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连忙拉住陶桃,“姑娘,打不得了……我肚子不疼了,没事了。你就饶过她一命吧。”
抚着肚子,还好有姑娘给的安胎药。否则方才,实在是有些危险。
陶桃看向她,“阿阮。不是凡事都要忍气吞声的。若方才我没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这样的人,天收不得,她替天收!
阿阮咬唇,终是劝道:“我是怕弄出人命来,毕竟是宋家的亲戚,我不想姑娘因为我……”
陶桃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宋烟儿。
“若是她知错,我可以不再追究。”缓缓倒了杯水,递给阿阮,陶桃说道:“不知错的人,那就打到知错为止!”
宋烟儿剧烈的呛着血,太可怕了……她不知道为何陶桃会这么狠。
连忙像狗一样的爬过去,跪在地上,血泪模糊,宋烟儿求饶道:“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阿阮,你原谅我吧。我不该那么说你,害得你险些肚子出事……”
不断的磕头,额头磕在地上都是血。
阿阮看着心惊胆战,忙说道:“我原谅你就是了。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
宋烟儿哭着点头,对天发誓不敢再招惹。
陶桃淡淡说道:“这样就对了。妹妹可要记住了,动谁的人都行。动我的人,不行。”
知道她护短,却还在挑衅她。
将之前的账,通通都算上来。让宋烟儿知道,除了她陶桃不好动以外,她的人也不可以!
“阿阮。我带你去歇息。”陶桃托住阿阮的手,带着她走过宋烟儿的身边,出了门。
宋烟儿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痛得当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下人追了出来,“姑娘,人晕死过去了,如何处理。”
陶桃说道:“让府上的郎中过来上药。”
这一回,不躺上她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不可能的。宋烟儿,总算是可以让人清净一段时日了。
阿阮打心眼里羡慕姑娘。有勇有谋。
想起方才宋烟儿说的话,终究是阿阮心里的一颗心头刺。
“姑娘,我……”阿阮动了动唇,有些黯然神伤,说道:“其实宋烟儿说的对,我没本事,没地位。除了能生孩子,其他什么都不行。”
不像是姑娘,医术精湛疑鬼,妙手回春。甚至开了那么多家铺子,根本不需要王府养着。
就算哪一日,发生什么事。姑娘一人也能自力更生,独立自主。该狠就狠。
陶桃看着阿阮,说道:“你刺绣的绣活不是很好么?又会照顾人,王府被你打理的服服帖帖,井井有序。你若是不行,我也不会看重你。留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极其信任你。”
谁不喜欢聪明伶俐,会做事做人的丫环。
若当初阿阮做的不好,陶桃定是不要的。丫环那么多,再找一个又无妨。
可阿阮正是做的极好,深得她的喜欢。才会有本事留下来。
“还有,你厨艺也极好。大厨告假的那日,我记得是你做的饭菜,我吃了两碗米饭。”陶桃纷纷给她例举,“不仅绣活、厨艺,还有你学东西极快,一点就通。”
被姑娘说的,阿阮忽然脸红了。
低下头去,心里头高兴的很,一方面自卑,一方面又小小的窃喜。
“只不过,你确实提醒了我。”陶桃沉吟一声,对阿阮说道:“你且安心养胎,等孩子落地了,我给你一间绣房让你做。往后生意做大了,你就有另一个依靠了。”
阿阮眼泪上涌,感动的落泪。
几乎要给她跪下,潸然的掉泪,道:“姑娘!……”
陶桃看不得她如此,说道:“往后记住了,眼泪不是随意能掉的。女子的泪水最是珍贵。首先要自尊,自爱,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爱慕。”
擦去她的眼泪,陶桃微微一笑。
阿阮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生下孩子的。我再也不闹脾气了,我要回府找相公。”
想他了,阿阮心里默默说。
陶桃一笑,道:“你猜今儿谁来过?正是你日思夜想的人。”
阿阮的眼睛雪亮,又有些娇羞。
顿时觉得羞愧,之前不应该跟少爷吵架的。啊不,跟相公。
“好了,且养着吧。等他来接你再走。我这养得起你。”陶桃摸摸阿阮的脑袋,扶着她回房歇着去。
阿阮心头感动,悄悄抹泪。
那厢,听说自家女儿出事的宋孟氏,惊声的闯进了房里,“烟儿啊!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啊!”
宋烟儿昏迷醒了过来,嘴唇干涸,握住母亲的手,“是……是陶桃那个贱人……娘亲,帮我报仇,帮我……”
宋孟氏气得胸腔烈火燃烧,说道:“这个贱婢啊!处处跟我作对,还这样打你!我跟她拼了我,我去找你爹上王爷那儿哭去!我看这回王爷怎么袒护她!”
眼睛通红,宋孟氏差些想要拿刀要去拼命了。
宋烟儿忙拉住母亲的手,“千万别像之前那样啊,母亲……不然我们还是要输的。一定要想想办法,不要冲动。”
气力全无,宋烟儿挣扎一下都疼。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宋孟氏拍了拍女儿的手,擦掉眼泪,“你放心,母亲定会为你做主!”
计上心头,宋孟氏调头就去找宋威康。
两人一合计,背地里不知拿了什么东西,找去了宋景行说在的书房。
书房里,宋孟氏哭天喊地的在地上,一番形容女儿的惨样,“这后背的肉都掉下来了……血肉模糊啊!她可是个姑娘家,那陶桃也太狠心狠毒了!”
宋威康郑重地说道:“王爷。我去亲自查看过烟儿的伤痕,发现贱内所言句句属实。请王爷做主,我想质问那陶桃,为何对我女儿下手如此狠,我女儿犯了什么事。”
宋景行的眉头紧拧,他放下案牍。
这几人,破事真多。
“让桃桃过来。”他嘱咐身旁的下人,下人立刻就下去请姑娘。
陶桃被叫过去的时候,神情淡然。
并且,坦坦荡荡的承认。
“宋烟儿,的确是我让人打的。她身上的伤痕,就是我让人做出来的。”陶桃表情自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