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很奇怪,鱼尺素竟然做了一个噩梦,而且是半夜三更来做的。
她一下子被噩梦惊醒,然后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看个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卧室里的大灯关了,不过,夜明灯还照亮着。
屋内昏暗着。
看着这一幕,鱼尺素转头看看身旁的小家伙,那旁有给她布置了一个婴儿床,不过,鱼尺素一般会将她抱到床上来一起睡。
如今,小家伙睡得很好,没有醒来。
但鱼尺素看着她,想着刚才的噩梦,她却无论如何都再也睡不下去。
她想了想,决定起来。
鱼尺素坐起,为小家伙盖紧了被子,然后去找石博湛。
她过来找石博湛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毕竟也正常,这个时候半夜三更的,他肯定在睡觉,而且是睡熟的状态。
鱼尺素掀开被子窝进去。
她伸手去抱他,抱着他,她才能安心,刚才她做的噩梦,梦见的就是她跟石博湛的事,鱼尺素又梦见两人再一次分开了。
但是,为什么分开,她不记得了。
上次是车祸,这次不是,但具体是什么,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有那股巨大的悲伤感,明明就在刚才梦见的事,然而,她就是记不起梦境的内容,只凭着习惯记忆,去记得那是一件悲伤的事。
石博湛睡得很沉,他不知道鱼尺素过来了。
鱼尺素虽然过来睡了,然而,她还是要过去喂孩子的,所以,她给自己调了闹钟,多少时间后醒一次,然后过去喂孩子。
比如,一个小时醒一次之类。
其实,带孩子这件事,真是说累也累,说不累也不累的那种。
虽然她可以整天在家,全职妈妈。
然而,她夜里基本没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的,想一下,一个小时醒一次,这真的很折磨人,所以,她只能一整天都在睡觉,才能补足睡眠了。
石博湛是第二天醒来后,他才知道鱼尺素在他这边睡的。
见此,石博湛还很惊讶。
他不解地看着她,刚好,鱼尺素也再次醒来了,是闹钟的时间到了。
她关了闹钟,然后看见他后,她没什么精神,困乏地问。
“你醒了?”
见她醒了,石博湛问着她。
“你怎么到我这里睡了?”
闻言,鱼尺素躺着不肯起,她只是伸手抱紧了他,埋怨地说一句。
“太痛苦了,博湛,这样一小时醒一次,我觉得真是太痛苦了,比折磨我还痛苦。”
而且这种痛苦,还得是她自愿起。
石博湛听后,他也很心疼她,为了照顾孩子,她真的牺牲挺大的。
见此,石博湛对她说。
“要不,咱们进行奶粉喂育吧,今后换我来,这样你可以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
一听,鱼尺素明显怔了怔。
她闭着的眼睁开,静静地看着他,石博湛也对着她的双眼。
这时,鱼尺素想起昨晚的那个梦。
一般做梦,她都会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做,很少有半夜三更,被梦惊醒的情况,鱼尺素不禁向他说起这个梦来。
“博湛,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石博湛听完,他很担忧地看着她,对她说。
“你太累了,一定是太累的缘故,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然而,鱼尺素听着,她没吭声。
她觉得跟自己的累有一定的关系,然而,也跟他前段时间的那个女职员有关。
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如果好端端的,她是不会做这样的梦的。
鱼尺素想着那个梦,她是真的好担心,她下意识地抱紧石博湛,忍不住对他说。
“博湛,我好怕,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怕,好怕与你分开。”
见此,石博湛也下意识地抱紧她。
让她感到害怕,他真的有愧,不过,石博湛也认真地思考起这个梦来,因为,他会在想,鱼尺素所害怕的这个梦,真的会发生吗?
石博湛听说,有预知梦的这种东西。
这是电视上说的。
但是,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种事发生吗?石博湛却是不太信,但梦境这种东西,实在太玄学了,正是因为没有解释,没有答案,所以,石博湛一直以一种严谨的心态来对待。
他抱紧鱼尺素时,就说。
“放心,不会有任何事将我们分开,不会再有的了,车祸,下次我们开车都注意点,就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其它的,好像也没什么事了。”
鱼尺素听着,她没吭声。
在那梦境里,不是车祸将两人分开的。
她记得大概,但就是记不起具体的内容,真奇怪,这种感觉,她发现她无法形容,好像迷上一层迷雾,明明看见大概轮廓,却又说不清那轮廓长什么样子。
看来,人类的语言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是无法传达心底想说的话。
是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来说?
还是真的有这种无法用语言来解释的感受?
鱼尺素抱紧石博湛,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心情才会好受些,才不会那么难受,不然,她一直会有一种慌慌的感觉,好像大事临头一样。
石博湛感受得出她的害怕。
虽然她没再发抖,但她的不安,却能通过她的抱紧表达出来。
为此,石博湛也去抱紧她。
希望能用这种肢体的紧密靠紧,让她产生安全感。
有时候,人类的表达方式,真的太奇怪了,语言甚至无法让对方产生安全感,非要让彼此互抱着,才能产生那种安心的感觉。
所以,石博湛觉得,语言只是人类表达内心的其中之一。
仅是之一,并不是全部。
有许多感受,未必能用语言表达出来,这个时候,往往就需要动用肢体了。
所以,石博湛发现,人类在说话的时候,特别是紧张的时候,往往会习惯用手,去比划着,一边用语言解释,一边用肢体解释。
二者結合,似乎才能完全地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一般。
鱼尺素抱着他,果然觉得安心不少。
她闭着眼,连孩子都不想去喂了,只想暂时与他温存一下,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平稳下来,平稳的是那颗心。
一时间,卧室内特别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