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被当场亲了,脸红到了脖子根。她有些赧意的看着他。
当着别人的面,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癫狂了?
男人的眼眸带着迷离,嘴角勾着玩味。他当然没觉得有什么,亲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程云深的拳头微握,对宋景行说道:“你!你简直……”
大有要跟他打起来的架势。
这时,杨宋拉住了程云深,不让他妄动。陶桃张开手,皱紧秀眉,说道:“程公子,你失礼了。他是堂堂景王爷,你见了他,是要行礼的。怎可唐突?”
没人告诉他们,宋景行是王爷。他们自然不知。
城东距离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有些偏远,的确跟那些王亲贵族离的远了些。不清楚情况,也是可以原谅。
杨宋睁大眼睛,指着宋景行,“你……你是,景王爷?”
他错愕的木讷着,看了好半晌。
身旁的程云深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被惊雷狠狠地劈过。
外头的马夫见此,恼怒的闪现进来。手里拿着赶马的鞭子,“啪!”重重地摔打在地上。
“你们竟敢对王爷不敬!”马夫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说道:“一百个人头怕是都不够掉的!”
金玉堂里的小厮下巴都快掉了,“扑通!”当即就跪地匍匐,浑身发颤。
杨宋拉着程云深,颔首顿礼,“不知是景王爷驾到,失了礼节。还望见谅!”
谁会想到,昔日镇上骑射一绝的宋猎户,眼下摇身一变,竟成了权倾朝野的景王爷?信什么谣言都不信这谣言,简直不像是真的。
可若非定睛瞧见男人腰身上挂着的显赫身份的玉珏,杨宋才知道他们没有撒谎。
宋景行瞟了两人一眼,兀自走到太师椅旁,坐了下来。
“免礼。”他淡淡看着不情不愿的程云深,带着一抹讥诮,道:“本王受不起。”
程云深再不敢唐突冒犯。
以前在镇上时,人人都知道宋景行的厉害。他是镇上百姓们口中的“行爷”,就连杨宋衙门的捕头都要唤一声爷。那时,程云深跟他的恩怨很深。
陶桃本来是不掺和这些事的,后来知道他们俩的具体恩怨时,对程云深就有芥蒂了。毕竟他对景爷,可谓是恩将仇报。
“我今日是过来买金玉的。”她微微看了一眼坐着慵懒的男人,对杨宋说道:“而景爷,是来找你有事的。你们慢慢聊,我去挑器物。”
主动给他们交谈的空间。陶桃走去那地方挑选东西。她来的目的,可不能耽搁了。
小厮见此,麻溜地伸手,弯腰请示,“王爷您里边儿请。里头有厢房,可以好说话。小的就在这儿,绝不打扰你们。”
宋景行扫了一眼杨宋,从容起身,随小厮一起进去里间。杨宋深深看了一眼陶桃,随后就跟了进去。
小厮抹了把汗,看向大掌柜的。程云深让小厮退下,他则是来到陶桃的身侧。
看着她认真择选的样子,程云深拿出铺子里的镇店之宝,双手捧着给她,“陶姑娘,这对金玉耳,是店里最上乘的金玉器。你若想要,我送给你。”
他看着她,带着深深的情深。
陶桃只是瞧了一眼,这金玉器果然是上乘的质地。但,不适合用来送新婚男女。她缓缓摇头,“多谢程公子,我是婚庆用的。这个不合适。”
没有什么寓意,她还是觉得金童玉女不错。想着若是挑不到更好的,就买那对了。
至于他说要送给她,她也是不会要的。
听见她使用的范围是婚庆,程云深猛然一怔,手颤抖,追问道:“你要嫁给他吗?你想好了吗,他并不是可以值得托付的良人!”
他还是那句话,宋景行太过霸道无耻。对女人太过强制,跟了他,不会快活。
又是这个话题,陶桃听厌了。顾不上什么端庄有礼,有人说她男人的不是,她总要护短。
陶桃看着程云深,正对着他,反问道:“那程公子呢?你就是良人了吗。我不嫁给王爷当王妃,难不成嫁给你,做这店铺的老板娘?”
是,她的确是有意这么讽刺他的。纠缠了这么久,是该有个了断了。她向来不喜欢不清不楚的吊着一个人,不如快刀斩乱麻。
程云深一时语塞,哑口无言的看着她。眼睛里,竟有些呆滞。
这还是他认识的,陶姑娘吗?她以前说话,从来不会如此刻薄的……还是,他不够了解她,她其实本就这样。
陶桃微微一笑,放下手里头的金器,“抱歉程公子,我说话就是这样,你多担待。但我一般不会主动招惹谁,除非我听到了让我不痛快的话。”
令她不痛快?程云深低垂了眼睑。他苦笑一声。
有时候,进的太快,反而不是好事。要学会以退为进。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真诚的站在一旁,向她赔不是。
“对不起。是我快言快语,望你不要见怪。”程云深抬起眼神,看着她那娇媚的秀脸。
许久不见,她比以前更红润娇柔了些,眼角带了些女儿家的妩媚明艳。肤白如脂,身段愈加的丰满,窈窕有致。
一看,就知是长期被男人滋润疼爱过的结果。程云深心有不甘,咬牙。
陶桃没多说什么,看着金童玉女的器物,指了一下,“那我就要那个了。按原价卖给我就好。多少钱我都付得起。”
解开腰肢上的钱袋子,这都是她自己铺子生意赚的金子,不是用的景爷的钱两。于是她花钱的时候,更有底气了些。
程云深只好帮她包了起来,收下她的金锭子。
此间,里厢。
杨宋的脸色发白,桌上的杯水被打翻,水洒在了他的衣袍上。
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宋景行,喃喃的开口,说道:“你是说,我不是杨家的人,而是皇室的后人……”
宋景行神情从容淡然,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扔了给他。帕子落在杨宋的衣袍上,示意他擦去水珠。
“不仅如此。”他把玩着手中的青玉杯,挑起唇角,“当今皇上的位置,本该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