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焱拿着折扇,从容的走了进来。
两个月不见,没想到都瞧着眼生了些。
“小嫂子脸又小了圈儿。”赵焱揶揄宋景行,“景行,你是不是亏待她了?”
宋景行冷眉轻跳。
有事的时候不见人影,无事的时候倒往来凑。
陶桃眨了眨眼,“赵小侯爷,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之前纪钦弈扮作江玄鄞身份的时候,赵焱为父报仇,冲进江府,被江玄鄞的人重伤。
纪钦弈死后,陶桃也没看见人出现过了。
赵焱打着折扇,轻笑说道:“就知道你们挂念我,伤早好了。我这两个月,去寺庙清修去了。怎么样,你们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
宋景行令下人上茶,“发生的事很多。你不必知晓清楚。”
一如既往的冷淡啊。赵焱感叹。
只好看向小嫂嫂怎么说咯。
陶桃对上赵焱期盼的目光,说道:“赵小侯爷,你再不从庙里出来,大允朝就要变天了。”
赵焱一愣,“此话怎讲?”
……还怎讲。陶桃也不知道怎么讲。
刚送走戎丞,又来一个“戎丞二号”。短暂的清欢都享受不到。
陶桃告诉他,“摩洛国的事,你可知晓。”
赵焱更是一头雾水。
那不是边地那边的破地方么?
“怎么,摩洛国又闹事了?”赵焱问道。
陶桃见他是半点不知情,就从头到尾将事情简练的说了一番。
宋景行不咸不淡,继续品茶。
等说完时,一炷香过了。
赵焱缓缓点头,“那你们这一路,可真是波折啊!那个摩洛国大皇子戎丞,我倒是略有耳闻。就是那个没什么大才,样样都不精通的皇子殿下。”
陶桃说道:“我跟他是义兄妹了。小侯爷。”
赵焱咳嗽一声,收敛了下。
不说了,再说她要护短了。
宋景行扫了赵焱一眼,“你很闲么。”
赵焱讶异说道:“景行。你也护着那戎丞啊。”
这不对啊。
小嫂嫂倒能理解,他俩人是义兄妹。可景行为何……
宋景行淡淡补了一句:“他认我做爹。”
赵焱:“?”
这什么情况。两个月不见,都当上人爹了。
白捡一大便宜儿子,巨赚啊!
“景行。”赵焱舔了舔干涩的唇,“你介不介意多认个儿子?”
被景王府包养,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陶桃被诧异到了,“赵小侯爷。你认真的吗?”
那她岂不就是堂堂侯爷的“娘”?
赵焱笑说:“自是认真的。就看景行乐不乐意了。”
宋景行淡声道:“养不过来。”
一句干脆果断的话,就轻轻松松浇灭了赵焱的小火苗。
回归到正题。
赵焱执扇,点在藏宝图上,“我对奇门六甲颇有些钻研。你们介时只需带上我,无需再带高人,我必定助你们拿到该拿的东西。”
陶桃抿嘴,沉吟了一会儿,提醒道:“我们此去很有风险。赵小侯爷若是玩笑,那恐怕我们带不上你了。”
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不是寻常的小打小闹的玩笑。
赵焱做出一副凝重的神情,挥着折扇,“小嫂嫂瞧我,像是玩笑吗?”
收敛了那股油腔滑调,已然投入到正事当中。
宋景行驳回,“提建议可以。人不必跟去。”
赵焱垂下脑袋,叹了口气。
八成景行是嫌他是个累赘了。
“好吧!”赵焱起身,拿起藏宝图,“这个让我钻研一会儿,我对于这种地形很熟悉,没准能加点东西进去,助你们尽快找到目的地。”
陶桃亲眼瞧见赵焱去一旁仔细钻研了。
不是不能带,而是到时候路上出了什么危险。景爷一心肯定只顾着她,顾不了旁人了。所以这个风险,是有的。
圈圈划划一番,赵焱弄完递给他们,“按照我的路子走,肯定没问题。”
宋景行接过,瞟了两眼。
“这路引,有与没有无甚区别。”他点评。
这些,他早已会。
赵焱深受打击,“你怎么什么都会?我还以为我能发挥点用处,给你们一点方便。”
现在看来,还真是半点用处没有。
怪不得景行不带他去。
陶桃忍不住翘起嘴角一笑,说道:“不管怎么样,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用处的。多谢赵小侯爷的心意,我跟景爷领了。”
赵焱撇了撇嘴,“还是小嫂子懂得安慰人。”
心里,舒坦了一点点。
宋景行收好藏宝图,声音清淡道:“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陶桃看向赵焱。
赵焱说:“没事,就是刚闭关出来,想找你们聊聊。”
“嗯,你可以回侯府了。”宋景行起身。
赵焱很是无辜。
怎么这么绝情冷淡啊。多多少少都是十年的至交好友了吧!
“我也没影响到你们做什么事吧。”赵焱看看两人之间,刻意的瞧了眼他们房里头的床榻,被褥整齐。
不像是打断了他们什么。
陶桃的耳廓微烫。
赵小侯爷这话,别有深意。
“小侯爷误会了。”她说道。
赵焱只是笑笑,“不管误不误会。景行可是下了逐客令的,我这不走也不行是吧。耽误了他办事。”
扬眉挑了一挑,带着暗示性。
陶桃无言。
宋景行对门外的下人清淡道:“送客。”
赵焱悠哉悠哉的告辞,“宝藏带回来让我瞧瞧啊。我下回再来找你。”
陶桃揉了揉额心。
哪来的什么宝藏,现在连地方都还没找到呢。
赵焱当真走了,心情倒是颇为不错。
府里的下人悄悄瞧了一眼,心想:赵小侯爷是不是故意来找虐的,就算被骂走居然也还很开心!
天色已不早。陶桃有些困意。
下人也去准备晚膳了。
“景爷。我先去睡会,一会晚膳好了再叫我下。”她伸长了懒腰。
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陶桃已经是连轴转。就算是身子歇着的,脑子还是转着,心里在想着的。
宋景行却是先她一步,单手揽过她的腰肢放她上榻,“带我一起。”
他拂袍,关上房门。
陶桃只觉一阵风很快就消失了,随后他就上来了。
“你……等一下。”她推阻着男人的胸膛。
可他的气力很大,稍稍带她一下就将压在了底下。
宋景行撑着她,“戎丞走了。本王应该放肆一回,桃桃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