去看望他父亲的时候,看到床头上有一个他名下的存折,不小心扫到了上面的明细,看到有那么一笔钱,于是就大胆摧测,想诈呼一下他,没想到事实还真是我想的那样。”
安然目光似无表情的说道。
“大公子这招真是高,要是我们仓促报了警,要是依照赵大海的想法,要是他一口咬定事情就是他最开始说的那样,公司也无可奈何,这下人赃俱在,他再也跑不了了。”
……
江夏市。
当安然一身风尘仆仆的从高铁上下来后,司机已等候多时,于是就带着医生,申万纪,又通知了榭桥别居的几个保安和丽水湾的几个佣人,一起向离榭桥别居不远处的餐厅旁边走去。
早在他感觉到兰蕙出事的那一刻起,他就打电话给了高飞之后,周斌昌等人,一路追随着安辉用了餐,现在他已经断定安辉和兰蕙,就在离餐厅不远处的地方一起。
当到了小山坡下,远远的安然就看到了安辉正和兰蕙在山坡上走动,于是一股巨大的怒火向他脑海里涌去。
随行的医生不断的提醒安然应该休息了,他这一两天不断的奔波劳累,身体已经到了临界值,要是再不休息恐怕就会再次倒下。
安然却充耳不闻他的劝告,继续往山坡上走,这半年多来的愤怒,仿佛都积攒在了一起,需要找到一个爆发口。
山坡上,兰蕙走到一边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十几个人,形成四面包抄之势,正在向山坡上走来,于是,就禁不住看了看安辉。
“安辉,我怎么看着有点像榭桥的保安。”
兰蕙看着身上像是穿制服的人说道。
安辉顺着兰蕙的目光望下去,也觉得隐隐的像是榭桥的保安。
当山坡下的人越来越近,突然他看到一个像是安然的人,就一下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