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瞧了他一眼。这么大个人了,都不知道来之前提前带件狐裘?
马车回到王府里,戎丞自觉的把狐裘还给了陶桃,“哥哥冷着没事,你不能冷。”
这一幕,让陶桃竟然有点萌生出同情心来。
“你没带狐裘?我记得你有一件。”
“……给雪打湿了。”戎丞摊手,十天半个月都干不了。
大冬日的,让他上哪儿去找日头去。
宋景行瞟了一眼,瞟到府上下人做杂活的时候,穿着的麻袋一样的外衣,他拎了起来,顺手扔到了戎丞手里,“将就。”
戎丞接过,低头瞧了下这麻衣,嘴角一抽。
还真是将就啊。
外头要饭的怕不是就是这种款式的破麻衣吧?
“我摩洛国的银子在这用不了,又不能买。”戎丞追着两人的脚步,“你俩能不能给我点银子,让我出去买一件回来?”
陶桃低咳了一声,就当没听见。
开玩笑。狐裘可贵了,百两银子起。陶桃是绝对不舍得的。更何况,王府现在的账是她在管,抠抠索索的她绝对不会给那么多银子出去。
“景爷不是给了你麻衣?将就穿吧。也挺暖和的。你不出门就可以。”陶桃拢紧了身上的狐裘,“还省钱。”
戎丞无奈。
瞧瞧,自家妹妹就是这样回报的。
“妹妹,这可说不过去了。哥哥太冷了,真的冷。一件狐裘的银子,不多!”戎丞追着陶桃要。
陶桃舍不得,但也有些动摇。
宋景行冷不防说了句:“你现住在哪。”
“王府啊。”
“吃喝。”
“也在王府……”戎丞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忽而觉得底气不足了。
吃人家喝人家住人家的。
宋景行淡淡走进回廊,“嗯,别出门了,省钱。”
陶桃不由得轻笑一声。
戎丞垮了。
早知道,就不强行跟着他们来大允朝了。
这好好的待在摩洛国,吃香的喝辣的,每日闲着无事就张弓练箭,再去跑马一圈。夜里卧榻看兵书,日子过得不要太美!
脑子被驴踢了,才想跟他们过来。
“行,我不出门了。你们拉着我我也不去!”戎丞一肚子气焰,回屋拿了自个儿的弓箭就去王府里的演武场,热热身暖和点。
宋景行带陶桃回房。
正欲要关门时,陶桃伸手拦了下。从屋里拿出自己另一件狐裘,折叠对半抱去了隔壁戎丞的房间里。
“玩笑总归玩笑。他是真的冷了。”她微微一笑,从房里走出来。
宋景行没有说什么,迎她进屋里,关上房门。
气势汹汹的戎丞真去演武场射箭去了。想着活动下筋骨总能暖和起来。但此刻仿佛已经冻到浑身都没知觉了。
竟觉得,还有点儿热?
“没人疼,没人爱。”戎丞摆弄着手上的弓弩,“也就只有你陪着我了。”
低叹一声,走去练箭。
两人的屋里,很是暖和。
陶桃见宋景行正在宽衣解带,隔着雪白的亵衣,显现出坚实的胸肌线条,窄紧的腰身弧度。很是清晰。
顿时面上火辣辣的。
“景爷。”陶桃咽了口唾沫,坐在床榻上,“要不然我们给点银子给戎丞,让他买一件狐裘吧。毕竟,之前我们在摩洛国的时候。他对我们还算优待。”
知道说这话,他肯定不悦。但她还是要说。
宋景行脱了衣袍,他将衣袍随性的搭在了屏风上,见妻迟迟还未脱衣。骨节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衣带上解着。
“怎么。”他一边解她的衣带,一边凝着她的秀眸,“心疼了?”
陶桃看着他的脸庞,就知晓他生气了。
轻轻将手按在他的手上,嗫嚅道:“不是心疼,就是……算是同情吧。”
嗯,改一下形容的词。
陶桃身上的衣裳松了下来,宋景行收好放在屏风上。两人的衣裳交叠在一起,烛火的影子拉长,显得很是暧昧。
“上榻。”他单手脱她的绣鞋。
小脚一哆嗦,陶桃赶紧上榻。
宋景行拂袖灭了屋里的烛火,他进了被褥里。被窝里很凉,她冷得直哆嗦。
他握住了她小巧的玉足,放在他胸膛里捂着。
“还冷不冷?”
“不,不冷。很暖和……”她小声的说,脚踩在他的心口处。
这样,有点令人羞赧。
良久,一阵寂静无声。陶桃以为他睡了,伸手摸过去他的眼眸,还没闭眼呢。手瞬间缩回,却被他滚烫的大手握住不放。
“我以为你睡了。”
“冷么。”他勾唇,单手揽过她离自己怀里更近。
陶桃觉得自己柔韧度够强的。
“一点都不冷。”她实话实说。
可宋景行却是眉头微挑,“嗯?说你冷。”
陶桃“啊”了声。
什么?明明不冷,为什么还要让她说冷。
没等到她的回应,宋景行道:“说。”
他强制的样子,令陶桃不得不顺着他的心意来,“我冷……”
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挑起唇角,翻身将她压下。
陶桃:“你……唔。”
下一瞬,被男人的唇压住,根本透不出缝隙说话。他压得很狠,她的手腕被他扣住,骨节匀称的手指挤进去,与她十指相扣。
被吻的一脸茫然,陶桃只能吞着唾沫,配合着他。
男人在她上头,声音低哑道:“桃桃既然冷。本王就该做些热络热络身子的事。你说,是不是。”
陶桃脑袋仿佛炸开了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这腹黑的男人,明明是他主动的,偏偏要做成她主动求他要她的样子。
“想要我,就这么难以开口吗?”她轻轻的咬了下他的唇瓣。
他低笑一声,声音如酒甘醇。
陶桃恼意,偏偏不让他得逞。
……
“我下回再也不顺着你的意愿来了……你说什么我都不听。”她捶了下他坚实的胸膛,手都捶疼了,他半点都没感觉到什么。
就像是弹棉花一样,她软绵绵的力道,根本无伤大雅。
他勾了下她挺俏的鼻尖,“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