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杨宋的脸色有些沉，质问皇后李氏道：“灵妃呢？”
李氏觉得有些好笑。
“皇上问我吗？”李氏走近去，皱着眉头说：“灵妃可是个骗子！她根本不是尚书侍郎的女儿。她真正的容貌实在丑陋！”
杨宋反问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可有证据？”
显然，前面两个嫔已经去打过小报告了！
李氏很是气不过，看向陶桃，对杨宋说道：“王妃亲手将那卸颜水抹在灵妃的脸上，顿时露出可怖的脸容来！那还能有假？我们都看见了！”
杨宋眉头紧蹙，复杂的望向陶桃。
这一眼里，包含着许多。
“景王爷，你怎么看？”杨宋询问宋景行的意思。
宋景行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眸有些冷意，“后宫之事，本王不予过多干涉。”
陶桃坦然对杨宋说道：“皇上若不信。可以唤来尚书侍郎一问便知。侍郎大人想必也不敢犯欺君之罪！”
见她言之凿凿，杨宋立刻令下人去将侍郎大人传唤过来。
顺便叫灵妃过来对峙。
然而，宫人却过来回话：“皇上，灵妃娘娘说身子不适，过不来了。”
“过不来？”杨宋眉间愠怒，道：“那就把人抬过来！”
皇后李氏煽风点火，冷哼一声道：“好大的架子呀，一个新进宫的妃子而已，敢拂皇上的面子！”
此言一出，就见杨宋俊脸更是恼火。
半晌，尚书侍郎与灵妃两人，一前一后来的。
陶桃瞟了眼灵妃的脸，问道：“灵妃娘娘，你可敢再用我的卸颜之水，让众人亲眼看看？”
此刻，灵妃脸色骤变。
杨宋厉声呵斥尚书侍郎：“王永，你敢欺瞒朕！你该当何罪！”
侍郎王永经不起诈，一个跪地求饶。
“皇上，臣无可奈何！臣有罪啊……”王永痛心疾首，抬起上半身，“可是臣心痛啊，臣的女儿遇害！却又不敢忤逆皇上让小女进宫之事，生怕引起朝堂的轩然大波，这才换了人进宫！”
陶桃微微沉吟。
这个王永想来是没撒谎的。毕竟谁不想让自己女儿前途似锦。
杨宋震撼到了，趔趄半步。
“你的意思是，此事当真？”杨宋俊脸发白，望向同样脸如死灰的灵妃。
王永哭着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臣的女儿被军营的人误以为民女掳走，在逃亡之路上不慎跌落悬崖活活摔死！尸体无存！”
听闻此言，杨宋心头泛起点点不知的滋味。
实在是凄惨。
“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杨宋声音沙哑，亲手将王永扶起来，“至于尸身，朕会让人去搜罗的。”
宋景行淡淡出声：“本王在悬崖之下寻到一名女尸，不知是否为王大人之女。王大人可前去本王府里认尸。”
杨宋有些诧异。
“景王爷是如何寻到的？”
“一些原因。”宋景行瞥了眼灵妃，“需要寻人。”
灵妃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冷，浑身发颤。
陶桃将手中的瓷瓶递给灵妃，眯了眯眼睛，“灵妃娘娘，还望露出你的真面目。”
杨宋心情错综复杂，看向灵妃。
“不，不！”灵妃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想要从大殿逃跑。
可却被宫人按住在地上。
王永立刻来求情，“皇上，请饶恕此女！她也是为了帮忙……还望皇上放她平安出宫，不要追责了。”
“那怎么行！”皇后李氏冷笑一声，拿过陶桃手里的瓷瓶。
将里头的卸颜之水全部泼到了灵妃的脸上，“哗——”
随着水声响起，灵妃脸上的妆容全部花掉！
“不要……”灵妃来不及护着自己的脸，只见已经出现疤痕，可怖不已。
只一眼，杨宋便只觉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陶桃不经意的走到宋景行身侧，压低声音道：“景爷，灵妃就是方铃儿。”
王永说的帮忙，实则是被方铃儿利用。
宋景行冷嗤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对王永说道：“王大人可知。害死令嫒的罪魁祸首，正是你口中的帮忙之人。”
王永一愣，“此话怎讲……”
陶桃见众人还被蒙在鼓里，不由得走到方铃儿的身前，坦然告诉众人真相！
“此女名方铃儿，曾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因为嫉妒心，屡次陷害挑拨离间我不成，不得不将她送走。”她淡然道：“哪想她逃跑时来到悬崖，碰到令嫒，于是将令嫒推下悬崖伪造成自己尸身！”
“之后，再千方百计的拉拢王大人，编造安排这一切。在此前我发现尸身有两颗虎牙，并非是方铃儿，细查之时才发现。”
王永听见“两颗虎牙”，老脸惨白如纸。
“我的烟儿！她就是两颗虎牙啊！”
旋即，恶狠狠的瞪着方铃儿，王永像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拼命的摇晃着方铃儿。
“啪——”甩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还我女儿！”王永提起方铃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杨宋不是滋味，提醒道：“王大人，注意殿前仪态。”
方铃儿被打的嘴角渗血，起了淤青。
皇后李氏声音冷冷，说道：“依本宫来看。应该将方铃儿收押在大牢里，不准她被放出来！”
杀人偿命。杨宋闭眼。
“来人，将灵妃关押大牢里！没有朕的允许，不能放出！”杨宋释然的停留原地。
宫人进来拖人，把方铃儿直接给拖了出去！
杨宋脸上有些苍白。
忽而摇晃了一下。
“……皇上！”李氏连忙去扶他，却被杨宋拂开。
只身一人，走出了大殿。
陶桃与宋景行二人，一同离开。
出了大殿后，陶桃对身旁的男人说道：“皇上身子越来越差了。上次我给他针灸好了，这次看来又要复发。”
这样的慢性之病，很难很快就痊愈。
宋景行淡淡道：“无妨。本王信桃桃的针灸之术。”
他唇角带着弧度。
陶桃捂额，说道：“纵然我医术再高超，皇上也得自行调理过来才是。他心里，其实有个心结打不开。”
只要能解开，便是拨云见日。
宋景行缓缓勾唇，声音磁性低笑道：“女人的心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