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认为言之有理,她开口说道:“只有解剖尸体看看,是不是内脏受损,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众人都愣住了,认为兹事体大,不敢再轻易开口。更何况,宋景行在此,谁也不敢说二话。
但陶明爹娘跟陶家人不准许。
“小蹄子,所有人都看见是你一把将陶明推倒,他倒下后就死了的!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儿?”陶桂兰心里愤怒,她的女儿还没洞房就成了寡妇!
笑话,简直成了众人的笑话!
“若我真的要杀陶明,我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陷害?岂不是到头来,我也得死。而且,我跟他没有什么仇怨。这指认我的理由,未免太牵强。”陶桃丝毫无畏的说道。
陶家爹娘撕心裂肺的大喊:“那你说,不是你害死的我的明儿,又会是谁!”
“所以,我才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难道你们不想找到真凶。让你们的儿子在天之灵得到安息,惩治真凶么?”
“夫人,别信她的话。她是在为自己狡辩!”
闹得现场不可开交。好好的一个婚事,却成了丧事。
在现场剑拔弩张的时候,宋景行冷笑了一声。这一声冷笑,让所有人的话语都歇了。
他提步走到中间,启声道:“死了人,不报官。等着收尸么?”
这帮穷山恶水出的刁民,自该由衙门的人让他们信服。
陶桃略有些担心,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袍角,唤道:“景爷……万一衙门的人过来了,事情越闹越复杂怎么办?”
上一次她是被人陷害,才会误以为险些杀了人。
但这一次,她不敢确保又是怎么回事。毕竟还没有解剖尸体,不清楚具体情况。
也有可能……是她的一推,导致了陶明隐藏的什么病情瞬间发作也说不定。
在害怕,她十分害怕。
宋景行握住人儿的手,有力的大手包裹着她,哑声道:“我还在这。没人敢动你。”
神来杀神,鬼来杀鬼。来一个杀一双。有谁敢?
所有人都在等着衙门的人带人过来。
陶桂兰指着陶桃说道:“不管是怎么个回事儿,你就是个丧门星!我女儿好好的婚事,被你给害了。你难道要她成为寡妇吗?你一推,人就死了。这跟你脱不了干系!”
那在地上瘫软的陶青青,被人扶了起来,掀了盖头,一句话也没说。
“丧门星?”宋景行只觉可笑,勾起一抹讥讽。
他冷刀刃散发着寒锋,直直的扔在地上。立在了土壤里。
陶桂兰吓得一个激灵,险些摔跤。
“刀在这。尔等尽管说。”他冷峻的脸庞如阎鬼一般。
再没人敢声张,声音都小小的。气氛变得诡异般的宁静。
在这一小段时间里,陶桃已经多了许多猜想,她想到了一个最可能性的,问宋景行道:“景爷,人在什么情况下。心脏会瞬间爆裂,死亡。”
地上的陶明一动不动,就像是活死人一样。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嘴角没有血。
眼睛睁着,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势。
宋景行蹲身,将刀子拾起来,擦拭着上头的泥土,淡声道:“除非,内功极深之人。隔空袭向,导致人的心脏破裂。”
内功极深之人?
陶桃回想起之前发生的,她转过身去,身后没一个村民。
“阿婆,方才站在我们身后的,有哪些人?”她提出自己的疑问。
阿婆胆战心惊的,抱着木木,“桃桃啊,人太多了。阿婆没有留意。我们这该怎么办啊……”
没有半点线索,陶桃陷入了死局。
若是不能找到证据证明,她怕是要再进一次牢子了。
“你怀疑。凶手藏在村民之中。”宋景行看向深思的人儿。
陶桃摸着下巴,走动了两步。
看着村里的每个人,他们都害怕的后退。
走了回去,她对宋景行说道:“是,之前害我的那两批黑衣人,他们的手段分别是如何?有没有能够跟陶明的死法,对得上的手段。”
分析最近发生的事,她第一个怀疑那两批人。尤其是,幕后神秘的红袍。
他的人曾去探过,交手过。
“没有。”宋景行抿起薄唇,将冷刀收好在腰间束着。
陶桃越发的疑惑。那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害人。目的是为了陷害她,还是只是想借刀杀人?
正在沉思之时,衙门的人赶来。
“县衙办案,闲杂人等退开!——”姜小玉手执着令牌,大声喊道。
一帮捕快围了过来,将所有人包围。整个村子封死。
“桃姐姐,我听说你出事了,立刻就赶过来了!”姜小玉担心的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找到死因了吗?”
陶桃心底一暖,抬眼看了眼宋景行,说道:“我验尸过,发现尸体完好无损。景爷建议我剖尸,查看内里。但他们不配合,只好找衙门。”
姜小玉夸赞道:“宋猎户说的没错,剖尸是明智之举。”
随后,转过身去,她道:“谁敢阻拦我桃姐姐剖尸取证,衙门的人会立刻把人带走,以妨碍公务之名论处!”
村民们都有些畏惧衙门的人。
那些村民被隔开,只他们几人的空隙。
“剖。”宋景行将刀子擦拭干净,用酒囊里的酒水冲洗过,递给陶桃。
仿佛在说,场子他撑着,没人敢上来。
陶桃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桃姐姐,你一定要仔细查清楚!”姜小玉担心的在一旁,但不敢看剖尸的场景,怕吐的厉害,所以躲得远远的。
宋景行在人儿身边守着,没人敢近半寸。
拿着他快如麻的短刀,陶桃坐了一番功夫,将陶明的喜服解开,直接从胸膛的部位划开。
他微微皱眉。
早知,他代劳了。
“行么?我来。”他见她剖的有些费力。
宋景行握住她的手,让她使力,两人一起将刀子划深。露出里头的模样。
众人吐的厉害,不敢围观。
一股血腥弥漫开来。陶桃检查内脏,果然发现了玄妙之处。
“景爷,原来是这样。”她的手带着血腥,半点眉头没皱。
宋景行冷冷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