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当我再次醒来，又是在医院。
看着天花板发呆，顿了顿，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猛地拿起手机，都还没开机，手机屏幕上推送的正是我疯狂吞食后痴笑恶心的傻样。
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挂满了红黑酱汁，而我嘴边还挂着米饭，对着镜头露着牙笑，像极了小时候老家烧坏了脑子的二百斤大傻子。
一手捂住脸，我不想再看。
可忍了忍，又打开了手机，已经被各类信息炸翻了，一度卡机。
我直奔微博，热搜前十里，有七八个都是跟我相关。
而我那用手抓吞食、像猪一样埋头狂吃、被人拉开后在地上捡东西吃、又回到桌上继续吃、吃完还对着镜头笑……等等照片，已经成了网友必备表情包。
“呵呵！完了，我完了。”
我一只想扩大知名度，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啊。
“咕咕……咕咕……”
肚子又开始饿了。
还是那种感觉。
好饿！
我好饿啊！
我开始四处翻找，从包里掏出一袋子饼干，都来不及拆开，连带着包装袋一起在嘴巴里面咀嚼。
嚼着嚼着，我就哭了。
我改怎么办？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11
倏地，我想到姜堰，那个最开始提醒我的算命主播。
大概是老天保佑，这一次，我仅按了几个键，竟然一下子就进入了她的直播间。
当联机画面上出现我的脸，算命直播间顿时被涌爆。
【哇靠，这不是那肥猪恶徒吗，居然能在这里看到她。】
【就是她就是她，对食物凶残至极的，吃起饭来不要命。】
【哈哈哈，肥猪恶徒，她的表情包我通通都有。】
【瞧她嘴巴上挂着饼干呢，是脑子烧坏了没错，截图了截图了。】
看着这些包含着恶意的嘲讽，一时间控制不住，泪水从眼角滑下。
我毫无形象的大吼起来：“呜呜呜，救命啊，姜堰，我求求你救救我。”
突然，一道清亮的笑声从我耳边响起：“别哭了，我来了我来了。”
“？？”
我扭头，看到拿着自拍杆的姜堰，而她正在拿着手机直播，手机画面上赫然是我。
只见她对手机界面俏皮一笑：“好啦，接下来就要逃命了，大家可要准备好了哦。”
我还来不及弄懂，她就拽着我的手往外跑了。
一出病房门，就是两个昏倒的一米八壮汉，而壮汉头上还贴着黄符。
其中有一个我很眼熟，那不就是配合我外出行程的保镖嘛！
“这这这，这是徐新宁的人。”
“是啊。”姜堰拉着我往前跑，她的手极稳，直播画面里我像乱糟糟的憔悴丧尸，而姜堰表情管理到位，依旧笑得甜美。
当她拉着我跑出了走廊，一堆西装保镖朝着我跟姜堰冲了过来。
我惨叫起来：“啊，啊啊啊，救命啊！”
12
姜堰扭过头来，对着我眨了眨眼，尤其俏皮。
她安慰道：“别慌，有我在。”
往后，我是真的狠狠相信了这句话。
我就像是一只风筝，被姜堰拉着跑，东躲西闪。
路上不断有保镖等人阻拦，但总体一路畅通，竟然真的就让我们从病房跑出了出院部。
医院外都是各类新闻记者跟自媒体博主，他们看到我，将是苍蝇盯上了肉，纷纷冲过来。
我吓得后退，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包围的时候，一辆卡宴停在了我的身前。
姜堰推我：“快，快上车！”
抬腿走上的哪一步，我鼻子一动，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跟蛊虫减肥药相似的味道。
我停止了脚步。
姜堰更快催促，摁着我的脑袋往车上送：“你快上去啊。”
后面的记者跟自媒体博主越来越近，疯了一样朝我涌来。
他们的行动，又让我抬起脚步。
突然，有一个人拉住了我的手，死死拽着我。
“熙熙，你不能上去，姜堰会害死你的！她会害死你的！”
竟然……是徐新宁。
她两颊凹陷，头发干枯，脸上带着擦痕，双手手腕那一截血肉模糊，仿佛是挣脱麻绳而伤的。
她的身上是被黑污染得不成样的衬衫，不就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是高级纯手工订做，我托人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
是用我当主播攒下的第一笔钱，为了感谢她的提携之恩。
那时候，她用力地抱了抱我，说会好好珍惜的。
13
眼看着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姜堰也没了耐心，直接双手推我上车。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我听到了徐新宁嘶吼一般的声音：“熙熙，要逃跑，找到机会就逃跑啊！”
顺着声音，我扭过头，看到的是徐新宁被人群淹没包围的画面。
车子越来越远，我看不到她了。
忽然，姜堰把我的身体掰过去，给我拿了一瓶水。
“好啦，我把你救出来了，你高兴吗？”
笑声愉悦，声音娇俏，似乎心情很不错。
我侧过头，看到了姜堰手上的自拍杆，杆子上竟是依旧在直播的手机。
见此，我嘴唇翕动，人傻了。
怎么……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直播？
姜堰亲昵的拉着我凑近镜头，引导我：“来，我们亲爱的熙熙大主播对观众打个招呼吧。”
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意外，我并不是很想配合，但想着蛊虫跟救命的事，我忍了下来。
配合着姜堰当工具人。
哄得她高兴了，我趁机问出口。
＂你能不能救救我，把蛊虫从我身上弄出去……＂
看到姜堰黑脸的那一瞬，我被吓得忘记了说话，总觉得这幕好眼熟。
只听她说：“当然可以啦，我这就给你解虫，只是过程有点痛苦，你能受得住吗？”
我疯狂点头。
毕竟，命最重要。
14
姜堰将我安排在她的私人别墅。
房间布置装修都很好，非常温馨，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依旧在直播着的手机。
姜堰，似乎有什么直播瘾。
尤其是她在面对我的时候，一直拿着手机直播，恨不得把我换衣服上厕所的画面都给播出去。
“好啦，我已经从那歹毒害人的经纪人手里救出了熙熙，现在要给她解蛊虫啦。”
弹幕上一片都是夸奖声，评论区更是要被炸翻。
【哇，这就是女生救助女生吗？感觉好棒。】
【这种玄学的东西真的很刺激啊，肥宅水跟炸鸡都备好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我讷讷笑着，随后看到姜堰从包里拿出一个熟悉的小陶瓶。
我的笑容，顿时消失。
这……这不就是医院我第一次住院后，徐新宁给我的药丸吗？
那天，她拿着合同跟赔偿金威胁我，我本想把这三个拇指大的药丸丢进抽水马桶。
但地下水都是互通的，我害怕那药丸也是什么蛊虫做的，最后在水里散开，会害到其他人。
所以我连夜下楼，在住院部找了个大树，挖了很久的洞，把这玩意儿给埋了。
埋得死死的那种，用脚踩了好几下的那种。
这玩意儿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啊！
15
“来，你不是想要解蛊吗？来，快点吃吧。”
姜堰拿着药丸一点一点靠近我，想要把那玩意儿塞进我嘴里。
我的身体开始不住颤抖，不断往后缩。
“你不是一直想要解蛊吗？现在药就在你面前了啊？怎么不吃呢？快点吃！”
姜堰面容狰狞，见我迟迟不开口，甚至直接动手。
她用力扒开我的嘴巴，要把药丸往我嘴里塞。
“不！不！”我拼命挣扎。
当我的嘴唇触碰到那巨大药丸时，我明显感受到药丸是温热的，是人体的体温，甚至还蠕动了一下。
“呕——”
我猛地推开姜堰，开始呕吐起来。
姜堰竟然不再逼迫，还十分贴心一般给我倒了杯水。
我并不敢接，听到她幽幽的说话声：“啧，怎么，还是那么不听话。”
“……”
这熟悉的口吻又是怎么回事？
我心如擂鼓，心脏一下一下跳动，似乎要从嗓子眼冲出来。
鬼使神差的，我盯着姜堰的眼睛。
果然……
果然是漆黑一片，没有瞳孔，也没有眼白，纯黑一片！
“你，你是徐新宁，不，你……你到底是谁？”
姜堰眨了两下眼睛，露出俏皮的笑容，歪了歪脑袋，故意捂嘴：“诶呀，被你发现啦。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聪明的一天。”
突然，我被扑倒，姜堰一手撑开我的嘴巴，另外一只手将药丸往我嘴巴里面塞。
她的力气很大，我怎么都挣脱不开。
16
“啪踏——”
灯，忽然灭了。
光线消失，四周漆黑一片。
黑暗中，有人推开了姜堰，将我从床上拉起来，带着我往外跑。
我又像是一只风筝，随着那人往下。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绕了多远，那人终于带着我进入一个小房间。
“砰——”
门被关上，我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喘气。
“熙熙，没事了。”
徐新宁换了身衣服，手腕上的伤势好像更重了，她居然没去处理。
等等……似乎有什么不对！
我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去看徐新宁。
她的五官似乎硬朗了些，不再像往日那般柔和，视线往下，她的脖子上，居然……长了一块男人才有的喉结。
而且，身高也不对劲。
眼前的人比徐新宁高了二十公分，我竟然还够不到她的下巴。
这人，到底，是不是徐新宁。
17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魂都快飞了，使劲摁，发现怎么都摁不掉。
索性就把手机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好几脚，无比用力。
电话无法再接通，透过屋子，竟然出现了姜堰的声音。
是通过广播在宣传，非常空洞，还带着姜堰喜爱的俏皮话音。
“熙熙，我忘记告诉你了，徐新宁是个男人，他是靠着吃蛊虫改变了性别，伪装成女人的样子。”
听着这个话，我又往墙角缩了一点。
“熙熙！”徐新宁想要靠近。
我双手挡在身前，害怕到哑声，只求徐新宁别靠近自己。
徐新宁适时停步，我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姜堰的声音又在继续：“熙熙，你是天生灵体，最适合用来滋养蛊虫的。徐新宁不怀好意靠近你，故意带着你做吃播，又给你喂蛊虫做成的减肥药，形成你对他的依赖，他居心叵测。”
“熙熙，你忘记了吗？是我最开始发现了你的问题，是我把你从徐新宁魔爪中救出来的啊，你都忘了吗？”
突然，徐新宁直接扑了上来，捂住了我的耳朵。
“熙熙，你别听她的，她在误导你，你别听！”
广播还在继续：“熙熙，徐新宁会把你的身体当作蛊虫培养皿，把你当做虫体繁衍的温床。熙熙，只有我能够救你啊，你快点出来。”
“快点出来啊……”
广播的声音不断在扩大，就像是魔咒一般，不断在我耳边回绕。
“快点出来！”
“快点出来啊……”
我捂着耳朵左右查找，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了小小声孔。
看了看左右，什么东西都没有，最后脱下外套塞在了孔里。
世界……安静了！
18
我长长松了口气。
徐新宁似乎也放松了，开口：“熙熙，姜堰她不是好人，你还记得那个新闻吗？她最喜欢就是无中生有，仗着自己的本事，先给无辜的人下药，再以救赎高人的姿态出现。”
我顿了顿，似乎的确很像。
咬了咬唇，我问：“那减肥药蛊虫是怎么回事？我那天发狂又是怎么回事？姜堰她是不是能够假扮你？你……你身上的痕迹，是不是被绑架了？还有……”
我的问题太多，一连问了十多个。
徐新宁耐心很好，通通都一一解答。
原来，徐新宁跟姜堰是双生子，真正的龙凤胎，是巫蛊一族的传人。
可惜巫蛊核心一脉传男不传女，是徐新宁向往外界，本不想当继承人，而姜堰想要修行最高一级的术法，却困于性别。
这兄妹俩在家族中找到了禁术，可以通过蛊虫来掩换面容，甚至改变性别。
姜堰艺高人胆大，还真的就让她做成了。
徐新宁忍受血骨收缩之苦，从男变女，主动离开了家族，在外流浪。
而姜堰变作男性，继承了家业，原本一切都顺利，只可惜最后在结婚繁衍上出了岔子。
她被家族发现她女扮作男，被狠狠惩罚后，驱逐出去。
外出后，她想投奔徐新宁，却迟迟找不到人。
意外中，姜堰爱上了一个男人，真正的男人，为了爱，她解掉了蛊虫，回归了自己的真实性别。
那禁术并不是没有作用的，一旦转换，便必须转换一辈子，否则会五脏具衰之苦，承受五年后，七窍流血而亡。
沉浸在爱情中的姜堰，甘愿吃苦，每晚十二点，忍受五脏具衰之苦。
可甜蜜的日子不足半年，那男人就出轨另寻真爱。
所以，姜堰杀了他。
19
她为了自救，需要培养新的续命蛊虫。
阴差阳错之中，她遇到了我，一个从乡下农村出来打工的九漏鱼。
我是天生灵体，姜堰要把我当做蛊虫培养皿，给我下了噬命蛊。
而这时，徐新宁出现了，他想要阻止姜堰继续作恶，所以开始培养我作为吃播主播。
为了缓解噬命蛊带来的副作用，跟我对财富渴望的极度欲望，徐新宁把我往吃播主播的路上越推越远。
每一天，他都会给我喂药，但那并不是减肥药，而是缓解噬命蛊伤害的药丸。
姜堰想要靠近我，徐新宁各种阻拦，她接触不到我，就钻了个算命直播的空子。
我停止了吃药，噬命蛊爆发，我会疯狂感受到饥饿，需要大量的食物，可以为了吃失去豁出去人性。
这才有了热搜的那些表情包。
现在，我看着徐新宁真诚的目光，又问了一句：“那你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徐新宁猛地握住了我的手，把我拉进他的怀中。
他说：“熙熙，多年的相处，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我解了蛊虫，回归真实性别，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一愣，又问：“那五脏具衰……又只有五年，你这不是……”
徐新宁目光灼灼，似乎眼中都只有我。
20
突然，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是姜堰！
“哈哈哈，熙熙，亲爱的哥哥，我找到你了呢！”
门被重创，一下一下又一下。
锁眼被打开，一只纤白的手伸了进来，随便扭两下，门被打开。
姜堰手拿着斧头，狞笑着站在门口。
“我，找到你们了哦。”
下一瞬，她的斧头直接砍了下来。
徐新宁猛地推开了我，斧头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血液顿时弥漫。
姜堰又扬起斧头，狠狠砍下。
我愣在了原地。
因为……
因为徐新宁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液里，都是黑色的虫子啊！
“熙熙，这里有我，你快点逃！”
徐新宁推着我离开前，还给我塞了一个瓶子。
他匆忙开口：“熙熙，这是我多年研究出来的解药，能够解掉你的噬命蛊。你快走，以后远远离开这个地方，拿着存款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要做吃播伤身体了。”
我看了他几眼，满是感激。
姜堰跟徐新宁之间的逃杀，我顾不上了，只能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跑。
跑出了别墅，又往无人的地方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远，才歇在了原地。
21
突然，别墅出现了爆炸。
“砰——”
“砰砰——”
动静很大，能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我喊着徐新宁的名字，快速往回跑。
两个满身是血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肩上有伤，一个近乎毁容。
徐新宁看到我，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熙熙，你……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眼神中满是不忍：“徐新宁……你怎么成这样了啊。”
我将他扶起来时，听到了姜堰嘲讽的声音：“熙熙，哈哈哈，你不会真的以为徐新宁喜欢你吧。被人耍的团团转，你现在还没看清……”
下一瞬，我一脚踹出，姜堰没能把话说完，就被我踹飞出去。
徐新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但很快，他也就笑不出来了。
我也一脚，踹飞了他。
随后，当着两人的面，我拿出一只拇指大小的木哨。
两人惊恐，拼命想要来阻止，却晚了一步。
诡异阴森的乐声从木哨之中流出，流入两人的耳朵。
姜堰痛苦哀嚎起来：“啊……啊……”
她双手撕扯着自己的脸，活生生将脸上的皮肤一点一点撕下。
顿时血肉淋漓。
徐新宁不断用头撞地，痛苦难忍，为了抵挡痛苦，他直接撕咬下自己的小指。
一节又一节。
十指连心，只有断裂的痛苦，才能稍稍让他保持清醒。
“不……不……”
22
我听着，将木哨吹得更加用力了。
两人哀嚎痛苦，似乎要命一样。
姜堰猛地大喊：“你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些？”
徐新宁更是挫败不堪。
他明白到，在我身上多年来下的功夫，通通都白费了。
我笑着回应姜堰：“当然是我哥哥教的啊。姜堰，你是记得那个为你付出一切，却被你亲手杀害的痴傻男人吗？”
姜堰愣在原地，完全傻眼。
同时，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徐新宁走去，将石头狠狠朝他头上砸过去。
“想要得到我的信任是吗？”
“在我身上种下噬命蛊，想让我成为你的蛊虫培养皿是吗？”
“玩弄我、欺骗我、把我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是吗？”
“没想到吧，我通通都知道，我故意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在我身上种下噬命蛊，任由你骗我。只要……你能帮我引出姜堰！”
徐新宁满脸鲜血，昏死过去，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
随后，姜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远处跑去。
我拿起石头，直接朝她的后脑勺砸去，她痛呼出声，摔倒在地。
就在我想要继续取她的性命时，一列特工装扮的人从直升机上下来，阻止了我的动作。
23
“熙熙小友，可以了，把人交给我们吧。”
“他们余生都将在蛊神之下受罪，最后尽归蛊神。”
我看着这一群玩弄巫蛊的人，不得不咬牙放下石头，退后一步。
反正，这一群人的手段，把我脏多了。
姜堰跟徐新宁落在他们手上，只会生不如死。
三个月后，我在南边小城市的镇子里接到了一个信息，是姜堰跟徐新宁的尸体被万虫啃食的画面。
我笑着保存了视频。
24番外
我十二岁时，有一个温柔善良的哥哥。
他很好，不忍心踩死一只蚂蚁，更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
直到……他从山上接回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叫姜堰。
姜堰衣衫褴褛，双手双脚都皮开肉绽，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从深山跑出来的野人。
我不喜欢家里来外人，就喊哥哥把他赶走，但哥哥不肯，他不忍心一个虚弱受伤的人无处可去。
后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姜堰痊愈了，他越来越粘哥哥，不肯离开。
他告诉哥哥说他是个女人。
哥哥压根就不相信，只是觉得姜堰的病情又重了。
在哥哥为姜堰的大脑担忧时，一个漂亮又娇俏的姐姐出现在了哥哥身边。
她说她是姜堰。
也莫名其妙成了我的嫂子。
家里原本一切都好，哥哥嫂子也很恩爱。
直到嫂子总是半夜心绞痛，虚弱不已，哥哥看着心疼。
有一天，我站在门外听到两人的对话。
姜堰询问：“老公，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
哥哥回：“当然。”
他应下的那一瞬，一条红色的蛊虫从哥哥心口处破出，一点一点爬向姜堰。
姜堰在手腕上划开一个口子，任由蛊虫爬入。
我看着她满意的笑容，吓得捂住嘴缩在一边。
很久的后来，那群来找姜堰的族人告诉我，能够转换性别的蛊虫是禁术。
一旦种下，只有五年寿命，想要续命，需要天生灵体的自我献祭。
于是，我想到了哥哥教过我的一些蛊术，想要为他报仇。
小小年纪的我，靠着天生灵体，成为了巫蛊一族的传人，学习蛊术，作为回报，找到姜堰跟徐新宁这两个叛徒。
学成之后，我遍寻全国，终于找到了姜堰。
而她太狡猾了，总是换地方，我抓不住她。
无奈下，我甘愿以自身安全入局，被愚弄被欺骗被看轻。
好在上天怜悯，又出现一个男扮女的徐新宁。
就这样，两人都在等着噬命蛊成熟那天，都在等着我的信任，想要我的自我献祭。
两人彼此出招，自以为把我耍的团团转。
最后，却毁在我这么个人身上。
他们不知，为了这一天，我等了足足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