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一脸憨憨的跑了过来,欣喜的说道:“是我啊!”
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陶桃就觉得这人眼熟的人,但脸黑了些,快看不清脸部了,寻思了许久还是没想出来是谁。
“大牙!我是大牙啊,老大。”他言语激动,一把就抱住陶桃,开心的跳了起来。
嘴角微微抽了抽,陶桃默默把大牙给推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激动了。”
大牙挤出眼泪来,说道:“我可总算是回来了!镇上感觉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老大,自从我去京城后,就不知道你们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你们还好吗?”
大街上人多势众,不少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将大牙的包袱捡了起来,拍了拍灰,陶桃就说道:“先回去山里,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大牙情绪激动,小鸡啄米的点头,“好,老大!”
于是,在回到山里的路上,大牙这话闸就像是停不住了一样,喋喋不休。就像是乡下人进城后,又回乡的拿着亲切感。
“我跟你说老大,那城里头的人都长得特别好看……尤其是过路的路人里,有些白面的小郎君,有些个小娇娘。穿得好,打扮的好,这气质都很绝尘哪!不像咱们镇上,大多都是妇人大爷,年轻人都很少。”
大牙才知道,原来年轻人都去城里混了。
“而且还有,城里头的东西好多啊!干啥都方便,想吃什么都有。一条街上,那热闹的。好多小吃店,那些好吃的特别棒。像酒楼客栈,医馆药铺这种特别多。还有胭脂水粉那种店很多。老大,还有你猜怎么着,那种店也有!”
大牙捂着嘴巴偷笑,一脸八卦的样子。
一阵乌鸦掠过。陶桃复杂的看着他,问道:“哪种店?”
“就是……那种呀!京城里不是盛行断袖风吗?就有小倌的店,居然比花楼还多。而且光顾小倌那边比光顾花楼的男子要多。真是奇怪了。我发现,在京城生意特别好做,什么都能做的起来。老大,你将来一定要去京城。”
大牙喋喋不休,抱着包袱就是一阵啰嗦。
陶桃扶了扶额,说道:“大牙,我知道了。之前,多有劳你在中间传递,帮我收药材,再托人送去给宫里的西域药商。”
“这没啥的!老大,我再跟你说说,我打听到的一些在京城的发家致富的路子吧……”
大牙列举了许多,比如卖孩子玩具的,专门卖童子衣裳的,还有卖茶的。卖的都是些羊奶茶、牛乳什么的。
这些倒是的确很不错。陶桃喃喃道:“或许,在京城卖奶茶也行。”
配方她不知道,但可以琢磨琢磨调配。
“对啊!反正什么都能做的开。只要开店,就能赚到钱。京城那边生意很好做的!”大牙还把包袱给打开,给她看,带了不少土地产回来,好多好吃的。
陶桃一笑。两人回到山里。
麻子跟阿开见到大牙的时候,眼睛晶亮。直接就扑了过去,大喊道:“大牙!”
“哎!麻子,阿开。你们还是原来那样。一点儿没变啊。”大牙高兴的跟同伴们重聚,问道:“阿腿,大黑,小白,阿旺他们呢?怎么都不在啊。”
陶桃走上前,说道:“我已经给他们找到安稳的营生了。”
老蔡跟芸娘一起过来,芸娘抱着孩子不苦,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这是我给大家从京城带来的好吃的糕点,你们可以尝尝啊!还有,我有专门给不苦和老大带的专属礼物。”大牙满头大汗,着急忙慌的在包袱里头翻找。
一番找寻,拿了些个小玩具塞给不苦。
又拿了一个银针包,里头摊开来全都是银针。大牙就说道:“老大,你的那几个银针,顶端也是针尖,特别刺手。每次给人刺下去的时候,指头都疼。你看这个,上面有个锥子头似的帽子,这样就不怕戳到手了。”
拿起来看了看,陶桃比较满意。大牙买的这个礼物倒是合她心意!
“对了,宋猎户在吗?我在城里头淘了个皮草护具,想着以后老大是要嫁给宋猎户的,我送了老大就要送宋猎户嘛,两人送一双……”大牙翻出一个狼牙皮草护具。
一阵抽搐,陶桃无奈。
麻子就嘻嘻笑说:“这倒是真的!”
阿开捣了一下,说道:“麻子,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说。这么光明正大,不太好。”
面对众人的调侃,陶桃说道:“这护具,还是大牙你自己拿着吧。景爷那边有不少的皮草,而且这个风格,估计他不太喜欢。”
话音刚落,宋景行带着几分疏懒的提步走来,瞥了一眼那护具。
他的眉梢微动,启唇道:“谁说,我不喜欢的?”
大牙一高兴,护具扔了过去。宋景行单手握住。这东西沉重,大牙扛着都吃力,没想到宋景行能轻而易举的拿着,仿佛只是拿了个苹果那么轻松。
扔了一头鹿身上的鹿鞭过去,宋景行说道:“回礼。”
“谢谢宋猎户!”大牙接过,摸着鹿鞭,这可是好东西啊。
看重的并不是这狼牙,而是大牙所说的那番话。他倒是觉得有些意思,心里听着舒坦。
“景爷,我不知道你喜欢这样的。”陶桃走上前,微微抬起秀脸,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修长的指腹抚过扎手的狼牙,倒是可以当一柄武器。宋景行淡淡说道:“谈不上喜欢。”
大牙跟麻子他们就去聚聚了,开了酒坛子,痛饮着。
陶桃微微犹豫,说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闻言,宋景行的眼眸上挑,凝着她说:“什么事?”
“那我说,你不要生气。我一开始,只是想弄清楚里头的详细。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好在,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陶桃走到一旁的树底下,坦然告诉她去公狐府的事。
只见,宋景行周身的气焰顿时冷沉。
扔了狼牙护具,他凑近她,步步紧逼她贴着大树。
他猛然将她撑在树干上,“谁准许过你,干涉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