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讶异于他的胆大,剩下的话皆被“唔唔”封唇,吞没了过去。
男人在她身上,要了她整整一夜。
厢殿里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陶桃昏睡了过去。
次日,陶桃睡醒,目光注意到桌旁,男人淡淡的执起杯茶,饮了一口。
“景爷……你怎么在我殿里?”她环顾了一下幸好没有宫人,连忙催促道:“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宋景行唇角勾起。
起身,他负手来到了床榻旁,“桃桃不记得了,这里是谁的大殿?”
陶桃有点懵,刚睡醒。
昨夜里被他给折腾的,一宿都没睡好。
半晌,陶桃才睁大秀眸,猛然掀开被褥,“这是你的厢殿!”
差点忘记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高唤道:“宋兄,我来了!”
戎丞手里提弓。
陶桃大惊失色,秀脸泛白,迅速地又上了床榻,拉过被褥盖在了身上。
宋景行低笑一声,不忘帮她拉下来帘帐,挡着些。
躲在被窝里,陶桃脸都红了。有些懊恼。怎么就掉以轻心了,这里可是摩洛国,不是王府!
“宋兄,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戎丞大步的走了进来,带着几分果断与随性。
宋景行不记得,什么时候跟此人关系这么近了。
他只觉此人,的确过于自来熟。
“刚起。”他淡淡地走去桌前。
戎丞看向了帘帐,“刚起啊?这帘子怎么还垂着。宋兄,我听说国师给你送了婢子过来,你没收下?”
一早的时候,的确有宫人过来送婢子。
宋景行看也没看一眼,冷冷的让人回去。
“并无。”他清冷的说道。
戎丞狐疑的坐在了床榻上,压着帘帐,将弓弩放在双膝上,“你可瞧见我妹了?刚我去找她,她不在大殿里,我以为她会在你这里。”
被窝里的陶桃心里一惊,紧张到嗓子眼!
这人怎么坐过来了!
宋景行瞥过去一眼,“公主怎会在我的厢殿里。”
戎丞抓了抓头,站起身来,坐到他旁边,“我妹不是要跟你学箭术什么的么?我想着她肯定一大早就来了。不过,没见人影!”
这小东西,到底是跑哪儿去了?
戎丞得了个妹妹,自是巴不得时时刻刻瞧见,贪恋那一声“哥哥”。
宋景行注意到他手中的弩箭,拿了三把,“哪一把是公主的。”
“这个。”戎丞递给他。
握过弓弩,宋景行调试了一番。
他的小妻子神娇体软,女子骨头本弱。他不希望会这弩箭会伤到她。
戎丞才知晓他在做什么,“宋兄倒是心细。”
半晌,没有声音。陶桃躲在被窝里,暗暗伸出头去。
在做什么?怎么没声了。
下一瞬,宋景行完成了弓弩的调试,“公主想必已经在演武场了。”
起身递给戎丞。
戎丞“哦”一声起来,“那我们过去找她!”
听见声音,陶桃宛若劫后余生。
但走出去一会儿,戎丞又倒退回去,盯着那帷幔,“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宋兄!你这帘帐是不是该收起来?”
一边说一边过去,伸手欲要掀开帘帐。
陶桃的心跳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
紧紧的闭眼,陶桃自知要暴露,脑中一片空白,竟想不到托词。
宋景行疾步而上,扯过帘帐。
“别碰。”他声音阴冷,盯着戎丞。
戎丞一愣,道:“怎么了啊。”
一个帘帐,还碰不得了?难不成,被褥里果然藏着女人。
“宋兄,我可是看好你,才把我妹嫁给你做驸马的。”戎丞脸色一变,看了一眼鼓起的被褥,“而你却在这里藏女人?”
陶桃用力地捏着眉心骨。
这下彻底完了!
宋景行淡淡道:“没有什么女人。我向来不喜旁人碰我的东西。”
戎丞偏偏不信!
“那让我看看!”他单手迅速掀开被褥!
就在这时,陶桃只听见“咔嚓”一声,身子一陷。不知后背触动什么机关,整个掉在了床榻中间的卡槽里。
机关一合,成了扁平的木榻。
戎丞掀开,发现床榻上空空如也,这才讪讪的盖上,“还真没有。”
猜错了,有些糗。
戎丞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拿着弓弩就走了。
这下,是真走。
陶桃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里像是个棺材一样。她轻轻撑着,撑不起来。喘着气。
宋景行抬手叩了叩,听见空响声。
“桃桃。”他低唤了声。
陶桃听见声音,说道:“景爷,我在这。我刚刚不知道碰了什么机关,掉下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设计?
为什么床榻底下还有卡槽。
宋景行注意到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深按了下去。机关层打开,露出一张人儿的秀脸来。
陶桃的脸颊被捂得陀红,轻轻喘着气。
坐起身,陶桃如释负重,“还好。”
还好没有被发现!
宋景行单手抱住她,将她抱了下来,关上了机关。
“摩洛国人生性谨慎。”他将她带到地上,“处处都有可躲避的机关,防止外敌侵入。”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疑惑怎会有这样的机关!
“我哥走了没有?你帮我出去瞧瞧。”陶桃往外头探头。
宋景行低笑一声,“走了。”
像是通奸一样。陶桃迅速的提裙,理了理浑身,出了厢殿。
跑出去十米远,才停了下来。
宋景行疾步跟上,扯住左顾右盼的人儿,“无人发现。”
陶桃点了点头。
二人一起来到演武场。戎丞已经练了不少箭,对面千疮百孔的靶子又多了些羽箭。
回头,看见两人一块儿来的。
“桃儿。”戎丞放下弓箭,来到她身前,“你去哪了,怎么跟宋兄一起来的?”
陶桃还是没习惯别人这么叫她。
顿了一下,陶桃低声道:“我早起的时候没吃饱,去御膳房了一趟。刚刚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宋公子!”
戎丞看了眼宋景行。
“这样啊。”
正攀谈着,燕池牵了一匹马过来,“公主。”
马儿是摩洛国的马,十分烈性。
今日练马术。陶桃其实跟着景爷学过,但为了演戏下去只能装了。
宋景行上前去,攫过马儿,淡淡道:“是匹好马。”
只是,有些烈。需要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