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生气的点,就在此处。
宋景行冷峻的脸庞微变,淡声道:“也是涂缺告诉你的?”
咬了咬唇,她沉默不言。
他握过她白皙的小手,在屋里灼灼的烛光中,看见她晶莹的泪光。身躯震了震,他不太确定,伸手抚过去。
一片湿热,在他的指腹上。
陶桃迅速的擦拭掉,转过脸去,“你若是不在意我,大可什么事都不跟我说,不同我商量。去朝堂上,跟你的那些幕僚们说就是。”
声音里,明显是有些不对的。
宋景行看着指腹上的湿热,心头一沉。他看着她,将她的身子扳转,捂在怀里。
在陶桃的耳廓旁,他低哑的哄着说:“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这种事,我会处理掉,若告诉你,平添你担心。不是么?”
什么小事都告诉她,她这小脑袋瓜子,能承受的住么。
一会儿夜里又睡不着,东想西想了。
陶桃的水眸涟漪,看着五官俊朗的男人,说道:“此事可有回旋余地。”
对方的和亲公主,那么直达目的的就要他。可见不是心血来潮。
宋景行揽住她的肩头,声音有些沉冷,道:“铭阳国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心里有数。想糊弄本王,不可能。”
作为大允朝的敌国,铭阳国绝不会言和。
这些,不过是奸计。
陶桃有些迟疑,抬起小脸,看着他的喉头,“但若你们想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也只能将计就计。岂不是还要娶了她么。”
有时候,不是儿女情长,而是大局为重。
这一点,就足以将她和他绊住。
“不必担心这些。”宋景行低笑着一声,声音低醇如酒。
他反手压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气氛正好,屋里灼热的烛火在燃着。静谧无声,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他的呼吸,与她的呼吸交缠。
“景爷……”
灯火迷离间,陶桃的脸颊白嫩,带着些许红润的光。
宋景行已是等不及,煎熬了数日,无非就是今日的一夜。
“我有些饿了,等我吃饱再说。”他嗓音低哑,带着磁性的低沉。
还没等到她细想。
忽然,浑身一凉。她的衣裙,不知何时被他扯开,垂落在了地上。
陶桃与他坦诚相见,脸红耳赤。
“别怕,放轻松。”宋景行在她上头,低低的哑哑说道。
他带着狂风暴雨般的吻,落在了她的身上。从上到下,一路吻到了脚指头。一点也不肯放过。
陶桃闭着眼睛,心里紧张。
后面,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脚指头紧紧的缩起,被他带动着,如水里的鱼儿一般。
随着帐子的滑落,烛火的熄灭。帐内传来女子与男人低低的声音,床板吱呀作响。
月儿笼罩,里头的两具身形交缠,紧紧不分开……
翌日,日光洒了进来。
照在怀里娇慵的女子脸上,红润带着赧意。
“景爷。”陶桃轻轻的唤了声,上头的男人。
昨夜,他就像是饿了上千年的饿狼一样,阵阵的发狠,险些要了她的命。
差一点,就感觉被他弄死了。
一次过后,以为他会就此罢休。可他就像是不会疲倦一样,一整夜,要了三次。若不是看在她哭着求饶,满面泪光之下,才饶过她,否则,她真的会“死”的。
男人唇角勾起,半眯着眸子,将她圈入怀里。
“我的衣裳……”陶桃低头看了眼,已经被换洗了一件干净的了。
昨夜太累了,她在中途被他弄昏过去了,直接睡着了。
宋景行半撑着,灼灼的眸光凝着她的眼睛,低哑道:“你睡得熟,剩下的是我处理的。”
身子,是他抹的。
连夜让人烧了热水送进来,他很是耐心的为她抹干净了身子,换上新的衣裳。不然怕她睡得黏糊糊的,不好睡。
陶桃脸红,拉上被褥盖着自己的脸。
“不知道阿婆她,有没有听到。我……”她想起昨日夜里。
景爷不让她叫出声,遂用腰带塞在了她的嘴里。她因为顾及着腰带,所以尽可能的克制了声音,很低了。
宋景行好整以暇,慵懒的看着她,说道:“昨日本王就说过,厢房不该如此安置。你不听话。”
他只能如此,勉强她了。
谁说他不心疼。她白皙的脸蛋上,都有腰带的勒痕。
“今日找个借口,让你阿婆搬去另一间厢房。”宋景行将她凌乱的青丝捋过,在耳后。
陶桃轻轻点了下头。
真是着了迷了,对他说的话不予反驳,反而言听计从。
他看着外头的日光,起身。
“要上朝了吗?”她跟着缓缓坐起身来,将他的亵衣拉拢一些。
宋景行宽阔雄健的胸膛露出,穿好亵衣,拿过衣袍。
纵然他很想留下来,陪她多睡一会儿。但让文武百官都等着他一人,不可取。
“等我回来。我尽快。”他淡淡的穿过衣袍,披上披风。
陶桃穿好绣鞋,俯身为他系着腰带。
指腹擦过那条腰带,想起昨夜的点点片段,耳廓发烫。
“我今日,要去涂公子那里进货黄酒,并让工人们开始做货。等准备完一切了,再开张。”她迫不得已,要与涂缺合作。
与其瞒着景爷,让他误会,不如直接坦然告诉。
宋景行听见名讳,蹙了蹙眉。
但想起昨夜她脸上湿热的泪水,心底又不忍。
“只能生意来往。他若对你有半点他意,告诉我。”他勾了下她的鼻子。
陶桃轻轻闪躲,脸发烫。
“好。”她为他系好了腰带,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眸,说道:“公主和亲的事,若有什么进展,你也要告知我。不要瞒我。”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要知道,再不希望从别人那里听说他的事情。
宋景行低笑一声,在她纤长的脖颈上落下一吻,有意吻得深了些,留下一点痕迹。
“不瞒你。”他心满意足,剑眉微挑。
陶桃还没注意到吻痕,就为他拿好玉珏挂上腰身,亲眼看着他推门,出去上朝。
一袭矜贵的蟒袍飒然,宋景行恢复冷峻的脸庞。
他淡淡提步,离去。
关上门后,陶桃正打算更衣。外头又传来敲门声:“桃桃啊,开个门。”
是阿婆。陶桃心里一跳。
难道,阿婆听见了,昨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