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一阵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呀,这不是行爷吗?”
茶楼的十三娘扭着腰肢过来,帕子扫着,一脸的风情万种。
宋景行眉间一抹阴郁,道:“别碰。”
陶桃一愣,这是何情况?
十三娘看了一眼陶桃,说道:“原来是陶姑娘呀。你怎么来我们茶楼啦。”
宋景行松开撑着陶桃的手,陶桃茫然的看着十三娘,说道:“你认识我?”
十三娘笑笑,扶了扶头顶的簪子,说道:“你和行爷,那都是坊间的传闻啦。我们都懂的!”
对着陶桃抛了一个媚眼,调笑一声。
陶桃一阵莫名。
随后,十三娘见到宋景行的眼神,立刻不敢调笑,只勉强笑说道:“不知陶姑娘今日来,有何贵干呐?”
陶桃直言说道:“是这样的。我正好钻研了一道养生药茶,但因为没有学习过沏茶的流程,所以想来贵茶楼讨教。还望不吝赐教。多谢了。”
十三娘正想说没问题,结果就传来一阵刁钻的声音,原来是楚楚,她是茶楼最出色的沏茶姑娘。
楚楚双手环胸,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说道:“既然是铃医,就做好铃医的本分!何必要涉猎那么多?你来我们茶楼是想窃取手艺吧。要是你的养生茶一推出,我们茶楼的生意,岂不是不好了?”
楚楚喜欢宋景行,看到他身边站着的女人是陶桃,心里越发妒忌。
女人之间的事,宋景行不感兴趣。但这等语气说话的女人,他厌恶。
“……行爷,陶姑娘。你们别介意啊。楚楚她就是嘴巴厉害,我们茶楼的人都嫌她呢。要不行爷,我带你去吃盏茶,让人给你说一段儿书。让陶姑娘在此跟着楚楚学艺。”
十三娘额头上冒汗,拼命给楚楚使眼色,示意她别那么说。
宋景行瞟了一眼陶桃,道:“好。”
十三娘讨好的领着他,去外面的茶楼雅间专座,让人端茶倒水的伺候着。
他来到上座,从上头可以一眼望到底下的后台。
陶桃并不介意,只微笑着对楚楚说道:“我的养生茶,不会在镇上推出。即便要推出,大概率只会在酒楼里。楚楚姑娘不用担心我会抢了你的生意和招牌。”
做养生药茶,她是专门想推给宫里的,正好有萧大人引荐。
楚楚冷哼一声,摆着架子说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以为,我当真那么傻不成?再说了,你既然是铃医,就给人看病救人就是,跑来做什么茶!”
愤愤的一挥袖,就朝着一旁走了。
陶桃并不恼意,她跟着楚楚走到一旁的茶水处,道:“我只是来学沏茶,不是学做茶。贵茶楼的配方不需要提供给我。不会饿死楚楚姑娘的。”
楚楚看了她一眼,说道:“既然你那么低声下气的求我,那好吧。我就看在行爷的面儿上,教你。你过来。”
陶桃微微点头,只是她哪里就算低声下气求她了?
楚楚带她走到沏茶的地方,原地有几个杯盏,说道:“喏,这个是盛京那边的绿茶,贵着呢,小心着些,别浪费了。你看着我做一遍,你再做!”
说着,动作柔缓优美的拿起茶盏,陶桃嘴角抽了抽,望了望天。有这沏茶的功夫,她都能挖到两个灵芝了!
一刻的功夫,楚楚说道:“来,你做一遍。”
傲慢的起身,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木板,在手心上掂量着,走到陶桃的身后。
陶桃拿着茶盏,才刚握上,“啪!”的一声被打,手背传来刺痛。
楚楚用木板打了陶桃的手一下,阴阳怪气的说:“你怎么握的茶呢?我刚刚不是教过你了。你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啊!重新来一遍!”
陶桃的手背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看了一眼楚楚,将杯盏重重的放在桌上,说道:“怎么放,怎么握,重要么?跟茶泡出来的结果有什么区别。”
楚楚用力又打了她一下,大吼道:“当然重要!你不好好学,怎么才能学会啊!”
陶桃一阵发麻,伸手抓住楚楚的木板,秀眸凛凛道:“我看在你教我的份上,不跟你动真格的。倘若你再敢打一下,我让你试试什么叫做铃医的手。”
楚楚“呵”的一声,扔掉了木板,不知在打着什么鬼主意,说道:“是嘛,那既然你不肯服从,没办法咯。接着练啊,让我看看你沏茶怎么样。”
陶桃看了一眼被扔掉的木板,这两下,她记住了。
拿过一旁的水壶,陶桃倒进了茶盏里头,围绕着一圈,茶叶慢慢的升上去。
“你这怎么倒的啊!洒出来了看见了没有,到底会不会学啊。”
楚楚拿起杯盏,就往她手上一泼。顿时,陶桃的手背一阵滚烫发红。
茶楼雅间的宋景行紧捏着杯盏,顿时杯盏在手中四分五裂,一旁的十三娘瞧见了,大惊失色,三魂七魄都快没了。
“……行爷,楚楚不懂事。我下去教她去!”
十三娘赶紧下了雅间,过去要制止楚楚。
陶桃却坦然一笑,看向楚楚,说道:“这一回,我一定知道怎么做了。”
她往杯盏里倒了满满的一壶烫水,朝着楚楚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你……”
楚楚后退,手里抓着木板,对着她。
陶桃直接将滚烫的茶水坡向楚楚的双手,楚楚大惊“啊——”的一声惨叫,木板掉落。
“救命啊!救命……”
楚楚的双手被烫的死去活来,瞬间通红,起了水泡,脸如猪肝色。
陶桃捡起地上的木板,朝着她被烫伤的手背用力抽了过去,“啪!”,她道:“这是一下!”
楚楚连连惨叫,惊恐的后退,看着她道:“你别过来!”
“这是二下!”陶桃再度挥起木板,打在楚楚的手背上,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楚楚捂着手在地上的打滚,痛不欲生。
“啊……来人啊,快救我啊!”
楚楚的手被滚烫的开水烫过,又被木板用力抽打两下,已经是麻痛的毫无知觉。
陶桃蹲身,说道:“楚楚姑娘,教还是不教?”
“你把我的手烫伤了,我还怎么教!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楚楚疯了般的就夺过她的木板,朝着她的脸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