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一直停在陶桃的心里,景爷倒是急切的想要娶她过门,她反而平静了。
宋景行扫了秦鱼一眼,他早便在做准备。偏偏少年提了出来。
“喝完水了么,喝完回去。”他身为长兄的威严,再次体现的淋漓尽致。
少年讪讪的摸了下耳朵,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说道:“我等阿阮把我的水囊还给我,我就回宫去。”
长兄真是着急啊。他想。
看来眼里只有长嫂的长兄,是不会关切他这个当弟弟的。
宋景行每日都会命影卫通秉宫里的情况,军营里特意安排了人照料秦鱼,这些秦鱼皆不知晓。
“阿阮怎么接了好一会儿水囊还没来?”陶桃明知故问,提醒秦鱼说道:“你去瞧瞧。”
她的准备,是刻意的。
少年“噢”了声,抓了抓头发,穿着一身将服就左右横跳着踏出了门槛。
他轻巧的走出大堂去,迎面就碰见了正慢吞吞走过来的阿阮,心思飘忽不定,低低的看着,连前面的石头都没瞧见。
走着走着,阿阮的脚不小心绊到石头,忽然惊声“唉呀!”一声,整个人就要倒下去。
千钧一发之时,秦鱼伸手捞过,皂靴立稳在地,单手接住了阿阮。
脸通红的阿阮,连忙站直了身子,小碎步后退,低声道:“谢谢少爷……”
少年扬唇一笑。
他伸手从她手里拿过水囊,开了盖头,对着天际仰首灌了几口,肆意的发出声音,擦了擦嘴角。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他调笑说道:“一段时日未见,怎么瞧见我这么羞涩了啊。”
丫环阿阮的脸都涨起来了,不敢瞧他。
还不是想念的紧呀。
“少爷,你这次回来。待,待多久。”阿阮支支吾吾的说道,埋着头。
少年拿着水囊,眼睛清亮的好似星光,他笑着看向府里的一切,说道:“我何尝不想多待一会儿,只是我在宫中还有公务。下一回回来,许是城门当值吧!”
他带着几分洒脱,把水囊佩戴在腰身上。
走上前,摸了摸阿阮的脑袋,像是揉小猫咪一样,阿阮心口紧张的狂跳。
“下次,一定回来看你。”秦鱼俯首,在她的头顶低头飞速亲了一下,满眼的笑意。
阿阮炸了!
啊啊啊,少爷亲我头发了。她内心欢呼雀跃!
脸红气喘,阿阮疙疙瘩瘩的说道:“少爷,我,你……我们这样,不得体……其实,阿阮喜,喜欢……”
说到这里时,阿阮抬起头来鼓足了勇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一抬头。少年已经了无踪迹。
放眼望去,那抹赤色的披风随着风儿的吹起,逐渐的远去了。
“少爷。我等你。”阿阮轻轻的唤了一声,脸颊浮起了少女的思春情怀。
陶桃就站在不远处,瞧见了方才的种种。轻笑了一声。
这下,阿阮算是圆梦了。
回到大堂里,陶桃心情不错,她看向一旁慵懒撑着些,阖上眼眸歇息的男人。
“景爷,你觉得阿阮跟秦鱼怎么样?秦鱼的年纪不小了,如今都十八岁了,是该先成家了。”她凑了过去,微微扯了扯他的袖袍,“阿阮年方十五,他们你情我愿,刚刚好。”
宋景行本在眯着些,听完她所说,逐渐睁开漆黑的眸子。
他顺手,将她扯入怀里。
“秦鱼知道你拉皮条么。”他的指腹,摩挲着她光滑柔软的脸蛋儿。
粉粉嫩嫩的,轻轻的揉一下,就红了。
陶桃倚在他怀中,她葱白的小指勾勒着他心口黑蟒的形状,“那有何关系。左右我就当个牵线的红娘。他们互相喜欢就好。”
闻声,宋景行那如绳索般的剑眉,稍稍一拧。
见他许久不言,她抬起脑袋,看着他,说道:“还是你觉得我们家阿阮,配不上秦鱼?”
两人的身份,的确有所悬殊。可只要喜欢就好,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呢?
他抿着薄唇,淡淡看着她清秀的眉眼,道:“不是。”
陶桃歪着脑袋,不是很明白他模棱两可的答复。
“什么不是?”她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个姿势,尽可能坐起来一些,够着他的脸近一点。
宋景行大手托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搁置在桌上,“秦鱼不喜欢阿阮。他不知男女情爱。”
怀里的人儿身躯一震。
“怎么会。我刚刚明明看见秦鱼亲了阿阮的头发。”她的眼睛里如月牙儿般明亮,揪住了他的衣袍。
作为女人与作为男人的角度不同。更何况,他是秦鱼的长兄。
他捏住她柔软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这不算。”
“怎么不算?”陶桃却跟他置气,拍开他的手,从他身上坐起身推开了他。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裙。
“我知道景爷就是不中意阿阮,不想让阿阮成为弟妹。”她微微恼意,捋过凌乱的青丝,“但我会想办法成全他们二人。景爷若说秦鱼不喜欢阿阮,那我便跟你赌一赌。”
宋景行瞧她一副置气的样子,像是真生气了似的。
他饶有趣味的勾起唇角,“怎么赌?”
她喜欢玩。他陪她好好玩玩。
陶桃思来想去,秀眸一亮,手托在下颌上,“我把阿阮送到秦鱼的身边服侍。大将军不也有妾室相伴么?在宫里,只要不妨碍公务,其他无论怎么都不管。”
宋景行的眼眸更加深邃,他沾染了一丝笑意。
他凝视着她,勾勒弧度道:“输的人,无条件伺候对方一日一夜,如何。”
想也没想,陶桃就答应了,“好!”
两人就此达成。
宋景行握着杯茶,缓缓饮了一口,看着浮尘的茶叶,说道:“秦鱼心性未熟,自小无忧无虑在神医谷长大,未经世事。他的心性,还只是个十三岁少年的心性。对于情爱之事,你别抱太多希望。”
亲头发,也可以是对妹妹。秦鱼会把阿阮当妹妹,也并不稀奇。
或许,也只是想随意逗逗。
陶桃不知秦鱼的过去,但赌的是他和阿阮的未来。她微微一笑,说道:“景爷就等着伺候我吧。”
说来,他可是从来伺候过她!不公平。
宋景行低笑一声,他吻了吻碰过她身子的指腹,“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让本王舒坦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