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脸都发烫了。
他怎么就不知收敛点?
帘帐被他慵懒的伸手垂落,她只好履行承诺,主动“驾驭”他一回。
宋景行低低的笑着,道:“我的好桃桃。”
当夜,陶桃被迫主动伺候他,到最后却被他反客为主,吃抹干净,两人折腾得大汗淋漓。她气若游丝的在他怀里,被他拥着心满意足的笑着睡了过去。
翌日,镂空的花木窗照进日光来。
男人正在床榻前穿着衣袍,瞧了眼榻上的人儿,唇角带着笑意。
陶桃翻了个身,杏眸迷迷糊糊的睁开,她开口道:“景爷,你要进宫去吗?”
昨夜太累了,她竟都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身上一阵清爽,想来是被他清理过了。
微微坐起身,她撑着些。秦鱼的事,她自是要帮的。
宋景行宽大的衣袍松散,大袖衫垂落,他抚过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低声道:“我亲去一趟宫里,你在府上等我。哪都别去,好么。”
陶桃迟疑了一下,想着自己身份的缘故,不能随他一起进宫。轻轻点头,她答应等他回来。
他勾了下她光滑的下巴,系上袍带出了房门。
丫环阿阮端着盆水进来,恢复到了如常的境况。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想来是哭了一夜。端进房门里,阿阮轻唤了声:“姑娘。”
穿好绣鞋,陶桃抬步走了过去。
望着阿阮,她接过盆水里的巾子,“阿阮,王爷已经进宫了。你放心吧,秦鱼不会有事的。”
丫环阿阮缓缓点头,心里对王爷跟姑娘感恩戴德。
“医馆和阿开他们的铺子,做的怎么样,还好吧?”陶桃微微俯首,擦拭了一下脸颊,洗漱着。
自从开张以来,府上就有好些事情。包括方水县之事,困扰的她没有闲隙前去看看。
阿阮便欣慰的一笑,说道:“姑娘。医馆生意挺不错的,郭兴本就是会医术,平日里来瞧病的看的绰绰有余。若是一些大病,郭兴才会上门来告知姑娘。阿开哥跟麻子哥的药酒和药茶铺子生意特别好,府上工坊工人加急做呢。”
只可惜了,陶桃的药膳没有可信之人管理。
否则那对面的酒楼本是买下来给老蔡跟芸娘的,他们二人在种田过不来,这就很令人头疼。
“阿阮,你说我的酒楼交给谁打理最合适?”陶桃微微沉吟着,放下拧干净的巾子在盆水里,“府上的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我对他们又不是很熟悉,不知谁可胜任。”
若是有个聪明会做事的,倒是调过去也无妨。
阿阮想了一想,歪着脑袋思考着。
旋即,忽而灵机一动。
“姑娘,府上的十三娘和程初可胜任!”阿阮眼睛放光,才想起来这两号人物。
陶桃没有听说这两人,便就问道:“他们二人,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说起这二人,阿阮就不禁好笑,掩嘴偷笑。
于是,她便徐徐告诉了姑娘。此二人,可不是寻常人。十三娘跟程初两个是欢喜冤家夫妇,未进王府之前是给达官贵人家做幕僚的,后来被王爷接进府里,做着钱生钱的事宜。
钱生钱?陶桃微微抿嘴,难不成是些投成生意?就比如一份一万两银子,能够投到相应取得利润的生意下,一年可以翻三五倍的那种。
“我若让他们去经营我的酒楼,岂不是太屈才了。不成不成。”她揉了揉额心,还是留在王府让他们帮忙赚大钱吧。
丫环阿阮一笑。
“姑娘不用介意。十三娘与程初跟王爷签的条约是效力五年,如今五年快到期了。二位之前明确说过不做了,夫妇两人要出去自己做生意养老去。王爷也提前找了接替他们两人之人。而今姑娘说要做酒楼生意,岂不是给他们的现成?”
这下啊,是正正好对上了!
饶是如此,陶桃还是觉得有些困难,说道:“那就择个机会,我亲自跟他们两人谈谈吧。”
请人出山难,但要是真请的动,她的酒楼必会节节高升。到时候她成为京城第一女首富的目标,也就离得更近一些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
“王爷带少爷回来啦!”
倏然,王府里的老嬷嬷在府上高唤了一声。
耳朵比眼睛尖的丫环阿阮,闻言狠狠地一怔。惊喜的瞬间,却又是满满的愧疚难当,下意识就要躲起来,四处仓皇。
陶桃的杏眸微微流转,她拉住阿阮的手,“随我过去。”
沿着两旁的长廊,她能感受到阿阮的手在轻颤。两人一路走去了王府的正大堂,踏进了堂里,看见少年秦鱼被迫跪在堂中的模样,少年似乎带着不服心似的。
宋景行坐在上座,他神色冷淡,身子向后倚。
“说说,错在哪。”他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接过杯茶。
陶桃走到他的身旁去,看着跪地直挺挺,腰背很正的秦鱼。秦鱼嘴角一抹自嘲,说道:“我没错。”
他不认错的模样,带着倔强。
丫环阿阮眼眶一红,咬着唇站在原地,低低着头。
“没错?”宋景行的嗓音低沉,道:“再说一遍。”
眼看着兄弟二人要生了冲突,要是景爷动手,秦鱼不是落个残疾就是气若游丝。
陶桃走到少年的面前,秀眸一凛道:“秦鱼,你太令我与你长兄失望了。今日你必定向阿阮道歉,否则……”
少年抬起一双闪着星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长嫂,你在管教我吗?”他的心情差到极致,头有反骨,带着讥讽反问她。
闻言,陶桃的胸口起伏一瞬,闭上眼睛。旋即,“啪!——”一阵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大堂里。
少年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脸上的拇指印火辣辣的,偏过脸去,脸色青黑,嘴角挂着血迹。
阿阮震惊了,疙瘩道:“姑、姑娘……”
陶桃看着秦鱼,声音冷了冷,说道:“这一巴掌,是我代替你长兄打的。是男人,就该有担当,有责任心。你既已经糟蹋了阿阮的清白,缘何不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