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只好对陶桃道:“那要是不解决这个事儿,你不能走啊!”
陶桃道:“里正放心。”
屋子里的人因为灶神节都忙的很,眼下事情又没有个结果,只能先出去办事。
村民陆陆续续出门,在门外正好碰见宋景行,惊讶道:“宋、宋猎户,你来了!”
陶桃听见声音,转过头去,便见一身狐裘的宋景行,站在门边。
他淡淡扫了里头的狗蛋一眼,道:“出了什么事。”
陶桃心里莫名踏实,嘴角勉强笑说:“没事,我一定会解决此事的。”
没想到杨宋也来了,杨宋在外面大声道:“谁敢欺负小爷媳妇儿啊?”
一进屋,就见妇人柴氏跟陶家人还有躺在榻上的人,结果一脸懵。
宋景行先人一步,提步走到狗蛋身前。
他淡淡伸出手,道:“拿来。”
狗蛋儿见他就怕,慌忙躲进床榻角落里,说道:“什么……”
宋景行向来没什么耐心,他徒手撕扯开狗蛋的衣裳,狗蛋儿拼命的捂着,说道:“不,不要拿我的银子!”
他直接拿出了一张揉的皱巴巴的银票。
陶桃一怔,一百两?!
一个农家的穷小子,怎么可能会有一百两银子傍身。
里正傻眼了,惊异不定道:“狗蛋儿!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啊!”
狗蛋儿想要抢回来,宋景行递给陶桃。
陶桃用他教过的方法辨认钱票,发现是真的一百两银票!
“果然是有人指使你。说,是谁!”
秀脸带着几分不悦,陶桃攥着银票看着妇人柴氏。
柴氏大惊,后退两步,眼珠子转溜一圈儿就说道:“我,我的银子!我家做盐商生意的亲戚死了,又没有孩子,这是我的。”
说着还要骂两句狗蛋儿,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把娘的银票给拿走了!”
陶桃说道:“大娘,你编造故事的能力,倒是不怎么样。”
里正顿时恼怒,说道:“柴大娘,你到底为啥子要这么做啊!”
柴氏拼命的赖,说道:“我不知道啊!”
狗蛋儿很害怕的要悄悄的离开,却被宋景行堵住。
“谁指使的你。”
宋景行并无耐心,声音平淡。
狗蛋儿不肯说,只是拼命的摇头。
“不说,是么。”
他反手掐住狗蛋儿的脖颈,深深的要拧断他的脖颈一般。
狗蛋儿吓得脸色苍白,捶打着他的手,说道:“说……我说!放开我……”
妇人柴氏大叫道:“儿子!快放开我儿子啊!”
“景爷。”陶桃上前去,微微将手放在宋景行的手背,他的手顿时一松。
狗蛋儿拼命咳嗽着,捂着脖子,眼睛里满是惊恐。
“是金爷,金爷让我做的!”
狗蛋儿一股脑托出,哭着说道:“他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只要我嫁祸陶桃杀我。事成后让我跟娘拿钱去城里过好日子!”
陶桃问道:“镇上的富贾金爷?”
狗蛋儿重重点头。
宋景行的眼眸眯紧。
杨宋顿时指着狗蛋儿跟妇人柴氏,说道:“……你们母子俩,真是恶毒啊!小爷非把你们送进衙门去。”
柴氏连忙跪在陶桃面前,求饶道:“陶姑娘我错了!是我们不好,求求你给我跟儿子一条生路吧!”
里正瞧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陶桃说道:“有什么话,去衙门跟县令老太爷说吧。”转身看向杨宋,说道:“杨宋,此事拜托了。”
杨宋几分欣喜,总算有事能帮上她的忙了。
“没问题,小爷带他们去衙门审问!”
于是就一手抓一个,拉着柴氏跟狗蛋儿就去衙门,不让他们逃了。
村民们见此,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跑回来看热闹。
里正一番跟村民们解释清楚,村民们恍然大悟。
陶桃来到宋景行面前,问道:“景爷怎么知道狗蛋儿身上有银子?”
宋景行认为并不难,他平淡说道:“他的眼,一直往下看。”
陶桃明白。这一点,景爷永远留意的仔细。
宋景行眼眸流转,握住她的手腕,道:“走。”
“去哪儿。”
陶桃由着他牵着自己出去。
“找金老狗。”
他声音冷沉如冰窖。
围观的村民们自动让路。
陶春花拍拍胸口,说道:“还好,陶桃聪明,找到了端倪。不然换做别人,今日就死定了!”
陶桂兰嘲讽的说:“只要不牵连我家都好,她可不是个省心的人。”
陶青青附和,说道:“就是!”
陶春花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们。
陶桃与宋景行一路下山,他不知从何处牵马过来,带着她翻身上马。
“景爷……我,我有些晕高。”
她咬唇,秀脸已经开始苍白,紧紧的握着马的缰绳。
宋景行握住她的手,在她的身后。陶桃感觉到一股无比宽阔温热的胸膛。
他身上的沉香气息弥漫,将她整个娇小的圈住。
“坐稳了。”宋景行拉起缰绳,转动马头,朝着前处方向而去。
陶桃紧紧闭着眼睛,马背上颠簸的很,他又在她后背,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亲密无间。
随着颠簸,她的耳廓越来越红烫,埋着秀脸不敢抬起来。只希望快些结束。
宋景行唇角淡淡勾起,在她耳畔说道:“快么?”
陶桃的手指蜷缩,说道:“这马……马快。”
骏马就像拼了命的跑似的,陶桃终于感受到什么叫脱缰的野马!
“我慢一点。”
宋景行勒了缰绳,声音哑哑的。
随即一个快速的转弯,陶桃短促的惊叫一声,回头紧紧的抱住他。
他的唇线弧度微挑,眼眸深邃的俯首看着怀里的人儿。她的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袍,脸色难堪。
陶桃单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想干呕,单手紧紧缠着宋景行,恨不得双腿架上去。
“别吐在我身上。”
宋景行一收脸色,瞟了她一眼。
陶桃只觉男人大抵无情,她都很难受了,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让她别吐。
“景爷,我一定不会吐你身上的,我就是……”
“呕——”
陶桃没忍住一阵倾泻了出来,抬头对上宋景行冷到阎王般黑沉的俊脸。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小命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