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了手,陶桃笑着扑进他怀里。
宋景行拥了个满怀,低醇一笑,道:“才离开不到一刻,想我了?”
“是啊。也只有你这样的腹黑男人,才能惹得女人朝思暮想。”陶桃说道。
他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抬高看向自己。
“也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令我魂牵梦绕。”他声音暗哑。
每个夜里,都想睡她一千次。但不能。
若终有一日可以抱得美人归,关起门来,也要睡够一千次。
少年酸了吧唧的撇嘴,他的耳朵现在还有金属擦过嗡鸣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就只顾着自己腻歪,丝毫不顾我的感受。我方才,可是差点被你杀死!”
他不满的控诉着。
“方才?方才怎么了。”陶桃没注意到暗器从少年脑旁擦过。
秦鱼正想告诉她,但宋景行却清淡道:“没什么。”
一时哑言,少年重重拍了下腿,瘫坐在了椅子上。算他上辈子欠这个男人的。
正放松警惕的时候,又一阵系着红布的飞刀扎着纸条,快速的飞过!
“又来?!”秦鱼下意识的站起身。
可那刀子却是扎在陶桃的房门上。
两人灼灼相视一眼,似是明白了什么。
少年疑窦的走过去,伸手想要拿下那飞刀,看看纸条上写的什么。
“……别碰!”陶桃立刻提醒,上前去制止,闻了闻飞刀上的味道,说道:“刀柄抹了毒。”
脸色一阵白,少年抹了抹鸡皮疙瘩。
拿出帕子,陶桃包着些刀柄,扔在地上。
“写了什么。”宋景行出现在她的身旁,盯着地上的刀柄,一阵冷意。
摊开纸条,陶桃看着上头的字体——
“我答应景哥哥不杀你,但他娶我是娶定了。有本事,你就跟我抢,我给你机会。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大阵仗的过来接景哥哥回京。你若能想法子,劝得回我那些人,就算你赢。”
见字如见人,隔着一张纸的威胁。陶桃就感觉到了危机感。
但她从不怕输,也从不会认输。
折叠好纸张,陶桃拿出火折子焚烧。
“别烧。”宋景行淡淡的握过她的手,直接徒手粉碎了。
“为什么不能烧?”她问道。
“这类纸,焚烧过后会形成毒烟。毒烟入喉,极有可能致哑。”他漆黑的眼眸灼灼。
算到了刀柄上有毒,却没算到纸上动手脚。陶桃低头沉思,看来对待乐闻双这样心思阴沉的女人,得拿出些心思了。
少年摩挲着下巴,说道:“这个恶毒的女人,真是可恨。她要是敢来,我就跟她会会。我倒要看看,她有几下子功夫!”
“明日,你不必前去。”宋景行对陶桃低声道。
“不,我要去。”陶桃抬起秀脸,说道:“景爷不是说,希望我能与她争一争么?如今她虽本人没来,让别人过来接,但也算是初试,我若不给她一些见面礼让人带回去,岂不是太寒碜了。”
有来才有回。
男人低笑一声,慵懒的勾了勾她的鼻尖,“试试,就试试。”
他的女人,怎么会输?
“景爷,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陶桃轻轻的推着他坚实的后背,让他回去。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提步离开。
少年等人走远了,才双手环胸说道:“我猜,你现在心里没什么底。”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乱猜什么。”陶桃拍了下他的脑袋,回屋去了。
秦鱼捂着头,却是不恼,笑了一笑。
聪明的女人。路还长着。
……
翌日清晨。陶桃准备好早膳后,帮阿婆把每日要出去卖的菜,都早早的割好放在菜篮子里头。给弟弟木木准备好在学塾里用的午膳,特意做了一个木制的饭盒。
“阿婆,木木。我去镇上了,鸡蛋面放在桌上记得吃。”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换了身轻便的衣裙,陶桃下山了。
在山脚下,却看见已经在等她的人。宋景行跟秦鱼都在。
“女人就是麻烦,让我们好等啊!”少年絮絮叨叨的说着。
难得能看见他们两人一起,陶桃走近过去,说道:“你们怎么在一块?很早就这等了吗。”
有些好奇,这两个人在等待的时间里,会聊些什么。
“走。”宋景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淡淡牵过她的手,带她去镇上。
刚进镇上,就看见一堆百姓们围在一个地方瞧热闹。
在男人来了之后,大家纷纷让路,让宋景行等人过去。
“准姑爷好!——”
只见华贵的轿子停着,高举乐府的牌头。
两边站着四名婢女。
其他剩余杂七杂八来了将近二十个仆役,他们齐声的唤道。
百姓们一脸惊愕,纷纷议论着。
“宋猎户怎么成了姑爷了?听说那乐府可是京城有名的丞相府。”
“这么说来,准新娘子了就是乐大小姐了!那陶姑娘她……”
众人扫向陶桃,只见她一脸淡然自若,眉眼清浅。
宋景行冷眼瞥过去,人们噤若寒蝉。
“众位是来接景爷回去的吧。倘若我不肯放景爷回去,你们当如何?”陶桃端庄的走上前去,带着坦然。
今日她一身素白的衣裙,随风而动。衬得她清丽脱俗,不似凡间人。
为首的一人叫白芨,白芨哼声道:“陶姑娘的名讳,我们已经听说过了。若是姑娘执意阻拦的话,那我们就不客气,只能来硬的了!”
陶桃不怒反笑,说:“堂堂丞相府,原来就这点气度,不怕折损了丞相大人的盛名么?”
来的人脸色大变。百姓们纷纷指点他们。
秦鱼附和道:“就是啊!好歹一个丞相府,怎么能做出这种小家子气的事儿,丞相大人老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你!”
“别打我啊。”少年躲在了宋景行的身后,男人强烈的内功,震得白芨等人不敢接近半毫。
陶桃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笑说道:“诸位远道而来,不如客随主便。我们来赌一赌如何?若你们赢了,人可以带走。若我赢了,你们就只能空着手回去交差了。”
宋景行唇角一勾。
“……好!你说赌什么!”白芨放下刀,不敢造次,以防传到丞相大人的耳中。
毕竟大小姐做的这些荒唐事,是不被丞相知晓的。不信赢不过一个区区乡野丫头。
“就赌……”陶桃微微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