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秦鱼掀开一袭将军袍,咳嗽一声,坐在了阿阮身旁。
阿阮脸红的像个柿子,感受到他靠近过来的温热,脑中浮想联翩。
想起夜里在暖帐中,他在她上头扣住她的手腕向后,拼命发狠,低低的唤着:“阿阮,阿阮……”
眼睛通红,似是要将她弄死一般。每次事后,阿阮都要请平安脉。
郎中都说怀孕时要克制一些,不宜用力过大。秦鱼才懊恼的跟她赔罪。
可阿阮知晓,少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那事上头是歇不住的。
“相公,我……”阿阮低低着陀红的脸,抚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好像在踢我。”
秦鱼疑惑的凑过去,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
“不能吧,才三个多月。长这么快?”少年抱住她的腰,贴过去仔细听着。
阿阮的脸色垮了。
但凡少爷嘴巴甜一点,说话不那么直一点,她就不委屈回娘家了!
意识到阿阮的心思,秦鱼立刻配合着说道:“咳,听到了听到了。小家伙,敢欺负他娘亲。”
“等你出来,我收拾你一顿。所以,安生点儿!别踢你娘亲了。要踢你就出来踢我。”少年轻轻拍着肚皮,隔着肚子跟自家孩子说话。
阿阮心头跳动的飞速,脸染上了红霞。
少爷……无论何时看他,都这么好看这么吸引人心动呢。
“相公。”
尽管成亲这么久了,阿阮唤相公时,还是娇滴滴的害羞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软软的。
秦鱼抬起头,“嗯?”了声,“怎么了。”
少年眸子熠熠生辉,握住她的手。
阿阮口干舌燥,眼里的水光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她小嘴启声道:“……你,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呢?”
这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了。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秦鱼想也没想就说道:“当然是儿子啊!我日后可是要带他上战场的,他得向他爹这么骁勇善战才行!”
阿阮闻言,心头一咯噔,咬了咬唇,低下头去。
半晌,满脸忐忑的问道:“那,万一是个女儿……”
小心翼翼的看向少年。
秦鱼抿嘴,深思了半会儿。他整个人浑身懒散的倚在椅子上,单手作枕,翘着腿。
“若是个女儿么。”
阿阮吞咽了口唾沫,紧张不已,“就,就怎么样?”
难道要丢掉?送人?
只见秦鱼咧嘴一笑,长眉入鬓,伸手圈她入怀,挑眉说道:“女儿更好啊!比男孩儿省心。那我可要当宝贝捧着的。”
阿阮眼里一亮,充满了希冀与感动。
但下一瞬,秦鱼咳嗽了两声:“但还是生儿子吧。能帮衬着你一些。将来有个依靠。”
阿阮的心又落入了谷底。
瞧吧,对于少爷就是这样。一整日,心七上八下的光涨涨落落了。
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心口闷闷的。
“相公,我有些不舒服,我先睡一会儿。你……你自便吧。”阿阮站起身,脸色沉沉的回到床榻旁,很闷的拂开帘帐,进去歇着了。
秦鱼皱紧了眉头,“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抓了抓头发,只觉心烦意乱的起身,出了房门。
门被关得很响。阿阮咬唇,眼泪滑落,无声的抱着枕头哭。
……
酒楼里。
小二上了酒,喜滋滋的放下,对陶桃说道:“掌柜的,您可是头一回带人过来吃饭哪!”
陶桃看了一眼打着折扇,风流倜傥的赵焱,干笑一声。
宋景行冷眼扫了眼小二,小二顿时脸色一变,吓得慌忙闭嘴。一搭白布巾,麻溜的下去了。
陶桃微微一笑,握起了酒壶,“赵小侯爷可以尝尝,这是我们药酒铺里的药酒,滋味不错。喝了还能够养生。”
倒在了酒杯里头,如吴侬软语江南女子一般,柔情万种。
赵焱心头跳动的很快,伸手去接,“多谢小嫂嫂!”
可这酒杯,半路被截胡了。
伸过来另一骨节分明修长的男人的手,捏住了杯酒,放在了身前。
宋景行淡淡的看着赵焱,神色平淡道:“不是不能饮酒么。”
赵焱嘴角一抽。
他几时不能饮酒的来着?
陶桃不是没看出来,不便再倒酒,于是按住了茶壶,笑说:“这是我们的药茶,也很不错。里头是以白茶为主,药材为辅的。”
茶壶里的茶倒过去,赵焱眼疾手快拿着自己的杯子递过去接。
时时刻刻盯着宋景行的手。
陶桃还没倒完,赵焱就迅速的收回,洒了两滴下来。
“谢过小嫂子。”赵焱风流一笑,雅致的摆了摆袖子,遮面饮了一口茶,才品出了茶香,叹道:“好茶,好茶!”
回头看向宋景行,一脸得意。
心想这回没得截胡了吧。
宋景行的脸色有些沉,他伸手箍住人儿的腰肢,将她带坐了下来,挪向自己。
陶桃疑窦的看着他,“景爷?”
她都快被他抱到他的双腿上去了。两人坐的距离极近,椅子被他挪了过来。
在宋景行的准则里,她不准坐的很远,离他超过一拳距离都不行。最好是坐在他的怀里头,哪也不准去。
赵焱咳嗽了一声,明面的就说道:“景行啊,你这对小嫂子是不是太严苛了些?我寻思着若是有个铁笼子,你是不是恨不得把她塞那里头去。”
听着这话,陶桃的面颊有些热。
握着她腰肢的大手,宋景行摩挲着,眼眸流转,质问道:“怎么,不行?”
他的女人,他想怎么做都可以。
只是取决于,她愿不愿意。自是,她不愿意的事,他从不勉强。
赵焱咂舌,摇头,对陶桃说道:“小嫂子,你跟景行在一起,你觉得他人怎么样?是不是有时候觉得这人未免,太过,太过霸道了些?”
普天之下,只有作为友人的外人赵焱,敢这么调侃宋景行。
换做旁人,连半个字都不敢说。神情都不该是这样戏谑。
宋景行偏头看向人儿。
陶桃微微一笑,对赵焱说道:“景爷他,并没有赵小侯爷所说的那样。或许,是在赵小侯爷面前,才会这样。”
赵焱瞳孔地震,一脸歪心思的看向宋景行,“不会吧景行,你,你难道对我?”
宋景行俊脸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