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听着后头不满的男人,又好气又好笑。
两耳不闻,往里侧靠墙的位置挪了挪,倒头就睡。
一夜好眠。
她倒是好眠了。次日,宋景行眼睑底下一片青黑,深刻的脸庞带着些许疲惫。
睡到自然醒的陶桃,缓缓的睁开眼睛,半撑着起身。
放眼看去,她正看见他在换着衣袍。背对着她,刚好脱去了所有,拿过一旁华贵的衣袍准备去参加宫宴。
脸成桔红的陶桃,嗓子干涩,偏过眼去。
居然看到他不着寸缕的身后……
“醒了?”宋景行穿上衣袍,听见声响,转过身去,均匀的手指系着腰带。
他对上她那双躲闪的目光,火辣辣的秀脸。
陶桃还想再多多欣赏下他的身材,那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身材。男人肩宽窄腰,恰到好处。
“景爷,昨夜没有睡好吗?”她稍稍的穿鞋,走到他的面前去。
发现男人的眼眸深陷,她有些心疼的抚上他的眉眼。
难道是朝中之事太过操心了?他一直都没有跟她说过,默默的揽下那些公务。
宋景行捉住她的小手,将她扯近自己,俯首在她耳廓旁道:“你睡在本王身边,本王怎么睡得着?”
听着她的浅浅的呼吸声,他都忍得很煎熬。
能想象到么,大半夜的外头那么冷。他出去透风,还在无人的树下拿着她的帕子自行解决了一番。
陶桃的脸红了,她说道:“那,那我还是搬出去睡吧。我去别的房间。你一个人睡就踏实了。”
他的骨节微微收紧,搂着她。
“休想。”
宋景行低醇勾笑,他将她抱回。
陶桃半推半就,她脸上带着灿灿的笑。
“姑娘,王爷,收拾好了吗?”阿阮在外头敲了敲门,端着盆水与早膳。
听着里头的声音,阿阮都脸红心跳的。
要是少爷能跟她这样,该有多好啊……
“阿阮,请进。”陶桃整理了下亵衣,青丝微微的捋好在耳后。
看见里头的情形,丫环阿阮将早膳轻轻放下。盆水温热,“姑娘,你先洗洗。奴婢为姑娘找合适的衣裙。”
王爷早早的洗漱过了,才回房宽衣的。现下姑娘洗洗就可以了。
阿阮正打算在衣橱里找适合姑娘敷衍的衣裙,宋景行瞥了一眼里头最素的一件,“那件,拿出来试试。”
有些惊讶,阿阮下意识看向姑娘。
陶桃没有什么意见,她向来低调,喜欢淡雅一些的。再扎个丫环的头发就不错了。
“……也是,姑娘是以另一重身份跟王爷进宫的,不能太过好看了。”阿阮就把素裙给拿了出来,可是姑娘这样的倾城容貌,穿再难看的衣裳都是衣架子呀。
何况这么清新脱俗的素裙,更衬得她小家碧玉了。
“阿阮,帮我梳妆吧。我怕来不及。”陶桃端着碗,拿着勺子坐在铜镜前,一边吃着。
宋景行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掀袍坐在桌前。
带着几分慵懒的眸光,看向陶桃的方向。专注的盯妻。
不知梳了多久,陶桃碗里的粥吃干净了,放在一旁,轻轻擦拭了下唇。阿阮趁势给姑娘涂了粉粉嫩嫩的口脂。
在铜镜前,阿阮笑着说道:“好啦,姑娘。你瞧瞧,可还合适?”
只见铜镜前,陶桃一身素白轻衫,柳眉如黛,红唇饱满带着红嫩,她湿漉漉的杏眸看起来更是清澈,艳色袭人。
垂落一侧的麻花小辫,更是点睛之笔。
明明是淡妆,簪子都只戴得木簪,浑身上下都是素净的。可却依旧如此清新脱俗。
“嗯,可以。”陶桃比较满意。
宋景行盯着铜镜里的她,喉头滚动了一瞬。一对眸子闪着灼灼。
想把她藏起来,藏在府上不露面,不让任何男人盯着她看。
“景爷。”她轻轻唤了他一声,看着他的眼眸有些怔神,又唤了一下。
男人回过身来,低低的俯首在她脖颈旁吻了一下。
很是不解的陶桃怔了怔。
他看着那抹淡淡的粉红吻痕,并不明显,但只要凑近看,一定会辨认出来这是什么。
“刻了我的印子,就是我的人。”宋景行抚上她光滑红润的小脸。
陶桃回头对着铜镜一看,果然。
还好不那么明显。
他肯定是不想让宫里的男人都瞧她,才会做出如此占有欲和霸道的宣誓主权的行为来。
“王爷,姑娘。我们快出发吧。”阿阮为了想见少爷,可着急了,一大早起的比鸡都早。
宋景行牵过她的素手,手指带着冰冰凉,被他握紧,暖了暖。
隔着她单薄如轻纱般的衣料,缓缓摩挲着。
今日外头清凉,吹动她的青丝。她宛若莲中美人一样,淤泥不染。
上了马车,紫纬的马车向着宫里而去。
“这是送给贵妃娘娘的寿礼吗?”陶桃在晃动的马车中,瞧见了那精致的盒子。
宋景行见她感兴趣,拿过盒子淡淡打开。
露出里头璀璨的,泛着莹润白光的鲛人泪。
“这难道就是鲛人泪。”陶桃记得,这也是可以做为药材用的,只不过价值千两银子一颗,太贵了。
阿阮轻轻打趣,说道:“王爷在府上还留了一颗最上乘的给姑娘。说让奴婢去命人打制璎珞,戴在姑娘的脖颈上最好看呢。”
陶桃的锁骨分明,极是好看,但未曾戴过璎珞。
“不行,太贵了……”她摇了摇头,不想要他破费。
宋景行握过她软软白嫩的小手,低沉道:“本王的女人,怎能不配拥有?”
世间独一无二的鲛人泪,价值八万两,被他购下了。而送给皇贵妃的那颗,不过是最普通的一颗。
陶桃要是知道那东西值八万两,怕是会吐血。
“真希望快些到呀。”阿阮碎碎念,满是憧憬。
见到少爷,少爷不知会不会感到意外呢?
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以往空旷的宫道上,而今也有不少贵人路过。陶桃掀开帘子,马车就在此刻停了下来。
外头有些贵人们在交谈,声音让她想到了嗡嗡的一片蚊蝇。
好似不是进宫赴宴,而是来到旅游区了。看起来,似乎格外的热闹。
“景王爷到——”
下人高声呼喊,陶桃心里一跳,松开了宋景行的手,紧跟着他下了马车。
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听见了有人倒吸凉气的声音,皆目光投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