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回来丞相府时,看见父亲完好,以为昨夜只是一个梦。却没想到,终究是灵验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她立刻蹲身把脉。
“桃儿……是爹自寻死路,你不要怪王爷。”乐丞相苦涩一笑,喉头一股腥甜涌入,泪光闪闪,道:“立场不同,没有对错。”
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陶桃身形摇晃。她深呼吸一口气,拔去了父亲身上的毒镖。
血流如注,喷洒了出来。毒性已经渗透,根本无法医治。
不明白,她实在不明白。
陶桃摇了摇头,握着乐丞相的老手,“父亲,此事绝不会是景爷做的!景爷曾答应过我,不动丞相府。父亲是站在景爷这边的,你们没有理由是对立的。”
事到如今,乐丞相也不隐瞒女儿了。
撑着最后一口气,抚着女儿的手,“为父之前……是投诚于纪王爷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纪王爷不肯揽祸自身便要除了我。可没想到,景王爷先来一步。罢了,横竖都是死。只是为父,再也不能看着桃儿出嫁了。”
朝堂之上,立场本无对错。乐丞相心头心知肚明,并不责怪。
陶桃的秀眸里氤氲着雾气,她扶起乐丞相,“父亲!我定会治好你,我扶你回屋。”
可人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桃儿……锅里头的长寿面快糊了,快些去吃吧。”乐丞相脸已成死相,忽而瞪大双眼,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桃儿,为父今后,再不能护你了!你定要……”
旋即,话还未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栽倒了过去。
手垂落在地。陶桃像是失了呼吸一般,喃喃的起身,身形摇晃。
“老爷!”
丞相府下人跪倒一片,痛哭流涕。乱成了一锅粥。
一切发生的没有预兆一般,陶桃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府邸。当她回到王府时,格外的冷静。
丫环阿阮焦灼的候在府门口,来回的走动着,喃喃道:“不会是我家王爷的,不可能……王爷怎的还没回来。”
房里,陶桃淡然自若的坐着。
虽说几日的父亲,让她没有产生过多的感情。可到底是一条人命,她只知道,谁待她好她边待谁好。而今,父亲是因为她酿成的事儿而死,若真是景爷所杀,她绝不原谅。
等他回来,她要问清楚。
就这样一直坐着,等到了夜里天黑。阿阮已经去后厨弄晚膳了,可也显得心不在焉。偌大的王府,变得静谧。
忽地,紫纬马车停在了王府外头。
里头的男人拂开帘子,神情冷峻,唤道:“出来。”
黑影立刻出现,跪地道:“……主上,出大事了!”
平日里,黑影都是跟着主上身边的。但主上不放心姑娘,于是黑影便白日跟着姑娘,夜里汇报情况。
今日朝堂风云万变,宋景行被朝中之事绊身,直到此刻才回来。
“说。”他声音冷沉,带着清冷。
黑影便立刻上前去,低语了几句。
男人的脸庞愈发阴冷,他冷冷挑起唇角,讥诮道:“纪老狗的这招,使得可真是奸险。”
“主上,丞相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黑影复杂的说道。
宋景行扫向府里,提步冷淡的走进。
房间中,陶桃已经等了许久,终究是没有等到来人。她决定不再等了,此刻丞相府需要她。她不能离开太久,需要回去处理父亲的丧事。
从未有过一刻,像此刻如此冷静。
当出了长廊时,迎面对上宋景行挺拔的身形,他站在皎皎的月光下,眼眸深邃迷离。
“去哪。”他挡在她的身前,声音温了温。
陶桃嘴角一抹自嘲,她仰起湿漉漉的杏眸,眼眶微红。
纤长白皙的脖颈,肤若凝脂。随着她梨花带雨般的落泪,显得更加柔媚。
“我要去哪儿,景爷似乎管不着!”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浑身都在颤个不停。
他眯了眯紧眸子。
陶桃本想好好问问他,可当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忽而失去了想问的力气。
男人握住了她纤弱的肩头,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唇摩挲在她的耳垂旁,哑声道:“此事不是我所为。你信我。”
一阵讽笑,陶桃从他怀里挣脱开。
看着他,她红着鼻头,一字一句说道:“毒镖怎么解释?那是黑影的东西,我再熟悉不过!况且,我亲眼看见是黑影杀了我父亲离开。眼下,你却正好回来向我解释。”
陶桃想着,若他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有可能问问他。
可他既然主动的说出口,难道不是在找借口,欺瞒她吗?现在想来,昨夜他说的那句话,格外的深刻。
宋景行紧抿薄唇,盯着她倔强的小脸,道:“我若想杀你父亲,早就动手了。”
他伸手捞过她,紧紧地箍她在怀里。
被他摁进身子里,摁得生疼。陶桃拼命的动着,“你放开我!我只相信我亲眼看见的。”
黑影是什么人?他宋景行的手下!所用的专属毒镖,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所用。就算是谁冒充,可她明明就看见了黑影的脸。难道这世间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成!
“你亲眼看见什么了。”宋景行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眼睛看着他。
他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仿佛要灼烧了她的眼。
陶桃拂开他的手,“我看见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父亲临终前,让我不要怪你。他说你杀了他,只是因为你们二人的立场不同。好,好一个立场不同!……你杀了楼成,借此事来扳倒纪钦弈,却不是真心为我。你在算计我。”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而她,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
男人脸庞上的青筋骤起,他无边的怒意,将她打横抱起,“你到底在说什么,桃桃?”
被他抱起,陶桃挣扎不过,直接被他扔在了房里的榻上。
他欺身压了过去,不顾她的哭喊,就撕开了她的衣裙,吻上她的脖颈,要她。
“你来吧,只要你不怕我恨你……”她的胸口起伏着,剧烈的喘着。
在她上头的男人,冷冷的捉住她的腕子。
他覆上她的唇儿,咬了她一口。她吃痛。
从她的上头吻到下头,宋景行低喘着气,捏住她的脸颊,“你当真要逼本王对你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