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不可能的,县里的铺子都打烊了。
“明日一早我就去趟县里,等我回来我们一坛一坛药酒的检查。”陶桃四顾的看着,眼睛定到大牙的方向,再移开。
麻子跟阿开不知道老大想弄什么,只好应声。
“老大,那大牙怎么处置他?”麻子回过头去,把大牙给扶了过来。
阿开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大牙的,他说道:“我们不能再留他了,老大。让他滚回他的城里去!”
本就依靠亲戚去的京城,如今却偏偏要回来。
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他!
“大牙。”陶桃走到他的面前去,“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吧。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再见只能是陌路人。望你明白。”
满脸是泪水的大牙,隐忍着痛哭。他挣扎着跪下,跪在她的面前。
而后,一言不发,深深的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颤巍巍的起身,转过身去,一瘸一拐的抹着眼泪,下山离开了。
“慢着!”陶桃在他身后唤了声,走上前去,从袖口里拿出一瓶伤药以及纱布来,递给他,“今夜山路不好走,你重伤在身,我准许你歇到明早再离开。”
终究是于心不忍,念了旧情。
接过药瓶,大牙泪眼婆娑,缓缓点头。
“多谢,老大……”
这是最后一声。
阿开一拳砸在了树上。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
被吵醒的少年秦鱼,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站在门前,“你们什么事,这么吵啊?”
几人都散了,各回各屋。
只留下陶桃与宋景行,她走近秦鱼说道:“没事,你先回去睡吧。”
少年纳闷了下,看在她身边有他的份上,关上了门。
剩下两人在原地。
月光朦胧,夜里有些寒凉。男人直接握住她的手,将她扯进宽大温暖的怀抱中。
“这一次,不要挣开我。”他声音沙哑,紧紧搂住她。
陶桃垂下的两手,下意识的想要抱住他的腰身。
可下一瞬,她却反被他给抱起。
抱她进了屋里,漆黑一片。宋景行赖着不走,让她睡在自己怀里。
“景爷,你是小孩子吗?”陶桃没有动弹,只在他怀中小声说了一句。
他却不置可否的低低一笑。
“是。所以需要你的关怀。”男人汲取着她身上的温软。
略有些小小的不适,陶桃动了两下,轻轻的推开他一些。他缠着她,缠得太紧了。
“别乱动。”宋景行握着她的小手,禁锢着她的腰肢。
再动一下,他就要一个翻身,将她压下不肯放过她了。除非她哭到求饶为止。
不敢再动弹,陶桃在黑暗无光的屋里,问道:“景爷,你的世家诅咒是什么?为何需要玉琳琅。”
很想要知道,她迫切的想知晓。
男人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哑声道:“世家诅咒,每个人活不过五十岁。”
包括皇帝,包括皇叔。
人人都想寻得玉琳琅,来找寻解除诅咒之事。
几乎是浑身一怔,陶桃仰起头来,“为什么……你不早跟我说。我现在就把玉琳琅给你。”
说着,她就要挣扎着起身。
却被男人摁了回去,宋景行低笑一声,道:“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真正的病因,在于根本,不在诅咒。”
“根本?什么意思。”陶桃不解的看着他。
这些事关朝廷弄权,权势之人。权谋的争斗。宋景行不打算将人儿卷弄进去。
遂,不说了。
“睡觉,乖。”拥住她,他低低的哄着。
仿佛被他蛊惑了一般,陶桃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夜,宋景行都没合眼。一直吻着她的额头,鼻子、下巴、唇儿,一路吻。
直至次日,陶桃醒来的时候,感觉嘴巴有点疼。
胳膊和腿,似乎也有点疼?
“唔……”她睡醒,缓缓坐起身来。
这不醒来还好,一醒来吓一跳。看着胳膊和腿上的青紫,她以为自己被鬼掐了!
“我这是。”陶桃一脸茫然。
看向身旁躺着的慵懒的男人,她愤愤的瞪着他。
几乎是推了他一下,她咬牙切齿道:“景爷!你在装睡是不是?快醒来,告诉我你把我怎么了。”
立刻检查自己的浑身,那个地方似乎没有疼痛欲裂的感觉。
宋景行懒懒的起身,半撑在榻上,淡声道:“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呢。”陶桃伸过去胳膊,还有自己白皙的长腿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他的吻痕。
昨夜,他居然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做这种事情!
脸颊通红,她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只瞥了一眼,他拉过她的胳膊一起躺了回去,在她上头启声道:“一桩小事,不必大惊小怪。”
“……”陶桃无言问苍天。
挣扎着就要起来,宋景行却禁锢着她,道:“男人每日清早,是最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你确定,要在我怀里动弹?”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差点被他气死,陶桃只能忍气吞声的由着他占着自己,还不能无可奈何。
“我想问你。”陶桃吞咽了口唾沫,看向他硬朗的下颔线,“昨夜,你有没有对我……”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男人自己主动说的吗。偏偏她要自己问。
宋景行哑声道:“有。”
心底一咯噔,她表示狐疑的看着他。
“若是有,为何我感受不到?”陶桃反问他。
男人却是勾唇低醇一笑。
看见他这笑容,她就知道了。这个狡猾又腹黑的男人!
趁着他不注意将他推开,陶桃坐起身就下榻。
在屋里的铜镜前,陶桃懊恼的拿起水粉,就遮盖住自己脖颈上。他是亲的有多用力,生怕她跑了吗?
“我还要去买试纸。”她想了起来,就开门准备去洗漱。
迎面却见到少年秦鱼出现在门外,笑嘻嘻的说:“小桃桃,早啊!”
阿开跟麻子闻声,也走了过来,“老大。”
完了。陶桃如临大敌,几乎是“啪!”一声,她就将门关上了。
瞥向屋里的罪魁祸首的男人,她说道:“你能不能从屋顶上面,悄悄的出去?”
男人却是坦然起身,淡声道:“看见了就看见了,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么。”
他越过他,拉开房门。
“……景爷,不要!”陶桃制止,却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