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看了一眼宋景行,有些疑窦。
为何唐府的下人,会如此乖乖的听他的话?
陈氏指着瑾汐,恼怒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狗东西!”
瑾汐姑姑叩首,哭着道:“夫人,郎中他是无辜!他是受我胁迫才如此!夫人大恩大德,请你不要降罪于他!瑾汐,对不住了!——”
说着,瑾汐拿起头顶的簪子,“哗!”的刺向自己的大动脉脖颈!
“……瑾汐姑娘!”
陶桃脸色微变,立刻上前去,捂住她的大动脉!
她知道瑾汐和郎中都是受人指使,只是瑾汐不愿说出幕后之人是谁!
“对、不起……夫人……”
瑾汐当即毙命,倒地身亡!
陈氏惊异道:“……瑾汐!不要!”
陶桃松开,满手都是血,她脸色苍白。
宋景行将她从地上带起,拿出手巾为她擦了擦手,淡漠道:“这是唐府家事,你我无权干涉。”
陈氏惊愕的趔趄几步。
“啊!——救我啊夫人!……”
郎中忽然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脖颈,瞳孔瞪大,嘴角毒血流淌!
陶桃见此,忙赶过去搭救!
可郎中已经没命,当场倒地身亡!
陶桃眼看着郎中的七巧流黑血,爬出许多的咀来!
“……是大量蛊毒!”
与上一次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陈氏一阵头晕,踉跄道:“快去报官!快去!——”
老管家连忙把原地的两具尸身让人处理,去衙门报官!
二姨娘摆了摆发髻,说道:“唉呀!——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笑话啊!这瑾汐,也真是的……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做这种事!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啊。”
陈氏冷眼看她一眼,道:“妹妹!说来,这郎中也是你请进府上来的!”
二姨娘冷哼一声,不言语。
又扫向陶桃,心底几分恶狠狠。
“这小少爷的事情明了了!我儿子的事情,还没完!”
二姨娘指着陶桃,说道:“下贱坯子!你勾搭我儿子还死不承认,你真是不要脸啊!”
陶桃说道:“谁不要脸?我好端端走去小少爷的房间,中途却被唐少爷拉进房里!唐少爷脱了衣裳就把我压在榻上!若不是我用簪子刺中他,我恐怕已经贞洁不保!”
“……你闭嘴!”
二姨娘跺脚,就是不肯承认,她对陶桃恨意之深。
宋景行闻言,一双鹰隼的眸子顿时冷沉。
他扫向唐铭,道:“唐公子,是么。”
唐铭顿时心惊肉跳,说道:“……不、不是,我没有!”
可下一瞬,唐铭却被宋景行一双大手用力的掐住脖颈!
宛若一把铁钳一般,紧紧的掐住!
“救、救命!……”
唐铭脸如猪肝色,宋景行将人提离地面,便大手一扔向屋顶!
“啊!——”
唐铭被一股大力重重甩飞到屋顶上,又从屋顶上滚到地面,浑身五脏六腑都快要震碎!
“你、你放肆!”
二姨娘冲过来,就要打宋景行。
宋景行紧紧的抓住二姨娘的骨头,只听得一阵脆响声,二姨娘惊声尖叫,道:“……骨头,我的骨头啊!疼死了!”
陶桃见此,走到他身旁,低唤道:“景爷。”
宋景行冷冷的松开手,二姨娘坐在地上狼狈不已!
陈氏看着心惊胆战,唐府众人格外害怕宋景行。
毕竟是自己儿子犯事在先,要是被查出来,二姨娘老脸搁不过去,于是只能认栽!
宋景行走到陶桃身前,冷声道:“要不是此事被提及,你当真闭口不言么?”
陶桃看向那不远处摔得稀巴烂的唐铭,说道:“可景爷现在,不是已经为我报仇了?”
她的嘴角带着一抹弧度。
宋景行睨了一眼唐铭,道:“此人不学无术,恃强凌弱。我早已看不惯他许久。”
陶桃笑道:“就算你为民除害,你也是帮我出了口恶气!”
他这腹黑又傲娇的模样,真是口嫌体直,不肯承认是为她!
陈氏由老管家搀着,踉跄的走来,说道:“多谢公子,姑娘!两位再次救了我儿,帮了我唐府大忙!”
陶桃摇头说道:“夫人不必客气。小少爷那,只需要换掉陶罐,重新用止咳的药用上七日就好,会慢慢好起来的!”
“好……”陈氏缓缓点头,命老管家送送二人。
离开唐府后,宋景行瞟了一眼身旁的人儿,道:“你如此聪敏。平日是我低估你了。”
陶桃一笑,说道:“只是发挥自己的特长而已。不比景爷,到哪儿都能帮上我的忙,这也是一种独特的体质!”
宋景行收回眸光,道:“现在给我做媳妇,还来得及。”
陶桃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她目光清亮的看着他,他要她做他老婆?
宋景行身子微顷,勾了下她的鼻尖,道:“我一直在保护你,你看不出来么。”
陶桃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景爷不必如此,我、一个人可以!我知道你善心,同情我这样没爹没娘,还拖家带口的女子,但大可不必跟着我,耽误你时间。”
她的耳廓发红发烫,眼神有些不自然。
宋景行唇角微勾,在注意到暗处一抹人影的闪现时,他的笑容骤歇。
他握过她的手,将银子放在她手心,难得的温声道:“给你的景爷,打坛酒。”
“……好!”
陶桃露出一个笑容,便去酒铺子了。
看着人儿走后,宋景行走进暗处,一个迅捷的人影立刻在他身前跪下。
“主上!”
黑影回禀道:“唐府里没有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是否要继续找寻!”
宋景行冷哼一声,道:“纪钦弈那老狐狸,唐铭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不必再查。”
“是!”
黑影恭候在原地,道:“主上可还有吩咐。”
宋景行负手身后,身形挺拔,他声音清淡道:“唐府的眼线,不能松弛。日后,她免不了要时常来唐府。”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陶桃远去的娇小背影。
黑影不解,说道:“主上,您何时开始如此关心起民间的女子?这女子……对您来说,究竟有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