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陶桃蹲身一看,有两颗黑白的果子,指腹大小,中间斑斑点点。长在同一棵草根上,像是双生果一般。
闻着味道,酸酸甜甜的,像是冲泡了一杯柠檬汁的味道。看起来虽是不起眼,可却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从未见过这样的果子,难道不在药界中?这到底是什么。”陶桃两手一拔,小心翼翼的连根将双生果的根拔起来,带了回去。
明日再拿去药铺,问问程公子看看能不能有结果。
回到茅草屋,阿婆跟木木已经睡下了。陶桃洗漱完躺了回去,只是想起陶青青之前说的话,令她忐忑不安。
当夜,茅草屋外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只见一缕水烟弥漫,难民村里充斥着烟味,更加加深了众人的睡眠,他们几乎晕厥了过去。
“快一点!别被发现了。”一人神神秘秘的撬动了锁头,屋子房门被打开,才里头小心翼翼的抱出一人。
陶桃被抱出来时,丝毫没有知觉。
“时辰差不多了,送上轿子去!”另一人一声令下,两人就一起将轿子里头鲜艳的嫁衣披了上去。
轿子中还有个伺候的丫鬟,丫鬟立刻给陶桃梳妆打扮。将新娘子的一切配饰都戴在了陶桃的头上,满头的琳琅。
两个人影抬着轿子,连夜下了漆黑的山路。往县里的方向而去……
次日,陶桃是被身下的颠簸给惊醒的。
秀眸一睁,对上了漫天的喜庆赤色,头顶竟是轿子的构造!
怎么回事?!她明明睡在茅草屋里,怎么会出现在喜轿子当中。耳旁一阵吹锣打鼓的声音,喜庆洋洋。陶桃浑身无法动弹。
身边的丫鬟轻声道:“夫人,过了我们杨家的门。可就是杨家的新娘子啦!我们家二少爷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直挺挺的躺着,陶桃的秀眸凛凛,说道:“你是说,你们要把我嫁给杨宋?”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密谋的局。
“杨宋他知道么。”她平静的说道。
丫鬟就笑说:“少爷还不知道!只是老爷与陶家人做主,置办的。若不如此,何日才能将婚事办妥呢?”
陶桃深呼吸一口气。果然杨宋也被蒙在鼓里。他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勉强她,甚至会过来告诉她。
浑身软绵无力,是被下了软骨散。
“唉呀!这是谁家的新娘子啊?”
“办喜事儿好啊!”
有些人甚至想过来讨些喜糖,打秋风。路过的人阻拦着,马上的人不想生事,随意给了些银子就让人滚。
轿子窗边的帘子被风吹拂开,轿子外头,一身形挺拔的男人走过,眼眸扫了一眼。
陶桃精致脸颊侧容一晃而过。
宋景行脚步停顿,眸中一抹冷沉的凌冽。
陶桃在喜轿子里,一直等待着有人能够发现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人就是宋景行。但她深知,景爷怎么会过来呢。她的手迅速的摸到袖口中的一根银针,努力的朝着自己的后背扎去,紧咬着唇。
就在她快要按到自己的穴位,能够解穴恢复自如的时候,倏然轿子“嘭——”一声落下。
“到了?”陶桃不自然的收回手,问道。
丫鬟皱起眉,说道:“不对啊!这离我们杨府还要一段时间呢。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掀开喜帘,小厮的脖颈被一柄刀剑给挟持住,动也不敢动。
“饶命啊,这事不关我的事。行爷你、你千万不要伤了我……”
小厮吓得胆战心惊。原来是个随从。
陶桃一听这声,心底的心跳瞬间跳动着,一阵的心悸。难道,景爷来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被人塞进了喜轿子里。
杨府的人顿时将宋景行围住,说道:“这可是我们二少爷娶亲,谁敢劫亲不成!”
周遭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皆表示这场面难堪。
“娶亲?”宋景行声音清冷,唇角嘲讽的勾起,他走上前去,将喜帘掀开,露出里头的光景,“新娘子被迷晕扔进喜轿。强娶强嫁,也叫娶亲么。”
顿时,场面倒戈相向。
百姓们连连惊讶,说道:“居然还有这种事啊!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就是啊,怎么能强迫姑娘嫁人呢?”
七嘴八舌的嘈杂声四起。杨府的人都觉得丢脸,随从们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声张。可杨府为首的一个人,却是耍贱。
那人阴阳怪气的说:“我们家二少爷,已经跟新娘子定了亲。这是两家做主的婚事。就算他们自己不同意,那也是没办法!毕竟,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跟阁下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阁下当场抢亲,怕也是说不过去吧!”
矛盾激发,气氛如同在箭弩上的箭一样,拉满了弦。
陶桃的眉心跳了跳,对丫鬟说道:“你能不能让你们府上的人,给自己留个脑袋?”
丫鬟害怕的说道:“……这,管不住啊。”
谁敢惹景爷,脑袋怕不是不想要了。以为是杨主簿家里的仆人,就能怎么样。
丫鬟生怕起了矛盾,赶紧就下了轿子,说道:“不能误了良辰啊!快些走吧,不要生事了。”
可宋景行横在轿子的面前,巍然不动,喜轿根本无法过去。
“……还不让开啊!”杨府的人真真是胆大包天了,一声骂骂咧咧的。
结果下一瞬,只听得一阵惨叫声,宋景行擒住那人的胳膊,“咔嚓!”迅速一声,骨头断裂。那人惊叫连连。
走到她的喜轿子前,掀开喜帘的瞬间。陶桃用银针恢复了自己。她能动了。
将人儿抱起身,宋景行带着出了轿子。
周围的人都不敢动。
“景爷。为了我得罪杨家,值得吗?”陶桃眼看着他俊朗的脸庞。
宋景行冷哼一声,得罪?是杨家得罪了他还差不多。
当着所有人的面,陶桃的嫁衣鲜艳,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心安了安。
酒楼的二楼,一戴着白狐面具的男人,朝着底下看了一眼,男人年纪看上去有三十以上,显得几分老成。
“小景还是这样的性子。脾气作风,半点没变。我喜欢。”男人抬起一杯酒,慢悠悠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