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咬牙切齿。这老男人怎么话这么多又八卦!
不带他去就是不带他去!
戎狄王见苦劝未果,不由得说了句:“小丫头怎么这么倔呢!叔可是舍不得你们,才想跟你们一起走的。”
舍不得?这俩叔侄果然一个模子刻的。
都是这样厚脸皮。没差。
陶桃示意戎狄王问景爷,“景爷说能带就能带。”
戎狄王心想:大意了。
居然拿宋兄弟当挡箭牌!这小丫头,真越来越像小狐狸了。
宋景行还未等戎狄开口,便丢了冷淡的两个字:“拒跟。”
戎狄:“……”
呵,还真是果断干脆。
看来他叔侄二人,注定是要被嫌弃的。
戎狄王摆了摆袖子,继续喝酒,“行吧。就让叔在这儿自生自灭好了。”
陶桃无言。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下人惊慌失措的声音,“爷,夫人,出事了!”
宋景行拧了拧眉头,提步走出暗阁。
“何事。”他嗓音淡淡。
陶桃也跟着听着。
只见下人吞咽了口唾沫,仿佛见到了鬼似的发怵,手指着外头的坊市:“方、方夫人被人暗杀了!头颅悬挂在城门口。引起城中人轩然大波,此刻他们都,都在怀疑……”
声音越发的低小了起来,下人下意识看了眼陶桃。
陶桃秀眸微眯。
“怀疑人是我杀的?”她反问道。
下人诚惶诚恐的点点头。
陶桃凛凛问道:“我小姨是怎么死的。还有方铃儿,究竟在哪?”
下人小声道:“不知所踪……但单只鞋在地上,众人怀疑是被掳走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众人的舆论是最可怕的,如同风雨欲来。
陶桃显得格外冷静。
“有人在背后下套。想暗算我。”她冷笑一声。
下人一顿,不知所措。
宋景行负手淡淡道:“去看看。”
他执起妻的手,带她去换过男子的装束,伪装好后前去了坊市。
此事惊动了摩洛国的宫廷。
国主戎雍下令布满了禁卫军在附近,并捉拿贼人。
陶桃来到市集上,居然在布告栏处看见了自己的画像!
周遭的人纷纷议论道:“……不像样啊,没必要杀人吧!”
“就是啊,多大仇。不就是抄了匾额嘛!”
“这姑娘模样生得挺好,挺纯善的,看样子不像啊……不过眼下最有嫌疑的就是她了。在没抓到真凶证据之前,还真没办法!”
陶桃听着这些人话,想起自己先前与方氏的冲突。
虽然是为了给自己洗冤。证明匾额的归属。但在他们眼中,没有是非对错,只看结果。
两人走出人群。
陶桃看向男人,“景爷。看来有人想阻止我们回京。”
思来想去,只有是这个原因!
宋景行眼眸微眯,“桃桃,去看看尸体。”
陶桃放眼望去,官府的人正在清理维护现场。尸体已经不在了。
想必,是在官府里头。
“我们除非去官府的停尸房,否则不太可能见到尸体。”她微微犹豫着。
宋景行勾挑嘴角,“这还不容易。”
他带着她,转身上了府上的马车。马车停在了官府。
早有衙役鬼祟的拉开后门,示意他们进去,“二位,快请进!”
陶桃没多问什么。
官府的停尸房里,有一股恶臭味。但对于她已经习惯。
“姜片。”她问衙役。
衙役忙不迭从布巾里头拿出一片来,递过去。
陶桃将姜片分成两半,一半给宋景行,“景爷,老规矩。”
含姜片,可以去尸体的味道。
宋景行低笑,“想要桃桃口中的姜片。”
陶桃语塞。
这时候了,他还揶揄她呢!她都为此事劳心死了。谁都不想莫名其妙被挂个通缉犯身份追查。
“不给。你自己爱吃不吃!”她有些恼意的放到他手心里。
转身,就立马投入到正事上去。
只见陶桃秀眉紧皱,掀开了盖着方氏尸体的白布,方氏的脖颈与头颅被东西切开,身上有挣扎过的痕迹!
这些,都很明显。
“这刀具,我不太擅长看。”她捏着下巴有些古怪,“这是什么刀能切出这样的痕迹……”
转过头去,陶桃眨了下眼睛,看向男人,“景爷,你觉得是什么刀?”
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夫君的嘛。
宋景行似是早就知晓,眉头舒展,“亲一下,告诉你。”
陶桃满脸无颜。
……这男人还要不要脸面了?
“回家再亲。先欠上!”陶桃拉着他的袖袍,拉近过来,“你先告诉我,以你的经验来看。凶手这是用的什么刀?很重要。”
一定要查出真相,陶桃才能洗清冤屈!
把背后暗算的人揪出来!
宋景行俯身,指腹掠过那道血迹干涸的痕迹,他收回手,“不是刀。”
陶桃一顿,“不是刀?那是什么。”
这痕迹,明明是尖锐的刀才能割出来的!
他道:“扇。”
陶桃问询:“什么扇子?威力这么大!”
宋景行说道:“并非纸扇。而是金扇。边角尖锐,杀人如刀。”
在事发之后,暗卫就已经来通报过。
但行凶之人浑身黑衣,暗卫无法辨识。故而,暂时没有消息。
陶桃摩挲着,“照这个标识去找,应该不难找。身上带着金扇的人……”
究竟是谁?
停尸房里正在望风的衙役,赶紧跑回来,“二位。我们家大人要过来了!”
陶桃立刻迅速的盖上。
两人自后门,离开。
衙役虚惊一场,手拍拍胸口。
离了官府,陶桃皱眉说道:“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没人会发现。但我就是不舒坦。”
宋景行带她上了马车。
“此案,本王会处理。”他看了眼小妻子,“只是,要迟些回京。桃桃。”
陶桃凝重的点头。
知道这件事情的严肃,她也不会太执拗的。
“那你要是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我怕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会带来什么危险。”她拉住他的袖袍。
陶桃总觉得,景爷似乎有什么在瞒着她。生怕他一个人承担了什么,不愿意看见她受到伤害。
宋景行捏了下她软白的下巴,“没事。乖。”
陶桃轻轻推开他的大手,耳廓红红的。
“对了。你那边的暗卫怎么说?还有燕池,他消失很久了。可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