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儿毛茸茸的脑袋,脸颊泛着点红,宋景行不调侃她了。
他带着几分慵懒的将酒坛子挂在腰身上,瞟了她一眼,道:“走。”
有力的手握了过来,陶桃只能被他牵着一路下山。
不知道他从哪里牵来的一匹马,宋景行直接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他伸手一扯,陶桃就被他拉上马背,坐在他的身前。
“景爷,又要骑马吗?我没带干姜止吐,我先下去回去拿……”她对他的马简直有阴影,马速快到一种程度。
宋景行却淡淡勾唇,将她摁坐在自己身前,“要吐随意吐。”
他没那个精力放她再回去一次。
有些诧异,他竟然不在意,那她干脆也就不介意了!反正吐在他的马上,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一路驰骋马匹到当地县衙,宋景行将人儿果断的抱了下马。
陶桃捂着嘴,伏在他的肩头,几乎是瘫软的被轻易抱下,她说道:“……景爷,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坐你的马!”
他低醇一笑,饶有兴致的说道:“是么?上一回,你也是这么说。”
这一次,不是还坐了他的马么。
有些恼意,陶桃倔强的不肯承认,她顺了顺难受的心口。虽说他这一路马速有所改观,变得慢了许多,但因为身后那冷然的寒气,她终究不敢吐在他马上。
不然,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捕快见两人来了,眼睛雪亮,迎接道:“二位总算来了。我们大人今夜就准备擒贼,我们的人都准备妥当了!”
陶桃想着,要一直留在衙门到今夜了。
“景爷,我想告诉你的那件事,我们进去再说吧。”她微微仰头,看向他。
他的身形挺拔,每一次看着他都是仰望着。脖子的脊椎病都治好了。
宋景行俯首,尽量让她够得着自己的视线。
两人一起进了衙门。县令老太爷格外有信心的过来,笑说道:“总算把两位等来了!本官今夜,一定能够抓住那恶贼!”
说着,拿出手里的玉琳琅来显摆,证明还在。
陶桃扶额,没见过自信这么爆棚的。好歹也收敛些。
“老太爷,我此次前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她走上前去,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闻言,县令一愣。
宋景行听在耳中,淡淡瞟了她一眼。
随后,县令就找捕快,说道:“那什么,你去茶楼一趟,帮本官查点事情!”
捕快就凑过来,得到命令后,立刻就赶去茶楼。
在天黑计划来临之前,宋景行与陶桃暂且在衙门的后房歇息,捕快将两人带过去就一脸暧昧的走了。
“他们怎么一脸不对劲的看着我们?”她歪着脑袋,看向身旁的男人。
衙门的厢房像是许久没收拾过了一样,还有灰尘。
宋景行兀自脱去外头的狼麾,挂在一旁,他坐到床榻上,倚在床头,单膝屈起,看向她。
“没看出来么。”他握住腰间的短刀,指腹摩挲着,“我们在同一间房。”
陶桃微微诧异,这才想明白!
衙门的捕快真的是,居然把她跟景爷安排在一间房间了!
“我现在就过去跟他们说,我住另外一间去。”她推开房门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倏然一阵吱吱的声音响起。
脚脖子旁,一股毛茸茸的惊悚的感觉传来,陶桃惊得大叫一声,仓皇的向后倒去。
“老鼠!”她惊愕的慌忙向后跑。
那老鼠与小猫一般大,追着她的脚脖子,陶桃紧闭眼睛,整个人扑到宋景行的怀里,上到他的身上去,紧抱着他。
他严严实实的抱住了她。
“怕什么?区区一只臭老鼠。”他摸到腰间的短刀,凌冽的握着刀柄,朝着老鼠的鼠身迅速刺去,一阵长嘶叫的声音传来。
老鼠当场中刀,倒地身亡。
陶桃身子有些颤抖,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发抖。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老鼠。是因为曾经在她的时代里去大山治过鼠疫,被老鼠咬伤过!
“乖。没事了。”宋景行抱着她,在她的耳畔哄着,声音低醇哑哑。
缓缓的转过头去,陶桃咽了口唾沫,看见地上死透了的大老鼠,松了一口气。
“我……抱歉景爷。我现在就下去!”她看着他,不自然的就从他身上滑下。
他似乎意犹未尽,人儿身上的柔软与清香,还残存在手中与身上。
宋景行瞥了她一眼,说道:“似乎,格外了解了你一些。”
他蹲身,拔了刀子,带着血。
刀子直接扔到了外头,发出声音,死老鼠被他一并裹着宣纸丢了出去。
陶桃坐了下来,兀自倒水喝,捧着说道:“我不怕蛇,不怕野兽走兽。只怕这老鼠。景爷若是知道,也无妨。”
他低醇的勾唇,来到她的身旁,在她的后脖颈,启声道:“确定无妨?不怕我握住了你的把柄,找机会欺负你么,嗯?”
坐在她的身前,他拿过她刚喝了一口的杯盏,丝毫不嫌的接过顺口饮了。
一脸的惊诧不定,陶桃逐渐平敛内心,她吞吐道:“景爷是不会欺负我的。换句话说,不会用我害怕的东西来欺负我。”
宋景行的喉头滚动,又倒了一杯饮,眼眸睨向她。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他想起她与程云深的事,冷峻的脸庞便有些寒霜。
陶桃自以为还没有完完全全的了解他,所以想一直了解下去。
“……离夜里还有很久,我们今夜有一场大计划。所以我想先睡一会儿。景爷睡吗?”她试探的问询了一下。
若是他不睡的话,那她可就要占据那床榻了。
宋景行挑起唇角,看向她道:“睡,怎么不睡。”
房门被他用内功自动掩上,仿佛风吹一般。外头的捕快经过瞧了一眼,偷笑着疾步走开,不妨碍他俩的好事儿!
他扯过她的手,直接将她一起带到床榻上去,陶桃一阵惊愕,整个人被推倒在上头。
望着上头的他,陶桃紧张的问道:“景爷,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宋景行重复她的话,饶有趣味的说:“你说,男人对女人,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