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目的,或许不是夺位。
韩十里心里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按照他的预想,站出来的应该是二皇子,二皇子虽然同样阴险,但比太子多了一分磊落。
当然,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他都不喜欢,都很阴险。
但这趟浑水他得淌。
来到太子府,太子开门见山,比以往爽快了太多。
“前段时间公务繁忙未能及时去看望韩兄,还望韩兄见谅。”太子淡淡道。
“太子还能挂念小子,小子感恩戴德。”
“韩兄一表人才,计谋过人,可愿意助我?”太子盯着他,虽然笑着,但韩十里感觉仿佛一头沉睡的猛虎。
“太子过誉了。”韩十里淡淡道,“能够帮助太子自然是好的,只是小子在这许国维系生计都不容易,怕是分身乏术。”
“韩兄妄自菲薄了,这次的事情闹的可不小,若不是赶上大理寺出面调查那群贪官污吏,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脱身,韩兄胆谋自是过人。”
听到这话,韩十里眼皮一跳,这是威胁他,如果不是太子出手保他,现在自己已经是阶下囚,很快就是死刑。
也从侧面提醒他,在皇灵城,唯有太子能保自己。
韩十里看着太子许久,这才缓缓道:“在下贱命一条无所谓,如果太子愿意保护宁家,并且取消宁之槐与二皇子的婚约,我就来。”
太子眉头一挑,“韩兄果然……直爽。”
“我是个粗人,不会那些弯弯曲曲的东西,你若答应,我就归顺你。”
“待我成王,这些自然都不是问题。”太子淡淡道。
“保障呢?”他可不是傻子,这种空头支票也能打发。
太子笑了笑,随手从旁边的密盒中拿出一份报告,交给了他。
韩十里打开报告,脸上满是惊讶。
“你连这种文件都给我看?”
韩十里很惊讶,因为太子给他看的都是这些年太子暗地里发展的势力,其中甚至隐隐有提到篡位之事,这件事若是让许王知道,立刻就能废了他,最轻也是流放。
没想到太子为了拉拢自己,竟然将这样的机密文件给自己看,倒是坦诚的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这份保障可以吗?”太子淡淡道。
韩十里当即起身,对着太子行了一个大礼。
“自今日起我韩十里愿为太子犬马!”
“好,好!”太子连忙上前扶起他,脸上满是欣喜,韩十里退后一步,双手将那本文件呈上。
“这东西你留着,也算一个保障。”太子说。
“既已效忠,自当忠诚,我相信太子殿下。”韩十里说。
太子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好啊,得你如得龙凤,只要我在,未来你就是许国宰相!”
从太子府离开后,韩十里一路赶往内阁。
在途中却被一个迎面走来的青年拦下。
“二皇子有请。”
“抱歉,去不了。”韩十里淡淡道。
那青年人似乎是知道了这个结果,也没有强留,只擦身而去。
此刻,太子府邸。
“殿下,二皇子的人已经和韩十里接触,但韩十里拒绝了。”
太子点了点头,毫无表情。
“继续监视。”
韩十里继续向着内阁前进,走了约莫十五分钟,周围的人忽然快速的消失,整条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韩十里站定,右手放在腰间的贪狼剑上。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霎时间,三名黑衣武士走出,二话不说直接冲来。
瞬间一阵乒乓之声响起,三名武士皆是后天巅峰,但如今韩十里已经晋级后天,自然不惧三人。
只是同时面对三名后天巅峰,他还是差了一些,不到片刻便已是受了不轻的伤。
好在对面三人的情况比他惨很多,最终只能无奈的退去。
韩十里强忍着身上的痛苦,直接调转了方向,向着太子府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殿下,二皇子出了三名后天巅峰修士准备强行带走韩十里,但被韩十里击退,韩十里如今身受重伤,是否出手相救?”
太子一眼瞪过来,眼里满是冷漠。
“跟了我这么多年还这么蠢,现在出手不就是告诉韩十里我们监视他?”
手下满是慌张,连忙跪下。
太子收起冷漠的表情,淡淡道:“现在呢,二皇子那边还派人吗?”
“派了一个先天强者,还有……”属下停顿了一下,在犹豫要不要说。
“说。”太子说。
“韩十里朝太子府来了。”
听到这话,太子逗弄小鸟的手忽然停滞了一下。
“哦?他朝太子府来了?看来是有些忠心,继续盯着。”
“如果先天强者出手……”属下问。
“你的任务只是盯着他,记好了吗。”太子淡淡道。
“属下遵命!”
此刻,韩十里拖着重伤之躯向着太子府走去,每走一步浑身的肌肉便是钻心的痛。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吹过,韩十里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前方。
一个中年男子出现。
韩十里喘着粗气,举起手中贪狼剑,一声怒喝冲了过去。
但仅仅是接触的瞬间,便是被那先天强者击败,彻底昏迷过去。
中年人扛起韩十里,走向二皇子府邸的方向。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二人进入了一座异常华丽的宅院之中。
片刻后,韩十里从昏迷中清醒,身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
卧榻之侧只有二皇子一人。
“醒了。”
二皇子淡淡道。
“二皇子是何意思?”韩十里厉声喝道。
“今日请你来,只为道歉。”
“请,你管这叫请?”韩十里冷哼道。
二皇子并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地说。
“当日宴会,我将你推到众人面前成为众矢之的,此事的确是我欠缺考虑,还望韩兄谅解。”
二皇子如此客气,倒是让韩十里有些诧异,在他映象中二皇子向来孤傲,尽管同样心思深沉,但比太子多了一份孤傲和直爽。
“二皇子,我已同意加入太子阵营,如果是游说,二皇子就免开进口吧。”他翻身下了床,准备离开。
“太子心思向来深重,从不轻易相信别人,你当真要待在这种人身边?”
“我已效忠,自不会背叛。”韩十里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坚决。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利益不够,从今日起我会全力庇护宁家,只要我在的一天,宁家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宁之槐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话,韩十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