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腹黑的男人,居然想用他的腰带缠着她的嘴,捂着她不让她出声?
谁稀罕跟他做那种事了!她可还没同意。陶桃有些羞恼。
正想着,倏然,旁边出现一道黑影。
黑影跪地,“主上,出了点事。”
宋景行面色平淡,道:“什么事。”
“事情过于复杂,请主上书房一叙。”黑影起身,迅速飞走,先行一步了。
陶桃见他有事在身,不便打扰。
“我去跟我阿婆叙叙,景爷去吧。”她声音轻轻的。
宋景行握过她温软的手,低声道:“晚些陪你。”
陶桃正好去陪陪阿婆。她一路走去了房间,来到门前,正见阿婆以一种不太真实的眼神,看着房间里。
仿佛在做梦似的,这大户人家竟会如此。
陶木很乖,老实的坐着。屋里的东西一概不碰,规规矩矩又有礼。
“阿婆,木木。这间房住着怎么样,还习惯吗?”陶桃笑了一笑,身后跟着阿阮。
阿阮端着府上的茶点过来,陶木瞧见点心,捂着早就饿得干瘪的肚子。可没人主动,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吃。
“习惯的很!”阿婆慈祥和蔼的笑说,摸着这被褥的料子,都是极好的。光滑又平整。
这软床睡着,比茅草屋里的硬榻要好的多。
“姐姐,我可以吃吗?”陶木眨着灵动的小眼睛,趴在桌前,隔空指着点心问道。
陶桃对弟弟真是喜欢的爱不释手。
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她拿了一块儿递到他的手里,“当然可以。以后,就把王府当做家。王府里的东西,都可以吃。你若想要,就可以找阿阮姐姐送过来一些。不必太过拘谨。”
陶木闻声,小脑袋点了点。伸手在嘴巴底下接着,一边小口的咬着糕点。
尽可能不让糕点屑掉在地上,不发出声音,不吧唧嘴。吃相十分的好。
这是极好的家教,才能教出的孩子。陶桃很满意。
阿婆看着床榻上的绣花枕头,绣着鸳鸯绣,针线都是极好的。这些东西,怕是很贵。
“桃桃啊,你跟王爷的婚事……”阿婆总是担心的看着外甥女儿,“你如今都住进王府里,与他同床共枕。这名节总是要有。”
陶桃知道这一点。
阿婆是在担心,她会被厌弃。介时身子坏了,名节又没了。
抚着阿婆跟树皮一样苍老的手,陶桃的眼角酸忍,她勉强一笑说道:“阿婆为我担心了这些年,如今总该过些安稳日子了吧。我跟景爷的婚事,需得等到几个月后才能举行。阿婆且放心住着。”
阿婆安心了一些,点了点头。
“那你们二人,有没有……”
知道阿婆说什么,陶桃立刻打住,摇头。
“人世啊,不活过去,熬过去。果真不知晓后头还有多少的好路在等着。”阿婆欣慰,庆幸当年带着两个外甥,就算吃不饱穿不暖,又挨打挨饿挨冻,但也过来了。
如今,恶人得到了惩治。风水轮流转,他们一直想要的家产最终却失去了,来到了她的手中。
陶桃轻轻笑了一笑,拥住了阿婆。
***
宋景行傍晚的时候去了一趟宫里,回来时已经很晚。推开房门,彼时躺在床榻上的陶桃,小脸已经睡熟了。
他满身疲惫,不忍心再碰她。只是在她身上又吻了一番,尽可能不将她吵醒。
最后低低喘着气,满足的搂着她睡过去了。
次日早,身旁依旧空荡荡的无人。
陶桃揉了揉眉心,不知宫里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只感受到身上有些黏糊糊的,去擦了个身。
“阿开麻子,你们跟我去一趟铺子。”她在房里用过了早膳,打算先安置好他们。
麻子抓了抓头,“老大,你是买了多少铺子啊?”
陶桃笑着拿出地契来,一张给他,一张给阿开。
见他们两人疑惑,她说道:“麻子管药茶,阿开管药酒。你们两人,一人一间。”
麻子震惊了,拿着地契的手都在抖。
“我去,我当掌柜了啊!”他震愕的握着地契,双手合十对着上苍,满脸感动道:“爹,娘。儿子争气了!”
咸鱼翻身,大约说的就是麻子了。
可这些,都是老大给的殊荣。麻子心里清楚,他感动的落泪,说道:“老大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管好铺子的!”
阿开觉得他哭鼻子很丢脸,伸手捶了他一下,算是安慰。
陶桃笑说:“我会教你们怎么督促工人尽快完工,怎么经营铺子卖货等方法。其实还有间酒楼我买下来了,本来打算留给老蔡他们的,只是他们不来。”
“那要闲置吗?”阿开问道。
暂且,她也没有什么思绪。医馆目前是郭兴在管,她偶尔会过去给人诊脉。主要管的是医馆。
酒楼主要是做她的那些药膳为主,其余的小菜酌情添加。厨子、掌柜,都需要人。只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边走边看吧。”陶桃一笑,带着他们出府。
五月天气燥热,迎面的风都是热风。阿阮特意带上了遮阳的素白纱斗笠,给姑娘戴上。
素白纱的帘子飘动,很是仙气。陶桃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解了些站在身旁人的酷暑。
“这三间是我的铺子,左边给阿开做药酒铺子,右边给麻子你做药茶铺子。中间是我的医馆。对面的是我买下的酒楼。”她一一为两人介绍。
只见对面,站着翩翩白衣的男子,一尘不染。
与她今日所戴的素白斗笠,有些搭配。
麻子就兴致勃勃的拉着阿开说道:“进去瞧瞧去,走!”
阿宁的地窖快完工了,现在还在地底安着机关。
涂缺双手负着,青丝由白色轻逸的发带吹拂,好不素面郎君的感觉。
“在下总算等到姑娘了。”他声音如泉,含笑一声。
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已经遗忘了。
陶桃出于礼节,轻轻颔首,“涂公子。”
本想问问他来找她有什么事,可涂缺已然自行说出口。只见他衣袂翩翩,俊逸的脸对着日光,白皙温和。
“姑娘还不知道吧,铭阳国的公主要来和亲。公主昨日在圣上面前,点名道姓要嫁给景王爷做正室。”涂缺声音缓慢,看向她。
陶桃的秀脸微变。
“什么?”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趔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