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行脚步微顿,不合时宜的停了。
就在戎丞说要叫他爹的时候。
回过身去,他眉头微挑,“嗯?”
陶桃扶额,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胜负,她还真是不懂了……
险些一个踉跄,戎丞站稳了。
“你还真让我叫啊?”戎丞累死累活的扶着双腿,走走停停。
陶桃觉得,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先出宫回府吧。叫爹这种事情,不急。”她微微一笑,“顺便别忘了叫声娘亲。”
戎丞:……
神经病!
他俩个是有多喜欢当爹娘?怎么不自个儿生一窝娃娃来叫!
宋景行抿唇,很认可妻的想法。
“嗯,别忘了。”他淡淡提醒。
转身,再度握住陶桃的手,两人往前处走。
陶桃不由得忍笑,有些憋出内伤了。
戎丞费解的看着两人。有病吧!这俩人。
“妹啊。”戎丞有些无辜,追着她的步伐走,“你可别落下哥哥。哥哥要牵着你走!”
说着,他上前去握住陶桃的另一只手。
陶桃望向右边,一脸看鬼似的看着他。
左手被景爷握着,右手被假哥哥握着。
这……
“不用了!”陶桃用力甩开戎丞的手。
戎丞死缠着她,俊逸的脸都青紫,咬着苍白的嘴唇,“你乖一点。哥哥冷,让哥哥捂你的小手暖会儿!”
宋景行瞥了一眼,冷冷的启声道:“不想手废。拿开。”
那刺骨的视线,并不比大雪纷飞要寒意。
“那我握你的?”戎丞没什么表情的问他。
宋景行眸中阴翳,挑唇,“你试试。”
戎丞张着嘴巴,欲言又止。
最终,泄了气。
算了,不敢动不敢动。
陶桃眨巴眨巴眼,看着两人,“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宋景行不言,只是冷嗤一声。
而戎丞则是讪讪的放下手,尽量将手没入到衣袖里,谁都没说话。
情敌的关系,能好到哪儿去。
走到宫门前,上了马车。陶桃被男人扯了进怀里,被迫整个坐在他的双腿上,面朝着她,耳廓有些红红的。
“戎丞还要进来。”陶桃小声提醒了一句。
当着旁人的面,他这手能不能老实一点!
宋景行旁若无人,依旧这样无动于衷,他的手在她的腰肢上掐握着,指腹摩挲。
“本王觉得,这样很妥。”
态度坚硬到,不容任何人反驳。
陶桃无奈。
下一瞬,戎丞登上了马车,就看见俩人这一幕,“你们这是要拉我一起是吧?那不行,桃儿是我妹妹。我不能做畜生不如的事。”
眼睛瞟向两人亲密无间的姿势。
陶桃瞪了戎丞一眼,“你在说什么。”
戎丞讪讪对上宋景行冷峻的脸庞,茫然道:“你们不是要做那事儿?”
习惯了,习惯了就好。
新婚燕尔的夫妻,总是如此。戎丞每夜睡前都给自己拼命洗脑。
陶桃的眉心跳了一下。
“若不是外面风雪交加,那么冷。”她盯着戎丞一字一句道:“我会让景爷把你扔下去。”
戎丞哭笑不得。
这也太恶毒了吧。
“我拿命宠着你,你就向着外人,不向着哥哥啊?”戎丞捂着自己的心口,仿佛要吐血,“哥哥心,太疼了!”
陶桃决定不再去看他。这人越理会越上瘾。
一路上,戎丞喋喋不休的妹妹长妹妹短。
直到,宋景行掀帘,“滚。”
阴冷的声音,回响在马车里。
戎丞摇摇头,干笑着说道:“我闭嘴,闭嘴。”
而后,当真没了声音。
陶桃觉得耳根子终于清静了。戎丞这样自来熟的人,就该出去乐于助人,去天下做游侠才是,不该在这里烦人。
一路回到王府。陶桃想下马车,宋景行已先她一步将她抱下。
戎丞哼了一声,眉梢微挑。
“下回,我也抱妹妹下来。可没准许只能你抱她!”
怎么就没想到呢?不然这会儿能抱她的人,就是自个了。
夫妻两人十分默契。
同时无视戎丞,仿佛眼前的人像空气一样,抬步进了王府里。留下戎丞一个人,风中凌乱。
“……太不是人!”戎丞复杂的看着他们走进去,提步跟了过去。
回到房里,宋景行拂袍掩门。
房门被关上,一室暖意。
陶桃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过去给他,“景爷。我方才在皇后的寝殿里,得到关于赵箬儿的可靠消息。”
坐了下来,将衣裙垫在臀下压着。她捧着热茶,看着他平淡的俊脸。
宋景行拿出火折子,燃了烛火。烛火明亮黄澄澄,映照他俊朗深邃的脸,越发清晰。
“什么消息。”他顺手拿过干的巾子,淡淡擦拭妻肩头落下的白雪。
陶桃任由他给自己擦拭着,心里暖意,不由带着笑意,说道:“策划赵箬儿事件的幕后推手,正是自称赵箬儿的叔叔。眼下,此人就在宫外。据说拿了皇上给的百两银子奖赏。”
既然是宫里的银两,背后的刻印就会不一样。
刻印不一样的话,说明平民是无法使用的,就需要去专门的钱庄兑换。钱庄对于这类事一定会着重登记,毕竟是宫里的银两,对平民来说很是可疑。
有了登记,就有了可以找到那幕后推手的办法!
宋景行剑眉微挑。
“叔叔。”
倒是没听说过,摩洛国的公主能有什么叔叔。
在去摩洛国之前,宋景行就已经查清楚了赵箬儿的身世。
陶桃轻轻点头,“景爷。我们可以从此人身上着手探查。定能揪出这人背后的阴谋!”
不管是什么阴谋。
都是对大允朝不利的,甚至,对她不利。必须提前查清楚,避免祸端四起。
宋景行示意黑影出来。
黑影立刻跪地显现,“主上!”
“去查此人。”
“……是!”
方才主上与王妃的话,黑影通通都听见了。
陶桃留意到这一点,不由得想起什么,耳廓竟有些烫了起来。
见黑影飞速的走了,她这才过去关门。
回身时,已然被宋景行揽住。
男人在她脖颈旁埋着,声音哑哑,“就像今日一样,推开戎丞。记得,以后也是。”
陶桃微楞,有些无可奈何了。
他怎么就这么爱倒醋呢!
“景爷,我正想问你个事……”她捏了捏发红的耳垂,“是件有点难以启齿的事。”
“嗯,何事。”